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吃得高兴之时。
薛灿那家伙去而复返,急匆匆地跑进了府,就好似身后有人在追赶一般。
远远看去,背上还背着个人。
并且,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薛灿背上的人,正拿着根戒尺在敲薛灿的脑袋!
疼得薛灿哇哇叫:“别------别打了!要不然您换个地儿打行不?本来就笨,你一个劲儿的可着我脑袋敲,不是越敲越傻了吗!!”
“哼!不敲也傻!快放老子下来!”背上人吹胡子瞪眼,又是一记戒尺敲了下来。
众人俱是一愣!
这------闹的是哪出啊?
待薛灿走近,庄锦等人才瞧清,薛灿背上背着的竟然是------薛阁老!!
老头子此时已经气得炸了毛!
花白的山羊胡,都一翘一翘的!
“薛灿------你,你把薛爷爷背来干嘛?”庄锦满头黑线,诧异地问。
就见薛灿撇了撇嘴,放下薛阁老:“那个府里,小爷我现在看谁都有嫌疑,他娘滴,那就是个狼窝,忒不安全!”
听到薛灿骂娘,薛阁老登时气红了眼,怒骂:“兔崽子,说话都不会好好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薛灿没有理会,心道您这句“兔崽子”难道就斯文咋的?!
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对着庄锦道:“我带着爷爷搬来你们这里住一段时间!!”
“嘎?”众人皆差点惊掉了下巴!
凌亦寒直接黑了脸!
小灯泡不够!
现在又来了个老灯泡?
“喂,凌家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薛阁老从孙子背上下来,整了整衣襟,瞥到凌亦寒的眼神,立马不干了!
“我------没有------”凌亦寒憋屈,敢怒不敢言。
这老头子的戒尺,他也怕!!
“嘁,别以为老夫喜欢来你府里,要不是我这傻孙子强行把我掳来,你这快荒废的府邸,请老夫,老夫还不愿意住呢!”
凌亦寒无语,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府邸。
修缮了啊!
从大皇子那里讹诈来的银票都砸进去了呀!
不过------
确实还是有点简陋!!
嗐!
堂堂太子过成这样------有银子都得藏着用,有好房子也不能明着住!
为了不引起某些人的忌惮,他这太子要装穷!!
凌亦寒扎心了!!
薛阁老涨红着脸,怒瞪向薛灿:“老夫自己有家,住这里算怎么回事!赶紧的,送我回去!!”
“爷爷------”薛灿苦着脸哄人:“您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你那家还能叫家吗?那就是个豺狼虎穴!!”
“放心住,孙子相信,太子和阿锦一定欢迎您在这小住的!”
庄锦:“------”
凌亦寒扶额,薛灿这小子漂亮话真会说,他还能说啥!!
正抓着一大把肉串在吃的小老头庄爷,骤然抬了头,他嘴里还咀嚼着肥肉,含糊不清地道:“老哥们儿,来来来,这肉串可香了,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教训小辈!”
薛阁老一怔,空气中烤肉的香气窜进鼻孔,顿时让他下意识地耸动了下鼻翼,紧跟着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琢磨琢磨,也是那么回事,既然来了,就先吃完再说走不走的事!
“老兄弟,你说得对,咱老了,不吃饱,真揍不动这帮年轻人了!”
说着,薛阁老紧挨着小老头庄爷坐下来,自顾自地拿了肉串送到嘴里。
一口下去,烤得焦香流油的肉块在唇齿间蹦开,肥而不腻,香脆可口,浓郁的肉香和烤制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人回味无穷。
薛阁老眼前一亮,没想到肉经过碳烤,竟能达到如此美味。他连连点头,又往嘴里塞进去一大口,一时间竟忘了之前的争执。
小老头似乎对薛阁老很是欢迎,平时护食护得紧,今日竟一个劲地给薛阁老递肉串,倒酒。
期间还不忘喊陈兴旺:“去,拿几头蒜来,这肉串就得就着大蒜吃才过瘾!”
薛阁老忽然眼睛又是一亮:“你也好这一口?”
“那是!咱是懂吃的人!”小老头庄爷一仰脖,紧跟着又嘿嘿一笑:“这要是再烤点韭菜,刷点辣,更好吃!”
薛阁老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附和点头:“嗯,没错!有点辣的才过瘾,可惜我们家那不孝的孙子因着我身子不好,不让我吃辣!”
“没事,往后有我给你调理身子,你怎么吃都成!”
“你还会医术?”薛阁老有些诧异。
庄爷从来就不是个谦虚的主,立马挺了挺胸脯:“那是!!神医呢!”
庄锦在一旁看着,心中一阵好笑。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两老头凑到一块,竟也跟个孩子似的。
陈兴旺去厨房取了蒜回来,递给小老头庄爷,哪知小老头眼珠子一瞪:“你这小子忒没眼力见啊!串上几串蒜烤着吃,再留一部分生吃!嘁,真不懂吃!”
陈兴旺顿时哑然,愣了一会儿后,蹲到一边串大蒜去了。
此时的薛灿早就挤到了秦风旁边,二人对杯畅饮了起来。
大家酒过三巡后,已是月上中天,就突听薛阁老喊薛灿。
“臭小子,回去给爷爷收拾点衣物过来,来这里小住,也不知道带点换洗的衣服!笨死了!!”
闻言,凌亦寒一怔。
得!!
这老家伙是被美食诱惑住了,当真不走了呢!!
有了薛阁老的到来,庄锦犹豫再三,考虑到凌亦寒身份的敏感,连夜带人搬去了隔壁宅子。
也幸好隔壁宅子平时都有人打理,并不需要太费功夫,只需要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就行,没一会儿功夫,隔壁宅子便收拾了出来。
要说隔壁宅子,那可是修葺的,比凌亦寒这个放在明面上的太子府要华丽的不止一星半点。
精致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园果园,竹林,简直和太子府是天壤之别。
凌亦寒苦笑,因着薛阁老的小住,阿锦能痛快接受隔壁宅子,这恐怕是这一晚上让他唯一高兴的事了!
值得一提的是,薛灿这个厚脸皮的,饭后死皮赖脸的也要留宿。
被凌亦寒这个醋坛子给拎着衣领扔出了府!
凌亦寒不放心,怕薛灿那家伙半夜翻墙头进来,还特意在庄锦的院子内安排了守卫。
翌日,清晨的鸟叽叽喳喳时候,庄爷拎着药箱子给薛阁老把了脉。
“的确是两种毒!”
“不过,之前服下了解毒丸,毒素已经解了一半了,只是中毒时间太久,想要根除,还需个把月才行!”
“给你下毒之人,当真是大手笔,你知道吗?那个老君眉茶叶是用毒浸泡过再炒干,每一个叶片和茎都带着毒-------”
“另一种毒,我猜应该是下在茶汤里的,这人应该不知道也有其他人给你下毒,因为这两种毒综合在一起后,竟起了牵制作用,减缓了毒性,要不说你命大呢,不然这两种毒单独用,哪一种都能在半年内要了你的命!”
闻言,薛阁老只是眸色深了又深,半晌不言不语,只坐着默默发呆。
看得庄锦着急,忍不住问道:“薛爷爷,这茶叶是谁送你的?”
“还有,薛爷爷,您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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