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长条形会议桌旁,密密麻麻坐满了西装革履的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是Alpha,鬓间有白发,争论得面红耳赤。
会议室里一片混乱嘈杂。
而最上方的位置,一个年轻的金发Alpha坐着,姿势懒散,眼角带着道细疤。
他这副姿态是难以服众的,果然,底下有人脸色难看,终于忍不住怒道:“詹尔斯,我早就说了那个位置你坐不稳!这才过了几天,就捅出这么大个烂摊子!”
“没有那个能力,野心和胃口倒是不小!老霍总还没死吧,某个人就急不可耐的篡位了……”
这番话其实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詹尔斯的做法,和光明磊落沾不上边。
可霍顿家族里从没有干干净净的人,有野心反而是好事,但詹尔斯服不了众,堵不住悠悠众口,这就是他的问题。
詹尔斯坐在上位,幽幽的抬眼,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锋利。
那双碧蓝的狭长眼眸眯起来,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砰——
会议室里骤然死寂,刚刚还义愤填膺发言的中年男人眉心多出个血糊糊的窟窿,鲜血汨汨往外冒。
还温热的尸体轰然倒地。
詹尔斯悠然的晃着木仓口,眼底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你们继续,还有谁想说?”
他往椅背上靠,大敞的衬衫领口露出大片大片的繁复纹身。
良久之后,那些被吓傻的人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道:“……简直是疯了!”
詹尔斯是个纯粹的疯子。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光明正大的击杀公司元老。
他招了招手,两个人进来把尸体拖出去。
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那我就当各位没有意见了,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疯言疯语,知道吗?”詹尔斯敲了敲桌面,眼底深处藏着戾气。
没人说话。
很好,就该是这样。
他往后靠,闭上眼睛……
一道熟悉的,苍老的威严嗓音从门外传来——
“你现在倒是很威风啊,把别人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这段时间你的手段,我也算是领教过了。”
詹尔斯转头,文森·霍顿在老管家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面色阴沉。
“你怎么……”
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把老头子关起来了?
詹尔斯皱起眉头,神情阴翳,下一秒他就看见一道高大冷厉的身影进入会议室。
Enigma生来的强势让人下意识臣服,这是从基因里携带的压制力。
会议室里隐隐躁动起来。
文森·霍顿有些站不住,老管家将他扶到位置上,詹尔斯顿了顿,往旁边退开。
老人落座。
詹尔斯看着祁聿,眼里带着明显的敌意,阴翳又暗沉。
两个小时前。
黑衣保镖们收拾干净古堡里守着的人,祁聿走进昏沉的房间。
他从来没想到,他这个狠厉无情的祖父也有这样的一天……
“你终于还是来了咳咳咳……他在你心里,还真是够有分量的。”文森·霍顿哪怕躺在床上,话里也带着丝丝冷讽的意味。
不过祁聿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他站在原地没动,身后的老管家上前把文森·霍顿扶起来。
“去公司,收拾烂摊子。”
文森·霍顿咳了几声,眼底带着阴沉沉的情绪,应道:“这点力气,我还是要有的。”
于是就看到现在这幕。
文森·霍顿冷厉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他开口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也不多废话了。”
“我确实是身体不行了,霍顿家族也该有个新的继承者……咳咳咳。”
文森·霍顿眼神从詹尔斯身上移到祁聿身上。
他冷声道:“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我承认的继承者只有祁聿。”
“其他任何人,想要坐上这个位置,除非我先死了。”
詹尔斯脸色难看得厉害,他嘴角勾起冷笑,瞬间反驳道:“凭什么?”
“他是霍顿家族的人,难道我身上流的就不是霍顿家族的血?”
“继承者非他不可,”詹尔斯捂脸笑了起来,眼神阴翳:“难道就因为他分化的是Enigma?想当初他还是个废物的时候,你们抛弃他比谁都快。”
文森·霍顿可容不得詹尔斯在这儿放肆,但他的身体又大不如从前了。
似乎有些压不住年轻人了。
他气得眼前发黑,扶着胸口正想开口,忽然发觉祁聿说话了。
那嗓音格外冷漠,却带着凛然的傲气。
“没错,就是你说的这么简单,我是Enigma,你拿什么和我争。”
祁聿看向詹尔斯,神情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一顾,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那狂妄嚣张的话语。
詹尔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当初那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最后分化成了金字塔最顶端的Enigma。
而就因为这个Enigma的身份,他连争都不需要争了,继承权不可能给他。
詹尔斯不服,他不认。
祁聿凭什么?
他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了眼底,祁聿看得很清楚,他淡然道。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那就来表决投票吧,很公平公正吧?我没有用任何东西威胁他们,你可以看看,他们到底选谁。”
老管家站在文森·霍顿身边,扬声道:“大家可以举手表决,每人一票,不可弃权。”
“选择祁聿少爷的,请举手。”
会议室里,那些人左右相视,然后陆陆续续的,都举起了手。
似乎不用数了,肉眼扫过去,现场是乌压压举起的手臂。
“你看清楚了吧?”
祁聿眉头是皱的,如果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形,或许开心还来不及呢。
可祁聿谈不上开心。
其实詹尔斯有一句话是对的,难道就因为他是Enigma,所以这些人都无条件的支持他。
“这些天你也过足瘾了吧?来人,把他赶出去,以后他和霍顿家族再没有任何关系……”文森·霍顿对詹尔斯可不会手下留情,他生病的时候,詹尔斯趁机从他手里夺权。
这是怎么也忍不了的。
按理说詹尔斯应该很生气的,可他脸色就难看了几秒,很快他居然又勾起了笑。
“不劳烦动手,我自己走。”
路过祁聿身边。
他眼神阴恻恻的,低喃:“那你可要把自己的东西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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