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是天快亮才睡下的,想了一夜边关大事。
想了半天,齐烨觉得边关大事约等于“国家大事”,之后躺在床上陷入了浓浓的我自感动中进入梦乡。
他虽然睡的晚,可他起的早,天快亮才睡下的,天刚亮被叫醒了。
“少爷,少爷您快醒醒吧。”
旺仔知道自从齐烨保住了世子之位后就有起床气的习惯了,轻声唤道:“出事了,不是一件事。”
“一大早上叫你…”
齐烨睁开眼睛,一看是旺仔,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走入帐中的一群小伙伴们望着旺仔的背影,感慨万千,世子殿下最爱的果然还是旺爷,这要是换了别人去叫床,齐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该让大家的族谱重新书写了。
“一刻钟前,昨夜走的那些异族又回来了,近两千人,跑到了大墙那边。”
“什么?!”
齐烨困意全无,额头快渗出冷汗了:“还好昨夜将百姓叫走了,南军出动了吗,全部剿灭,还有,木鹿、云二部以及南野辅兵是干什么吃的,两千多人靠近大墙都没发现?”
“发现了,放他们进来的。”
旺仔面色古怪:“不是来打仗的,莫说刀剑,衣服都没穿。”
“不是来找茬的?”
齐烨接过喻斌递来的衣服:“那什么意思,昨夜那王八蛋走的时候不是说要让我等着吗,要弄死我。”
季元思陪着笑说道:“后面那句话是小弟加的,他只说说让姐夫你等着,没说弄死你。”
齐烨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季渃嫣的模样。
旺仔解释道:“近两千人,去了后就躺在那些工棚里,撒泼打滚无赖子一般,说是他们上不了工,咱汉家百姓也别想上工了。”
齐烨有些发懵:“耍无赖啊?”
“拖家带口来的,一群异族崽子们躺在工料上,异族娘们也躺在地上,哇哇叫着,说什么…说什么您逼的他们没活路了,不叫他们干活,他们活不下去了,还说要入关…入关找大官告状。”
“我…”
齐烨彻底呆住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床:“我现在醒了吧?”
一群小伙伴们连连点头。
“既然我醒了…”齐烨傻了:“你们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啊,一大早,两千多异族跑到工地上?”
一群人齐齐点头。
“不是来打架的,而是耍无赖,躺在那里,说不给他们活干,咱的百姓也别干了,撒泼打滚,捣乱?”
一群人继续点头。
“还说我逼的他们没活路了,如果我不让他们上工,他们…他们一群异族,要入关举报状告我这个当朝世子?”
一群人接着点头。
大家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和齐烨也差不多,要不是再三确定,都不敢过来找齐烨。
“卧槽!”齐烨活了:“没天理了?”
季元思:“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喻斌狠狠瞪了一眼季元思。
“少爷,这事不急,百姓昨夜都回了城,没出岔子,还出了一件事。”
“什么事?”
“越州那边。”
旺仔也是心里直骂娘,跟着自家少爷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碰到。
“姐夫我来说。”季元思乐不可支的说道:“六大营那群傻逼,昨夜打赌,说谁攻破了瓮城,谁将那些琥州新卒纳入麾下,还抽签,弓骑营第一个去的,结果,结果结果哈哈哈哈哈。”
季元思说不下去了,捧腹大笑。
齐烨一脚踹了过去:“说!”
喻斌叹了口气:“弓骑营皆被擒了。”
“什么?”齐烨倒吸了一口凉气:“全部扈城新卒给擒了?”
“是。”
“这是三百扈城新卒,还是三百泰罗?”
“扈城新卒三百人,弓骑营原本甲胄齐全,先行前往六百人,那瓮城中领头之人名为周宝,站在墙上激了将,说弓骑营皆是精锐老卒,六百人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然后呢?”
“然后余将军只带三百人入了瓮城,最后,最后就被全部擒了。”
齐烨张大了嘴巴,流露出金星同款懵逼表情。
季元思乐的前仰后合:“这不算什么,勇字营也去了,也是三百人,被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勇字营…”
齐烨没有笑,表情有些沉重。
不是弓骑营与勇字营太废,而是在徐夙一战中几乎被打没了番号,老卒损失了大半,还有不少人伤残。
尤其是勇字营,当时冲的最猛,战死的也最多,一支大营十不存二,精锐仅存不多,大部分都是刚入营的新卒,老卒还多是伤残。
那些入营的,都是世家送来的私兵。
世家都是些什么货色,怎么可能将真正能征善战之士送过来,好多都是佃户充数的。
反正是白得来的,六大营也没吭声,这也导致了两支大营的战力大打折扣,还是那种折上折。
“别让他们打赌了,传出去不够丢人的。”
齐烨穿上了靴子:“按照老白的意思,困住吧,饿上几天就主动出来了。”
“怕是不成了。”旺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那群新卒不简单,那周宝更不简单,极为精通军阵,更通兵法,看似激将,实则为了活捉老卒,抓了老卒后,要换粮草。”
“换粮草?”
“是,还说一人换多少吃食,若是不给,就将这些老卒扒光了挂在墙上,传出去后叫南军颜面尽失。”
齐烨眼眶暴跳:“找死!”
“是啊,小的也觉得这些新卒是找死,可那些越州的将军们怒是怒,反倒是被激起了火气,正商议着如何破了瓮城,还说若无法破了这三百新卒,他们也无颜统军了。”
“这群人有正事没正事!”
齐烨急匆匆的走出了大帐:“军中重地,玩呢,闹呢,一群炸营的新卒砍头都够了,还要继续纵容下去?”
说到底,还是齐烨来到军中时间尚短。
整件事已经变了味了,对越州那边的将军来说,炸不炸营,是否已经遮掩过去了,现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不认真的时候,被一群新卒打的落花流水。
结果认真起来,弓骑营与勇字营还是被一群新卒打的落花流水。
如果说第一次不认真被揍了,能找理由开脱,胜败和个体战斗力有很大的关系。
可第二次,情况完全不同了,胜败靠的是“指挥”、“调度”、战阵变换等能力。
这等于是第一次被揍的是军伍,第二次被揍的是校尉和将军们。
六大营,弓骑营与勇字营都惨败了,惨败在一群新卒之手,要是这个场子找不回来,这些将军们哪还有颜面统兵。
军中,不是朝廷一群文臣混的衙署们,靠背景,靠人脉,靠出身等等,军中靠的是就是拳头,靠的是最直白的方式获得尊重。
正所谓文无第二,武无第一,哪怕现在这群新卒从瓮城中走出来投降,这群将军们也不会干,必须打一架,而且还必须要打赢,光明正大的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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