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际,官员们被唤醒,被告知钦差浩大人召见于府衙的二堂。众人压下怒火,茫然梳洗后匆忙赶去。十一月的清晨已带有寒意,官员们出门未带厚重衣物,越发感觉刺骨的冷风。幸好他们都住在知府衙门或附近,尚能忍受,只是个个脸色冻得通红……
步入二堂,众人惊讶地发现山东全境的贤臣几乎齐聚,唯独那位唤他们前来的神秘浩宇未曾露面。然而,鉴于浩宇乃朝廷重臣,自不会亲自在此恭候他们,众人虽心中略感不悦,但也无法表露。在静默等待浩宇多时仍未见其踪影后,官员们开始彼此低声交谈,询问浩大人究竟为何急召他们提前相见。
在一片困惑中,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地位最高的何必昌。何必昌同样一脸疑惑,摇头道:“此事我也摸不着头脑。昨晚见浩大人豪饮,本以为他会醉眠至日上三竿,谁知如此清晨便派人来召集我们。浩大人既然命人传讯,必有深意,诸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候便是。”闻言,官员们自然不敢再多言,二堂内重归宁静。
何必昌虽不解浩宇之意,但他说的话似乎揭示了一丝端倪。自黎明破晓他们被召至此,直至辰时末,浩宇才迟迟现身,众人已在此等候了许久。其间有官员欲去寻找浩宇,却被何必昌等资深官员劝阻,毕竟他们的命运还系于浩宇之手,怎敢轻易得罪?
仿佛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浩宇踏入堂内,向众人深鞠一躬,歉然道:“恕罪,昨夜微臣酒过量,不慎贪睡,让诸位大人久候,实属不敬!”官员们闻言,鼻翼微皱,不满之心油然而生:自己酣睡,却令大家晨起空腹等待,这算怎么回事?浩宇似洞察众人情绪,连忙解释:“这也怪微臣部下不知变通,我曾吩咐他卯时须与众位大人会面,故他早早唤醒各位,岂料我竟误了时辰。适才已对他施以惩戒,还望诸位大人宽宏大量,勿念此事。”
面对浩宇的诚意道歉和情有可原,官员们还能说什么?只好强颜欢笑:“无妨,无妨!那位侍卫也是尽职尽责,大人请勿重惩。”寒暄过后,有人按捺不住问道:“敢问浩大人,为何在如此清晨急召我们前来,究竟有何要务?”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浩宇身上,之前的不悦与空腹的饥饿感瞬间消散……
浩宇闻言,脸上那抹歉疚的微笑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庄重:“本官既受命于天,前来平定东莱之地的动荡与混乱,掌握一省临时军政大权,自当谨慎行事。我想问各位,聊城为何紧闭城门,城中百姓为何不敢露面呢?”
“大人您昨日已亲眼所见,城外游荡着不知何时会变为妖魔的流民,若是开门,恐怕……”一位官员连忙解释。
“那是昨日之事,今日聊城周围并未见流民踪迹,难道就因为那些妖魔,你们就始终紧闭城门?这不是因小失大,反而助长了邪恶的气焰吗?”浩宇语中充满了不满,脸色也变得严峻,“再说城内的民众,若日日不得外出,他们只会认为官府无力,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动乱,那时各位恐怕难以担当其咎啊。”
听到这里,全场官员皆默不作声。他们明白浩宇的道理,但济南的恐怖袭击和沿途见识到的士兵无力、百姓凶猛,早已令他们心生退意,唯有闭门自保方觉安全。听见浩宇的言论,他们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何必昌身为众官员之首,见众人沉默,便率先发言:“那依照大人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行动?是要打开城门吗?”
浩宇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何大人果然明理,没错,本官率军至此,自然要四门大开,展现我们的决心。”
“可是如此一来,一旦那些不受约束的流民来袭,我们该如何应对?大人,他们是无视法则的存在啊!”孟国清立刻表达了自己的忧虑。浩宇却淡然一笑:“孟大人似乎已被惊惧束缚,若人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东莱之地的乱象又怎能平定?昨日你们也看到了,那些百姓不过是乌合之众,我麾下精兵一出,便可令他们四处逃窜,有何惧哉?”
“这……”官员们交换了几眼,最终达成共识,反正浩宇已成领军人物,主意也是他出的,如有差池,自有他挡在前头,于是纷纷点头道:“既然大人信心满满,我等自当遵命行事。”
何必昌一边说着,一边向本地知府洪玄使了个眼色,洪玄立刻起身道:“下官这就下令开启四门,以昭示我们无畏的决心!”浩宇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洪知府,务必通知全城之人,让他们知晓聊城是安全之地,无需再居家避难!”洪知府答应一声,随即离席而去……
浩宇解决完纷争,笑容重现:“这才是应有的态度,身为王廷的守护者,怎能被平民的恐慌所动摇?诸位切记,我必须在一个月内令山东重归宁静!”
众人对他的豪言壮语并不信服,觉得这只是他的空想,但面对浩宇,他们不便表露太多,只好勉强附和。浩宇并未察觉他们的敷衍,继续说:“很好,当前的局面已打开。现在,请诸位大人告诉我,山东当前的态势如何,哪些地区动荡,各卫所的士兵是否已经动员?”
“除济南外,高浩、青州等地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骚乱。关于卫所的兵力,卑职在来东昌之前已下令召集他们前来支援。”按察使孟国清对此了如指掌,立即回应。浩宇见他反应迅速,满意地点点头:“极好,只要卫所士兵行动起来,这些无力抵抗的民众就不足为惧。那时,我们就能轻易平息这场动荡,向王廷请功了。”
听到浩宇的话,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深知山东卫所的士兵除了捉拿小贼,毫无战斗力,因官员克扣军饷,人数已大减,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残,怎能指望他们?然而,他们不敢直接对浩大人直言,只能恭敬地应和。浩宇沉浸在自己描绘的美好前景中,丝毫未察觉众人的异样,继续指着预先准备的地图阐述他的策略,直到接近正午才放他们离开。
官员们从清晨被召来,滴水未进,此刻见浩大人终于放行,也不多礼,拱手告辞,瞬间二堂只剩下浩宇一人。待众人离去,浩宇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今天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让大人们早早聚集,自己却迟迟未现,就是要观察他们在背后的反应,找出领头的人,了解他们的性格,以便找出那些城府不深,可以利用的人。显然,浩宇的计策奏效了,他已找到可利用的对象,也确认了何必昌的核心地位。
此外,浩宇故意提出调集卫所士兵,正是为了验证谢宝昆的说法,山东的士兵是否真的腐败不堪。现在看来,事实的确如此,那些官员刚才的尴尬表情已揭示了答案。
"看来这片泰拉瑞亚的领地,众多贵族已被黑暗腐蚀,我肩负的使命愈发艰巨了。”浩宇笑过之后,又沉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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