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有没有发现,病人大多数都聚集在城东。看来,城东必定有异。”
“耿儿,你这是何意?”
宗政耿道:“爹,二弟昨日与我讲了一件事,”说着连忙吩咐一旁的仆人,“快,将二公子请过来。”说完便不再开口。
“是。”
宗政沧踏瞧着闭嘴不言的宗政耿,心生烦躁,便也不再多问。
仆人觉察到此事事关重大,于是一路小跑到宗政于的别院。
“二公子,大公子有请。”
宗政于躺在榻上,嘴里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好不逍遥,看着慌慌张张的仆人,慢悠悠地道:“怎了,一个个地都如此慌忙?”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着今天吃什么。
“今日城内出现大量病人,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哎呦我的二公子,快走吧,大公子和老爷此时着急得不得了。”
仆人看着自家公子一脸的不着急,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了,连忙催促道。
闻言,宗政于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跳了下来,“竟发生了这种事?”说完就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仆人只觉一阵风朝自己迎面扑来,下一刻,眼前之人便不见了踪影。
“我的小祖宗哎,等等我。”仆人喊着连忙追了上去。
宗政耿本来就对集市之事不甚了解,昨日,也只是听老二提起一些,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对自家父亲提起,这才想到了比他知晓多一些的宗政于。
“大哥,找我何事?”宗政于风一般地出现在了厅堂,便见两人沉默不言。
“二弟,快将昨日之事再说一遍。”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晕了神经大条的宗政于,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大哥,什么事?”
“就是你在东市所见之事。”
“哦,我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宗政于拍拍脑门就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 一阵讲述。
没人注意到,一旁的宗政沧踏的脸色如墨一般黑。
宗政于说完后端起一杯冷茶一饮而尽,这才注意到自家父亲的不对劲。
“爹,你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
“无妨,就是昨日。”
说到这里,宗政沧踏脑海中猛然出现了花渐离的身影,想起了昨日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便连忙起身出了门。
“爹,你要去干什么?”
宗政耿看着自家弟弟,一脸重色地道:“今早温良先生的话,十之八九了。”
闻言,宗政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凝重,“当真?”
“二弟,我们安阳城,不太平了。”
“哥,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此时的宗政于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此时的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不太严重的瘟疫。
一旁的下人听到这话,再看着宗政沧踏匆匆离去的背影,纷纷躁动了起来。
宗政耿看着神情慌张的下人们,大声道:“所有人都听着,我们安阳宗政氏,永远不会被打垮。
如今,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城主府上下所有人,乃至一条狗,都要做好表率作用。
我们的职责是保护百姓,守护安阳,我们,不可退怯。”
“是,大公子。”
此刻的宗政耿身上当真有家主的风范。
他的一番话让下人们有了信心。作为城主府的一员,他们更应该团结起来,为万千民众做好表率。
宗政于看着自家大哥的风范,心里的热血也被燃烧起来,“哥,我要和你一起。”
“当然了,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
“来,二弟,你负责这一块。”
宗政耿将自己能想到的事告诉了宗政于,宗政于看着有条不紊的兄长,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再说匆匆离开的宗政沧踏,心急如焚的他压根就没听到宗政于的问话,也不顾及身后的一大堆侍卫,一路飞身到了迎风客栈,引来了不少百姓的惊呼。
掌柜正在算着今日流水,看到贵客相迎,连忙伏身道:“小人参见城主。”
“嗯,你们店里有没有一位叫花寻的?”
“有有有,这个姓实在太大,因此小人记得十分清楚。只不过,刚才我看到花公子出门了。”
“他去哪里了?”
“好像是去寻继贤先生了。”
闻言,宗政沧踏连忙转身去了医馆。
医馆大门紧闭着,宗政沧踏敲了敲门,只见开门之人是花渐离,便道:“花公子,老夫来找继贤先生。”
“宗政家主请。”花渐离对于宗政沧踏的出现没有半点讶异,好像算到他会来这里。
宗政沧踏看着躺在榻上的继贤先生,大步走了过去,满脸担忧地道:“继贤先生身子可还好?”
继贤先生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随后,三人便在房内商谈了许久。
“继贤先生,你这是?”
“城主不必挂念,只是伤寒而已,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继贤先生,确定,是瘟疫?”宗政沧踏终于问出了这个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闻言,继贤先生与花渐离对视一眼。
继贤先生这才缓声道:“虽不敢完全确定,可十之八九便是。”
屋内一阵寂静。
“那,那该如何?”
“封城。”
又是一阵死一样的寂静。
“继贤先生,你也知安阳城所处要地,一旦封城,所有商贸往来都会停止。到时,不仅安阳百姓有怨言,其它世家,也会有所不满。
封城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这后果,却不是我一人能够承担的,这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慎之又慎。”
继贤先生也明白这其中道理,但自己别无他法,只得微微摇摇头叹声道:“只能如此。”
宗政沧踏还不死心,又问一遍,“只能如此?”
继贤先生缓缓闭上眼,无奈地道:“除此之外,便是弃城。”
这话一出,宗政沧踏的心掉到了深渊。
弃城,仅仅是弃城?那老百姓呢?也要弃之吗?若不弃,整个江湖都不会答应,安阳城的百姓,会被他们屠戮殆尽,直到安阳城彻彻底底成为一座死城。
这样的结果,不能发生,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定不能!
念及此处,他看了一眼继贤先生,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苟言笑的花渐离,紧了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起身礼道:“多谢继贤先生的指点,老夫知晓该如何了。”
宗政沧踏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脚步异常沉重,走到房门跟前时,又停下道:“花公子,老夫知晓这话有些私心,但老夫还是要说出口。
还请花公子这段日子不要离开安阳城,若,若安阳城当真有此一难,望花公子能够不计前嫌助老夫、助安阳百姓一臂之力。”
“宗政家主,我。”
花渐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宗政沧踏打断了,“花公子,老夫知道说这话极其自私,但为了安阳城的百姓,我只能豁出这张老脸求花公子了。”
花渐离道:“宗政家主,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如果安阳百姓需要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花公子,你放心,若,若最后的局势当真控制不住,老夫一定会举全城之力送你平安离开安阳城。”
宗政沧踏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医馆。
望着宗政沧踏离去的身影,花渐离一脸看向继贤,一脸严肃道:“继贤先生,此事?”
继贤先生咳嗽了两声,低声道:“从病发到现在,已过半月有余。现在防治,效果自然是有的,但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断了这根源。
此乃安阳之祸啊。城主也明白弃城背后的深意,因此必定会选择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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