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露出些许笑意。
李宏,上辈子你将我害得那么惨。
这辈子我要你剩下的七根手指,不算过分吧。
她攥着画像的手指渐渐加重,“若我要他七根手指,需要多少银子?”
“二十两。”
“为何?”余华百思不解,里面的人竟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因为......我讨厌赌徒,一根手指二十两,剩余六根算我赠送。”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余华有种买菜的错觉。
还买一送六,他确定不会亏本么?
余华离开后,厉景临本就皱起的眉眼又紧皱了几分。
据他所查,那李宏是余华的生父。
即便没有养育之恩,也有斩不断的血脉羁绊。
而她却狠心到要他十指皆断,她的狠戾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己。
隔天,青风镇。
李宏垂头丧气的走回家,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牛棚。
废弃的牛棚,被他用木头和泥巴捣鼓了几下勉强可以入住。
坐在门板搭成的临时床榻上,他满脸愁容的看向残缺的双手。
“已经被砍去三根手指,今天再还不上,连第四根也保不住了。”
他抬头望了望挡不住风雨的牛棚,不要也罢。
扛起唯一的小灶,他从小路离开青风镇。
别的可以不带,但有这口小灶在他就不会饿肚子。
途经村庄,他可以顺点瓜果蔬菜,再不济,山中的野菜也勉强可以充饥。
他一路快走不敢停歇,生怕赌场的人会追过来。
直到明月高悬,他才如释重负地走进一座破庙,决定歇一晚再走。
架起火堆,他把水囊里的水倒入锅中,再将沿路摘下的野菜丢进去。
“余青花这个贱人也不知道带着女儿在哪里享福?”
想起当年那位夫人的随从和行头,不是大富就是大贵。
或许他可以进京去碰碰运气。
还有,时隔多年,他的女儿也早已长大成人。
若是样貌出色些,说不定还能换到一笔十分可观的聘金。
倘若样貌差些,她们母女俩这些年也该存下不少积蓄。
别的不说,养活他定是绰绰有余。
有了明确的打算,苦涩的野菜在他眼中都成了山珍海味。
勉强填饱肚子后,一路奔波的劳累让他昏昏欲睡。
就在他刚阖上双眼的时候,两道脚步声突兀的响起。
他惊恐万分的坐起,见不是赌场的人,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不过这两人随身佩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
他暗暗挪开位置,尽量远离他们的视线。
就在他再次闭上双眼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向他。
“李宏是吧?”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先是一惊,而后才狐疑的打量着二人。
“你们是何人?”
尚未知晓对方的来意,他不敢冒然承认自己的身份。
若是确定有好处再认也不迟。
其中一人甩开手中的画像和他作比较,“看来没找错。”
“这是什么?”李宏好奇的凑上前,“这人……怎么和我这么像?”
“因为我们找的就是你。”另一人上前按住他的双手。
“你们要做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啊,是不是找错人了?”
李宏拼命的想将双手抽回,可还是徒劳无功。
只能跪在地上厉声哀嚎和求饶,“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找错人了。”
“没有找错,有人买你七根手指,少一根都不行。”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七根手指被一同削下,鲜血流了一地。
李宏躺在地上浑身发颤,巨大的痛楚令他神智渐失。
“只是要他的手指,可不能让他死了。”
两人替他上了药,还细心的包扎好才离开破庙。
天色微亮。
李宏半睁开眼眸,“没有痛觉,原来是一场梦,幸好幸好。”
若真失去了十根手指,以后他还怎么赌博。
他动作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提起那口锅准备继续赶路。
往前走了两步,他才发现那口锅没有挂在他的手上。
他错愕的低下头,只见两只手掌被精心包扎好。
地上还有一摊干枯的血迹,唯独不见了那七根手指。
“那不是梦,我的手指真的没了。”
“啊......杀千刀的狗东西,竟然砍去我的手指。”
“砍完还精心替我包扎,不是人,你们真的不是人。”
而那七根手指被带回了京城。
并且在厉景临的示意下放入了余华的房中。
余华洗漱完,捧着换下的衣裳回到房中。
刚进门,她就察觉到桌上似乎多了些什么。
凑近一看,她的心脏险些跳出胸膛。
“无垠门,简直变态至极。”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七根手指就这么明晃晃,齐齐整整摆放在她的桌上。
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丝毫没有考虑过她女子的身份,也不怕将她生生吓晕过去。
轻轻拍打着胸口,直到呼吸完全平稳。
她才上前细看那七根手指,右手尾指有一颗长着毛的肉痣,确是李宏的没错。
“这东西说不定日后还能派得上用处,弃了倒是有些可惜。”
她拿出一条绣着青色小花的帕子包裹住七根手指。
再找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瓷瓶,将帕子放入其中。
“放在我这里有些膈应,还是放在别处为好。”
她悄悄出了门,正好余氏不在房中。
将瓷瓶放入余氏床底最深处,又拿了木箱作为遮挡,她才回到自己的房中。
三日假期已过,明日开始她就要继续伺候年朝华。
这是一场持久战,她必须时刻保持最佳状态才行。
与此同时,飞云茶庄。
厉景临斜倚在檀木椅上听着关于余华的一举一动。
“主子,余姑娘没有被吓到,还镇定的将手指换了位置。”
“换到了何处?”
“是她娘亲余氏的床下。”
“噗......”盛安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在为他斟茶的北宁脸上。
“世子。”北宁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对不住,我实在忍不住。”盛安掏出帕子,手忙脚乱的替他擦拭。
北宁避开他的手,抢过帕子,“属下自己来。”
青羽默默的退开了几步,他家世子就是这么不靠谱。
北宁这才第一回,他都七八回不止了。
“这余华......啧啧......是个狠人呐!”盛安不禁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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