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遗憾,虞香珠并不能欣赏扶梅难看的脸色很久。
陆承杰派人来了,让虞香珠到灶房外去。
王叔母告状的速度还挺快。
赵玉容笑道:“虞嫂嫂,弟妹等着你的好消息。”
虞香珠笑道:“赵弟妹不一道去吗?”
“不了。我自认没有那个能力。”赵玉容是挺想去看热闹的,但听说在灶房外面,那便算了。
那等气味污糟之处,她才不愿意去。
虞香珠跟着传话的人到了灶房外。
此时灶房外没有要忙活的事情,空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没有。
传话的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哥,虞香珠不认识。这一路上她想搭话,但小哥走得飞快,明显是不想和她说话。
他领着虞香珠走到灶房外,脚步一转,就要离开。
“请问,不知是何人要见我?”虞香珠追着他问。
那小哥转头,面色恼怒:“怀熙家的,我可是承字辈的,是你的长辈,你怎地如此无礼,不将人放在眼中?”
她是刚过来没几天的新妇,又怎会人人都识得?
不过看起来这位长辈明显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虞香珠不慌不忙:“新妇虞氏,见过叔父,不知叔父名讳是……”
那小叔父拿眼睨了她一眼:“听说你气焰嚣张,顶撞长辈,就先在这里等着吧。”
他说罢,这次毫不犹豫地走了。
此时日头正是厉害,她站的地方无遮无挡。
看来王叔母心胸狭窄,分明是想教训教训她。
虞香珠在日头下站了一会,抬腿往灶房而去。
陆家的灶房,是由好几间房屋组成的。在灶房的东侧开了一道大门,煮好的饭菜便是从东门送出来。
此前来做活,她就注意到了,除了东门,西侧还有一道小门,是打杂的人进进出出的。
王叔母偷吃猪蹄,自然不会从这两道门进。
她绕过东门,果然看见北侧还有一道门。
大族的灶房有几道门,并不足为奇。
但东门和西门都没有锁,这道北门的门扇,却是锁着的。
虞香珠看了看锁,又不慌不忙的走回东门。
刚到东门,便听得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怀熙家的好兴致,可是参观完了?”
是王叔母和几个面熟的妇人。
虞香珠笑了笑,朝她们行礼:“侄媳给叔母们请安。”
王叔母不阴不阳道:“怀熙家的礼,我们可不敢受。”
“哦,这是为何?”虞香珠挑眉,“可是王叔母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你!”王叔母本来要发怒了,想了想压了下去,冷笑道,“怀熙家一张利嘴,可真是让人不快。依陆家家规,对长辈不敬者,可掌嘴十下。”
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妇人走出来,满脸戾气。
虞香珠往后退了几步:“王叔母这是,要动私刑?”
“可不是私刑,这是陆家的规矩。”王叔母冷笑,“动手!”
“王叔母,你确定这是陆家的规矩?”虞香珠唇角微微上扬,“可我曾听怀熙提过,若是我们妇人有嫌隙,当由族老训斥、调解。王叔母此举,十分不妥吧。”
方才要扇虞香珠的妇人神色不安地看向王叔母。
王叔母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想到虞氏竟有这么一手,事先了解有这么一条规矩。
陆家人多口杂,尤其是妇人众多,这日日在一起,自然就有因为利益分得不均匀而有龃龉之事。妇人虽不重要,但总得调解的,免得酿成不必要的祸事。是以陆家便定了这么一条规矩,若是婆媳、妯娌、姑嫂等之间有嫌隙,发生口角,便当由族老训斥、调解的。
“好你个虞氏。”王叔母总算反应过来了,“便是去到族老面前,你这不敬的事实,也是板上钉钉。”
虞香珠只微微笑着看她。
可果真要将这虞氏弄到族老面前吗?丈夫可有和部分族老已经串通好?王叔母正犹豫,忽然听得有人低呼:“怀熙来了!”
虞香珠回头,看见陆怀熙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目光一直胶在她身上。
陆怀熙一直走到她面前了,见她毫发无损,朝她微微笑,这才放下心来,但嘴上还是问:“香珠儿,你可无事?”
王叔母眼睛一眯,这陆怀熙,是要替他的妻子虞氏撑腰了。
“我没事。”虞香珠笑道,“我既有理,便不能被别人欺了去。”
“怀熙家的,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欺你了?”王叔母看着别的妇人,“你们可瞧见我欺负她了?”
“九十八嫂最是公道,又最是良善,怎么会欺负新妇呢?”别的妇人纷纷说道。
王叔母昂首看向陆怀熙:“倒是怀熙,匆匆赶来,像是要兴师问罪。”
“那叔母为何单独将我的妻子叫来此处呢?”陆怀熙道,“我记得此前,叔母已经不允我的妻子来灶房帮忙了。”
王叔母似笑非笑:“怀熙,你可知你的妻子,十分的自大,竟想取代我的位置。”
原以为陆怀熙听了会呵斥虞氏,没想到陆怀熙却摇摇头:“我的妻子,自幼便帮着家中经营香料铺子,这算账写字,样样精通。若是她来做叔母的事情,定然也是极好的。”
王叔母的脸沉下去:“怀熙,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的意思。王叔母老矣,听说为了操持事务而常患头疾,王叔母也该退下这个位置,回家颐养天年了。”
她老矣?她才三十九岁!怎么就老矣!
王叔母气极:“我看你们就是瞧上了我这个位置,想取代我,从此以后便能吃香喝辣的!”
她气到了极点,这句话冲口而出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陆怀熙挑眉,慢慢的笑了:“叔母的意思是,在你这个位置上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王叔母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
“我,我的意思是说,虞氏她坐上我的位置之后,定然会想尽办法搜刮,搜刮的……”王叔母结结巴巴,心中直骂自己的丈夫陆承杰,关键时刻不省得跑哪里去了!
“呵。王叔母这是经验之谈吧?”陆怀熙紧紧的咬着这一点不放,“既如此,那我们便要到盛荣堂里说道说道了,这些年,王叔母到底搜刮了多少东西。”
“你,你胡说八道!为了让自己的妻子上位不惜诋毁长辈!”王叔母恼羞成怒,“怀熙,你说你平日的日子过得如此逍遥,何必还要与我们抢食?”
“抢食?”陆怀熙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王叔母又是什么意思?”
王叔母如今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言多必失。
这回她学聪明了,紧紧地闭着嘴巴,不再出声。
都到这个地步了,陆怀熙又怎么会放过她:“王叔母,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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