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田镜分享了在山东的行动计划后,夜已近二更时分,因浩宇次日需入皇宫禀报,田、吕二人不便再打扰,向浩宇告辞后各自回房休息。浩宇伸了个懒腰,正欲返回后院,沉默寡言的解惑突然开口:"公子,有些事我必须告诉您,希望您能保持冷静。"
"嗯?"浩宇疑惑地看向这位最信赖的亲人,解惑已长成十七岁的青年,多了几分稳重,但眼中对浩宇的关切依然未减。浩宇笑了笑,说:"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说来听听。"
见浩宇的情绪并未因自己的话语波动过大,解惑心中稍感宽慰,但仍谨慎地说:"公子您在山东平息动乱,我担心这些事会影响到您,所以阻止了消息的传递。这是来自锦衣卫骆千户的消息,据说辽东出现了危机,孙大人可能……"
"什么?"浩宇惊呼,尽管他以为自己已无所畏惧,但听到辽东和孙承宗的名字,他立刻紧张起来:"难道金国再次进犯辽东了?还有,孙大人是否遇到了困扰?"他凝视着解惑,生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还好,埃尔斯只是轻轻摇头:“并非如此严峻,是孙大将军麾下的勇士们主动挑战黄金部落未果,反而陷入敌人的陷阱,损失惨重。阉党此刻或许已知悉此事,恐怕他们会借机兴风作浪。如今阉党在王廷的势力日益壮大,所以孙大将军可能因此遭受攻击,被召返回帝都。”这些都是阿克塞尔对埃尔斯所述的实情。
浩瀚闻言,眉头紧锁,虽然不了解具体经过,但他深知阉党领袖韦忠贤的狡猾,绝不会放过这个良机,利用谏官们对付孙承宗。尽管孙承宗深受帝王信赖,但在朝臣们的集体施压下,他无法力挽狂澜,保住孙承宗的东北边疆统帅之位。到了那个时候,真的无人能与阉党抗衡了。
沉思片刻,浩瀚开口道:“这消息何时传来?是否有具体的战况描述?”
“五日前,骆千户亲自告知于我。”埃尔斯轻声回答,他看出浩瀚心绪纷乱,于是尽量简明扼要地讲述他知道的情况。
“五天了……看来阉党已有周密计划,我再想援助孙大人已是徒劳。”浩瀚叹了口气,“一旦孙大人离开东北,他们恐怕就会夺走那里的兵权,到时候阉党将无所畏惧。”浩瀚语气中透着无力感。
“公子,真无计可施吗?那样东北岂非也会落入阉党之手?”
“不至于那么快,短期内阉党无法完全掌控东北的十余万精锐部队,毕竟他们是孙大人多年训练出的战士,非他人所能轻易指挥。况且袁崇焕等人仍在坚守,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鉴于山东守备军的前车之鉴,我不能冒险,不能让大明最精锐的部队毁于这些卑鄙之人的手中。”
“公子是要重返东北吗?想要接替孙大将军的位置?”埃尔斯再次问道,他们之间既是兄弟又是主仆,无话不谈,埃尔斯毫无保留。
浩瀚摇头道:“恐怕难以实现,以我目前的官阶,即便帝王信守承诺,提升我为兵部侍郎,也可能不足以胜任东北经略的重任。孙大将军是兵部尚书时肩负经略之责,因此必须拥有正二品以上官职,而我显然尚未达标。”
“那公子的意思是?”埃尔斯困惑地追问。
"很简单,目标是让他们陷入困境,只需在京都引发些风波,令他们无法抽身,那么辽东仍会留在孙大人旧部的掌控之中。待孙大人重返京都,我们再共商对策,对抗那些邪佞之徒。如今我大明帝国,已容不得丝毫的失误了。"
解惑并未完全理解,因为这番话出自浩宇,一个跨越时空的存在。他记得清晰,天启只剩两年,而崇祯年间阉党虽会被铲除,但那时因阉党的乱政,一切已无可挽回。为了拯救大明,必须提前于历史的进程铲除阉党。目前的情势比真实历史更为严峻,所以他必须尽快除去那些祸国之辈,拨乱反正!
"公子,你的计划是什么,尽管吩咐。"即使不解浩宇的深意,解惑仍从他眼中看见熟悉的决绝,明白又将有一场冒险,于是主动请缨。
浩宇轻笑:"目前我尚未想出具体策略,当下最重要的,是度过眼前的危机。等我真正坐上兵部侍郎的位子,那时再与他们展开对决。孙大人即便接到王命,也绝不会毫无防备地回来,他必定会叮嘱那边的将领。只要我能与孙大人共商良策,局势自会逆转。"
看到浩宇的信心满满,解惑露出宽慰的笑容,他知道辽东与孙承宗对浩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浩宇在家安排未来之际,魏忠贤的府邸中,阉党核心成员正讨论当前的要事——辽东的困境。魏忠贤盯着同僚们说:"我好不容易说服陛下召回孙承宗这个老将,你们有何人选可以接替他?"
一众阉党官员面色尴尬,高第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这些只懂争权夺利的人怎会愿意去辽东受苦。见无人回应,魏忠贤颇为恼火:"怎么?之前你们还说这是绝佳机会,是掌握军权的大好时机,现在却都不作声了?"他那双与肥硕脸颊不符的细眼扫过众人,令他们不寒而栗。
这时,顾秉谦发言,身为内阁首辅的他地位超然,因此顾虑较少:"九千岁息怒,非是下官不愿分忧,实则军事并非我们的专长。辽东乃我大明至关重要之地,不容有任何差池。高第正是因为一时疏忽导致失职受审,我们从未领兵,如何胜任如此重任呢?"
当顾阁老这般言辞,其余人纷纷应和,声称自身难以胜任这充满魔力的辽东总督之职。他们的话语背后隐藏的含义再清楚不过:这辽东的失误之源,绝非他们愿承受的重担。
魏忠贤深知他们说的是肺腑之言,他的权力虽如星辰般璀璨,却缺少一位忠诚的将领供他驱策,这也是他对孙承宗始终存有三分敬畏的原因。尽管理解这一点,魏公公仍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寒声道:“那么,你们是想让孙承宗继续掌控辽东,不断威胁我们的地位吗?我费尽心机说服陛下召回他,又有什么意义?”
“九千岁,下官倒是有一人选,或许能解决眼前的困境。”魏广微突然提议。
“哦?何人能担此重任?”魏忠贤瞬间提起了兴致,急切询问。
“浩宇!他在辽东立下了赫赫战功,深受当地士兵信赖,由他接替孙承宗是最合适的选择!”魏广微话音刚落,反对的声音便四起:“不可,此人对九千岁的忠诚尚未可知,仅凭他先前袒护锦衣卫就能看出端倪。”
“确实,如今他引发的巨大风波已让天下士子对他恨之入骨,若九千岁不仅不惩罚,反而让他担任辽东总督,恐怕难以服众啊。”
“再者,他不过是四品的指挥佥事,怎能骤然升至如此重要的职务?”……一时之间,殿堂上反对声一片。他们的借口虽冠冕堂皇,实则隐藏着嫉妒之心,不愿看到浩宇轻易超越他们。
魏忠贤对权力斗争早已洞若观火,自然明白他们的意图,但他此刻也无法独断专行,无视众官员的意见,只好说:“你们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先考察浩宇是否对咱家忠心耿耿。辽东暂无主导之人也无妨大局,先让孙承宗离开这个位置再说。”此言一出,他漠视边疆安危的本性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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