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按下不表,跟着卫夫人去寿安堂正屋了。明兰这天没回婆家,一直跟向兰时刻不离的守着老太太,半夜里,盛老太太悠悠转醒,看见向兰在身旁,嘴里糯糯着:“水,水……”
向兰赶紧亲自斟了水来,明兰拿着靠枕扶着祖母坐起来,盛老太太见自己在床上:“明儿也来了,我这是怎么了。”
“祖母,晕倒后,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我身体一向不错,没事的,你们也不用大惊小怪的,快都回房休息吧。有房妈妈和几个丫头在这就行。”
老太太喝完水,又扶着她躺下,明兰握着老太太的手道:“祖母,两天水米未进了。你想吃的点什么,我去小厨房叫。”
此时向兰已经领着几个丫头过来了,向兰说“祖母可醒了,厨房里的鸡汤、参汤都是现温着的,孙女想着您两天未进食,先吃口清淡点的垫垫肚子,咱再喝汤,说着丫头搬了张小几过来,把饭食摆上来,有长生粥、圆面片,龙金乳酥,豆腐羹,三鲜包子、香油酱瓜、鸡汤、参汤。”
盛老太太两天水米未进,此时看到这些小菜小粥还有点饿了,向兰亲自喂她吃起来。
吃完东西,总算精神了些。
此时盛弘和王大娘子、卫夫人听到消息,早赶过来。
盛弘很是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母亲,你可醒了。”
王大娘子直接跪在地上:“都是儿媳鬼迷心窍,铸成大错,母亲福大命大总算醒过来了。”说完直接在地上磕头。
“大娘子怎么行这么大的礼,铸成什么大错?起来吧。”
王大娘子看了周围一圈,才意识到老太太还不知道下毒的事情,自己张了张嘴,不知道说还是不说。
向兰道:“祖母,刚醒过来,身体还没复原,还是让她先把身体休养好吧。”
盛弘说:“向丫头说的对,母亲先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消息立刻来前院书房通知我。”
盛老太太早看出府里出了事情,众人都不敢多说,怕影响她身体,于是点头:“我已醒了,大概没什么事了,弘儿和大娘子先回去吧,突然想吃口卫夫人做的春水琉璃果。”
卫夫人会意这是老太太借故留人,于是赶紧躬身:“老太太,妾身这就是去厨房准备。”
回葳蕤轩的路上,王大娘子嘴里嘟囔着:“老太太一醒了,就叫这新奇的点心,看来身体是无大碍的。”
盛弘无奈厌烦的看了她一眼:“母亲两天水米未进,好不容易醒转,想吃什么都能理解。大娘子不会觉得,老太太醒了,你就不用受罚了吧。此事是榕哥媳妇亲自说的,你不要想再想有什么余地了。”
“榕哥媳妇说到底也是盛家的人,难道进门不到一年把嫡母发配到庙里念经就不怕外人说说三道四!”
“你想什么呢!对你的处罚是给母亲一个公道。榕哥媳妇没把这事捅宫里去已经万幸,你还想怎样!我现在也说一句话,如果宫里真的知道了,别怪我休妻!”
说着也不等王大娘子再说啥,一个人气汹汹的回前院书房了。
刘妈妈早就看清了府里的形势,大娘子如今的处境根本不可能逆转:“姑娘,消消气,左右老太太已经醒了,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咱们还是尽快收拾一下行装吧。”
“你带人预备吧,老太太大概也不想看到我了,咱们早早去了,也清静。”
刘妈妈道:“老奴已经派人玉清观租了一个上房,虽不算大,但还算干净。”
盛家老太太也从大家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里寒心,又对着婉婷和卫夫人道:“难为你们了,婉儿是个好孩子。”
三天后,王大娘子带着刘妈妈和几个贴身的丫头去了玉清观长住,对外盛家称:“王大娘子慈悲心肠,为老太太身体祈祷,为盛家积福,为表心诚,要长住玉清观。”
寿安堂
此时老太太已经能在人搀扶下,在软榻上靠一会,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靠着躺椅小憩。
这天盛弘回府后,来老太太这里问安。
“大娘子走了几天了,府里诸事不能无人打理,朝云和令仪又都在外地,按说婉婷接手庶务最合适,但是如今身怀六甲,多有不便,我看就让卫夫人掌家理事吧,向儿从旁协助。”
卫夫人在明兰出嫁前,就俩人一块掌过家,后来又经常协助朝云官家理事,可说对府里的事情都很熟悉了,也点头应下:“母亲说的事,一切就由母亲做主吧。”
卫夫人站出来:“谢老太太,虽妾身才疏学浅,但是蒙老太太信任,一定勤勉自持,不让老太太失望。”
“榕哥媳妇身怀六甲,此事是府里接下来的大事,你又是榕哥的生母,要照顾周全就靠你了。”盛弘虽然对婉婷力撑老太太的事,心里不爽快,但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再就是实在不敢怠慢,生怕一不小心官家怪罪,此时卫夫人接管家事,他煞有介事的嘱咐。
半个月后
寿安堂
向兰和婉婷在陪大病初愈的老太太说话,二人不停的吃着各种零嘴,寿安堂里满是欢声笑语。
“你阿娘现在每天去清溪阁听事,说好的你协助你阿娘处理家事,天天赖在寿安堂跟我老婆子说话!”老太太宠溺的嗔怪向兰。
“祖母,我哪有天天赖在寿安堂,昨个不就去清溪阁听事了吗?今天是阿娘叮嘱让孙女陪老太太的。”
房妈妈此时进来一脸神秘,婉婷觉得奇怪,房妈妈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很少这样一副八卦 的神色。
于是笑道:“房妈妈,莫非是有什么好事?”
“刚有个小厮来报,说康家之前有个被康姨母折磨死的丁娘,人家娘家哥哥击鼓鸣冤到了开封府。要一命尝一命你呢!”
“此事可是真的!”向兰有点雀跃。
“是真的,京城大街上的人都在议论呢!”
盛老太太听了没有说话,但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康姨母是磋磨死了好几个小娘,之前盛家和王家也给擦过屁股,但是敢闹到开封府的还是第一个。
晚上
盛弘来请安,盛老太太不经意问起:“听说康家一个丁小娘的娘家哥哥告到了开封府。”
盛弘拱手:“母亲的消息灵通,确有此事。不瞒母亲说,康家连襟还拜托了儿子从中说项,六姑爷如今在开封府任职,想来这事还有的通融,但是想到那康家姨姐撺掇大娘子,惹下祸事,儿子不想插手。”
盛老太太吼:“还算你见识明白!康家姨姐胆大包天,你再管,盛家盛家早晚也得赔进去,再不能管她家的事。”
盛弘道:“母亲,勿动气,儿子记住了。”
三天后传来消息,康家把康姨母送内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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