果然,他们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团,露出来的身子都湿漉漉的。
“不是去玩雪吗,怎么湿成这个样子?”
“现在雪还不够厚,容易化。”
卿清瞥了他好几眼,“你不早说,快来帮忙!”
她顾不得什么,拉起一只崽子,把身上裹的兽皮脱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接着又去脱另一只的。
云谏也来帮忙,人手一只崽子,用被子裹着擦着他们身上的水,再用兽皮裹着去烤火。
小白怕冷,就没跟着他们出去,在火坑旁睡着,很是惬意。
见他们端了板凳过来,主动让位。
卿安委屈巴巴的,抬头望着云谏。
“都没骂你,还委屈上了? ”云谏语气凶巴巴的,手上却是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
哼哼唧唧了两声,转个身,头埋进云谏怀里。
可惜卿安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他一定会说,“阿父,我脸要烤着了。”
云漾趴在卿清腿上,和卿安湿漉漉的眼神不同,她眼神坚定的,似乎是在生气。
小小年纪,大有她爹臭脸的样子了。
卿清探过头去,疑惑地看了两眼。
奇了怪了,这孩子出去一趟,眼神都不一样了,都凹成菜刀眼了。
“漾漾?”
云漾耳朵动了动,扭头看见了阿母,“嗷呜”一声,头蹭上去要往她脸上贴。她这可爱的模样,和刚刚判若两狼。
对嘛,这才是她的闺女嘛,刚刚一定是看错了。
卿清幸福地用脸在她脸颊上蹭着,即使她的狼毛还是湿的,也不觉得嫌弃。
但是给他们擦水的被子是嫌弃的,趁现在河水还没结冰,让云谏去洗洗。
这几天晚上就没有暖和的被子盖了,卿清给自己盖了两床兽皮,给崽子盖了一床兽皮。不能再多了,再多了重。
纯兽皮终究没有羽绒兽皮暖和,睡着没一会儿都觉得冷,全往云谏身上靠。
云谏还以为是自己挤着了他们,他们过来一点,他就往外面挪一点。
直到挪不动,再挪就要滚下去了。
他探起脑袋,发现他们娘仨以相同的姿势缩成一团,立马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冷,想靠着自己取暖呢。
云谏往里挪了挪,用肚子那儿一块的软毛给卿清取暖,又把毛茸茸的尾巴甩过去给崽子盖着,才满意地睡去。
因为这次,崽子不再吵着出去,无聊的时候就在家里啃小木球玩。
然而奇怪的是,每当那几只小崽子来家门口玩儿时,两个崽子就很激动。
这种激动,不像是想去和他们玩,更像是驱逐他们。
他们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卿清一概不知,但看得出来,自家崽子挺记仇的。
这样好啊,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卿清和云谏对崽子好,崽子也知道对他们好。
某个下着大雪的早上,小崽子起来,床上只见着阿母,不见了阿父。
不过小崽子没太在意,他们阿父时常出去,老是见不着人影。
他们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崽子了,对于这件事,或多或少会有埋怨。
外面一点都不好玩,阿父都不在家里陪着自己和阿母。
突然间,他们好像闻到了阿父的气味。
云漾当即跳下床,顺着气味跑去。卿安正赖着床,瞧见阿姐跑了,立即跟上去。
云谏趴在雪地里,被大雪压住了身体,毛都压塌了。
这在崽子眼里,无疑是被困住了。
他们义无反顾地冲过去,一踩一个坑。
“阿父,我们来救你!”
“你们怎么出来了?”云谏听不懂他们的“婴语”,有些困惑。
就在他们靠近时,云谏突然站起来,甩着身上的雪。
雪花向四周散开,砸得小狼崽子眼睛都睁不开。
耳边,是他们阿父奸计得逞,爽朗的笑声。
小狼崽子转身就走,乳牙紧咬。
阿父坏!
卿清盛了肉,招呼道:“漾漾,安安来吃早餐了。”
她话音刚落,门口探进一只黑黑的脑袋,紧跟着是一只小白狼。
“今天这么听话呀?”
小狼哼哼唧唧,控诉他们阿父的行为,卿安更是直接打起滚。
“怎么了这是?”
卿清搞不懂,以为是自己忽略了他们,他们在和自己撒娇求摸呢。于是蹲下,摸摸他的肚子。
“好了,快来吃早餐了。”
云漾咬住她的衣袖,扯着她往外面走。
卿清和云谏对视一眼,“小崽子怎么了?拉着我出来,就是来看你的?”
“哟,小崽子还会告状了?”
云谏丝毫不怵,反正他们还不会说话呢。
“快进来吧,小崽子还等着你吃早餐呢,一大早的,雪堆里趴着像什么话?”
果然,卿清完美的误会了小崽子的意思。
“还不是你睡觉不踏实,直往我身上蹭。”
卿清努了努嘴,不满地嘟囔,“谁知道你定力这么差。”
云谏路过小崽子身边,突然张牙舞爪吼了一声,小崽子被吓得大叫,扒着卿清裤腿要往上爬。
卿清蹲下,抱起两只崽子,摇着晃着安慰,“不怕不怕。”
剜了罪魁祸首一眼,“你就是欠得慌。”
“小崽子嘛,吓吓长得快些。”
今天不用去捕猎,于是云谏换上兽裙,是卿清新为他缝的那条。
这是他第一次穿,一穿上就满意得不行。
“看来卿清没少关注我,这兽裙做得正正好。”
卿清都没量过他的尺寸,如此合身,不就是了解他嘛。
“你家里又不是没有兽裙,我比着做不就好了?”
卿清哄好崽子,把他们放在凳子上,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吃早餐。
有些时候,卿清也挺无奈的,不但要看着小的,还得盯着大的。
让云谏带崽子,她是一点都不放心。
虽然崽子现在还不是个人,可云谏也没把他们当崽子。
这不,她洗个腊肉功夫,云谏又带着崽子出去了。
外面嘀嘀咕咕的,她依稀听见云谏说什么“这个很甜”,“你像这样舔一下”。她没太在意,想着有他在,崽子不会有什么危险。
直到卿安的惨叫声传来,她拎着刀就出去了。
“你别哭啊,阿父这就救你。”云谏知道急了,手忙脚乱的,看见卿清,嘴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卿清,你听我解释!”
待看清卿安的处境,卿清是两眼一抹黑的程度,捏个雪球就给云谏砸去,他躲都不敢躲一一下。
“卿清你别急,我这就把冰舔化。”
小崽子呜呜咽咽的小可怜样,卿清来不及和他计较,回去取热水。
好在洗腊肉的热水还有,从上面好几寸地方浇下去,免得烫伤他。
庆幸的是,崽子有惊无险,卿安趴在卿清肩头,定定地看着他。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阿父没事,自己就有事呢?
云谏总结下来,漾漾难骗且记仇,安安心眼少而且傻乎乎的。
他老父亲式叹气,多骗骗好啊,长了记性,免得以后被别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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