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拥有这般俊美容颜,身份尊贵的男人,此刻却像是没讨到糖吃的孩童般固执的盯着自己。
在他的眼神攻势之下,沭不归只能举手投降,哄道:
“比得过比得过,你最好看。”
“哼。”
墨途冷哼一声,继续吃着那份香甜的薄饼。
沭不归无奈的摇摇头,低声呢喃:
“真像个小孩子,还挺可——”
话音戛然而止,持筷的手僵住,沭不归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身旁还在吃饼的男人。
他刚刚脑子里冒出了什么诡异想法?
他居然会觉得墨途这牛高马大的汉子,有些可爱?
越想越觉得恐怖,沭不归一把抓住薄饼塞进口中,想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一下塞了太多薄饼,整个腮帮子全数鼓了起来,只能艰难的咀嚼着。
“慢点吃,我不跟你抢。”
墨途见状,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沭不归一饮而尽——
“可爱。”
“噗!!!”
刚喝进去的水就这样喷了出来,连续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他惊愕的看着身旁的墨途:
“你、你说什么?”
这人不会是有读心术吧?
“嗯?”
墨途也有些迷茫,但还是老实回答:
“你刚刚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
听闻这话,沭不归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是在说他可爱。
但马上,他便正色起来,义正言辞道:
“我是男人!不能说我可爱!”
“可……”
墨途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为难道:
“总不能让我违心的夸你帅吧。”
“……闭嘴吃饭吧你。”
沭不归翻了个白眼。
——
近几日来,沭不归越发感觉自己不太对劲,他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总会不经意落在墨途身上,甚至开始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陌生而奇妙,让他感到有些恐惧。
“公子!公子!”
小珄的呼喊让沭不归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人儿,他不禁一愣:
“怎么了?”
小珄抬手指着锅中已经烧干的菜肴,激动道:
“菜!菜要糊了!”
“啊!”
一阵鸡飞狗叫的收拾后,勉强将这岌岌可危的宫保鸡丁拯救下来,将饭菜放入食盒中,沭不归像往常一样拎着食盒慢慢往墨途的房间赶去。
冷静,保持冷静。
站在房门前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沭不归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推开房门,却看见房内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而向来不喜与人同桌的墨途,对面竟坐着苏玙!
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一时之间,沭不归竟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苏玙先一步起身,像主人似的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食盒,略带歉意道:
“没想到沭公子也做了饭菜,实在抱歉,你这份饭菜大人怕是吃不了了。”
沭不归没有说话,静静的看向面前的墨途。
“不归,这是因为——”
墨途正准备起身解释,却被苏玙抢先一步:
“沭公子不要误会,因你们二人体内皆有清风诀的精纯内力,寻常的解药不起作用。
“而新调制的解药药效过于强悍,只能由内力深厚的大人服下,再将内力渡给你,方可解毒,而这些药膳不过是为了巩固大人的体魄罢了。”
他的解释极为客观,这样看来,若是沭不归揪着不放,反倒是显得他小气了。
沭不归自是明白这一切都是公事,自己不该在意,可看着墨途吃了一半的饭菜,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故作不在意道:
“无事,辛苦苏公子帮我解毒了。”
苏玙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
“公子放心,我既来到这里,便是教主的人,一定会尽心竭力。”
他那一句“教主的人”落进耳中,沭不归只觉得无比刺耳,但嘴上却依旧附和道:
“那……再好不过了。”
墨途垂眸瞥到他手中的食盒,连忙起身想要接过:
“这份饭菜,我晚点——”
“大人在巩固体魄的时日里,请务必只食药膳,以免降低药效。”
苏玙微笑着开口。
墨途抿抿唇,脸色有些不善,但还是收回了手。
“看样子你没有这个口福,那这些美食只能我一人享用咯!”
沭不归挤出笑脸打着哈哈,故作潇洒的转身离开。
看他失落萧条的背影,苏玙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漂亮的水眸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宛如毒蛇吐信,片刻后,他俯身行礼:
“那在下也告辞了。”
日上三竿,百无聊赖。
沭不归躺在悬挂树干的吊床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身体,树影婆娑,阳光透过层层间隙落在他的身上,本是十分惬意的悠闲时光,可胸口却不知怎的,闷堵的厉害。
“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正好以后不用做,还轻松了!”
他故作轻松的喃喃自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种烦闷之感,或许睡一觉就能好了吧。
他是这般想的。
但这个想法,很快便破灭了。
——
月上柳梢,本想着是夜晚烦闷,找墨途聊聊天或许能够开朗些,可当沭不归走到墨途房间门口时,却听见了从未有过的丝竹管弦之声。
怎么回事?
内心顿时升腾一丝不安,沭不归绷直身体,轻手轻脚挪到窗户边,正好窗户虚掩着,透过那狭小的缝隙,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里面正在翩翩起舞的人儿。
是苏玙。
瞳孔骤缩,房间内的苏玙身穿宴会当日那一套极度勾人魅惑的衣裳,勾勒出紧致流畅的身体线条,舞姿柔美,一颦一笑顾盼生姿。
而在宴会上对他未曾投过一个眼神的墨途,此时却倚靠于长椅之上,慵懒的欣赏着这片旖旎风光。
怎么会……
他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沭不归不敢置信的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可越是这样,眼睛就越发的酸涩,心脏也一揪一揪的抽疼起来。
不过是看美人跳舞罢了,自己当初不也看得很起劲吗?算不了什么。
他想要这般安慰自己,可惜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看着一旁怡然自得,甚至还喝着茶水的墨途,原先的酸涩逐渐被恼怒所替代,竟产生恨不得当场冲进去给他一拳的想法。
房内刺鼻的熏香从缝隙中涌至鼻尖,沭不归不适的皱起眉头,视线片刻不离墨途身上,直到对方像是有所察觉般,微微侧头,吓得他立马躲了起来。
确定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后,沭不归也没了聊天的心思,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往回走去。
房间内依旧歌舞升平。
墨途将杯中仅剩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抬手示意,乐师们立马心领神会,停止了演奏。
“差不多了吧。”
眼中慵懒散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苏玙停住动作,慢慢走到那快要燃尽的熏香处,检查了一番后点头道:
“今日熏香时间足够了。”
话音刚落,墨途便不耐的摆摆手:
“退下吧。”
他这等冷淡反应和之前欣赏他舞姿的态度完全不同,苏玙不由得微微一愣,但还是顺从的俯身行礼:
“属下告退。”
将屋内的人全数遣走,墨途大步走到窗前,将窗户全数打开,让晚风吹散屋内刺鼻的气味,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松开了些。
黑眸流转,落在窗外地面那一串浅浅的脚印之上,冰霜消融,弥漫上一缕幽幽的失落。
“为什么……不进来呢?”
他轻声呢喃,有些烦闷的抬手捋了一把额前的乱发,心下不由得有些怀疑。
纾纡所说的吃醋这一招,当真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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