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淡然回道:“为何承认事实就不能论道呢?你说的事情摆在那里,即便我想否认也无可奈何啊。”
“此刻,我觉得有必要向你阐述一番论道的基本原则。论道并非争吵斗殴,而是重在据理力争,以道服人。如今我们论道的核心问题你都已经承认了,又该如何继续辩驳呢?恕我直言,这场论道,我已经胜券在握了。”
透过这场论道之争,至少可以保全些许颜面,不至于落得一败涂地的境地。见吴昊从容走出禁闭之地,这令副掌教颇感意外,并从心底对吴昊萌生出敬畏之意。他本担忧在这场论道中会败于吴昊之手,那般情景,他恐怕都无法在学校立足了,所幸所有的顾虑并未成为现实。
那些本土弟子中,不少人面露讥讽之色。吴昊先前引领着留学生与艾克等人对抗的行为,狠狠地扇了他们本土弟子的脸,极大地挫伤了他们的自信与优越感。倘若这场论道吴昊败北,其被逐出学院的命运无疑,更关键的是,他会沦为笑柄,成为一个狂妄无知的愚妄之人。这对于他们而言,确是一件欢欣鼓舞之事...
人群中,夏雨梦轻拧柳眉,在与陈氏家族与段氏家族的修行界争斗中,吴昊曾于修真议会之上,凭借惊世的辩才逆转乾坤。然而今日他的表现,却是大大逊于以往。
“这孽障是怎么回事?此刻的表现竟全然失去了往日的修为高度。如此态势下,这辩论还有何意义可言?”
吴昊面色如常,依然淡漠从容,回应道:“副校长大人,您未免太过自负了吧?论道之争方兴未艾,您便认定已胜券在握,这让人颇感匪夷所思。”
副校长冷笑一声,说道:“这并非自负,而是实情。在座之人,怕是皆抱持着与我相同的看法。若你无法提出有力论点,那么这场论道之争便可宣告结束,胜负已然分明,我亦无意与你多费唇舌。”
“确实如此,何必浪费各位同道的修炼时光。明明自身有错在先,却摆出这般阵势,幸得副校长大人慈悲为怀,不惜在繁忙之中抽空与你论道。只是你此举无疑是自取其辱,难以逃脱。”
“真是笑话连连。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之人。校方对他施加的修炼禁令,明显公正无私,他却不服管束,妄图装模作样。换做是我,遇到此类情形,必定会选择低调退去。某些人的脸皮之厚,恐怕连我们修炼者的护体灵光也无法比拟。”
......
那些曾被吴昊率领军玄弟子教训过的本土修士,此刻抓住机会,纷纷讥讽起来。若非吴昊挺身而出,他们或许至今仍能恣意欺凌军玄弟子。而今每当他们萌生欺辱之意时,内心总会不由得犹豫三分,唯恐引来吴昊的雷霆之怒。且当日被军玄弟子公开教训的屈辱之事,他们至今仍旧记忆犹新。
若是提到加州仙学院内他们最为憎恶之人,那必然是吴昊无疑。
”呵呵,看样子希望我败北的人不在少数啊,只不过你们注定要失望了。“ 吴昊轻轻摩挲鼻尖,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接着向副校长说道:”副校长大人,我现在就针对您的第一条指责予以反驳。您刚才说,我引领弟子与其他学子激斗,严重违背了学院的修炼戒律,对吗?“
”没错。“ 副校长为了彻底封住吴昊的辩解之路,又进一步补充道:”有必要澄清一点,依照我院的修炼法规,无论何种原因,带头参与群体冲突者,都将被勒令离院。所以你想以此为借口,说什么迫不得已之类的,不如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吴昊微笑回应:”我想说的是,按照常规,群体对决应是两厢情愿。自然应当有双方的领军人物存在。如今学院仅对我一人进行处罚,这是否有些有失公允呢?那另一位首领又是谁呢?“
副校长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正欲驳斥吴昊的观点,然而吴昊接下来说的话,却又将他的辩驳之词悉数堵死。
吴昊又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料想副校长您定会反驳,说是我们的行动构成了主动挑衅,他们是出于自保反击,因此仅对我一人进行惩罚在道理上并无不妥。不过在场见证的修士众多,究竟哪一方率先出手,此事并不难查明,更不存在混淆是非的可能。“
众修士皆是微微一愣,心中隐约感到,吴昊似乎并未处于劣势。原本他们都以为副校长的质问已使吴昊陷入被动,未曾想吴昊竟能在副校长设下的框架之内,漂亮地予以反制......
"嘿,有趣得很,看样子这位小友并非我原先设想的那般怯懦,似乎手中还握有一两手秘术呢。望天祈愿,让他能够力挽狂澜,如此一来,此事便更具仙道世界的轰动效应。”那位修真传媒的领队修士言道。
副宗主感到口中干涩,不知该如何回应吴昊这棘手的质询。思量片刻,答道:“那一日参与斗法之人,吾宗皆已对他们各自施以惩罚。只是你所犯之事尤为严重,故而施以逐出道门的严厉惩处。对此处置,吾认为并无不当之处。”
吴昊回应道:“还请阁下勿要避实就虚。我问的是,既然身为领袖,为何单单将我驱逐出门派,而不将对立一方的首领一同惩治?此举无论从情理上还是规矩上看,都是说不通的。”
副宗主连连咳喘,显然此问题令其颇感棘手,难以作答。
那位修真传媒的领队修士立刻察觉到新闻热点,忙示意弟子们将灵眼镜头对准副宗主,记录下这一幕。
“嘿嘿,原来宗门之内竟存在针对弟子的差别对待,此乃足以引发仙凡各界广泛关注的重大新闻。仅凭此一点,便可助我门下的修真日报畅销翻倍。”
众多留宗外修的弟子们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形势已然开始逆转,吴昊或许能在这场论道之中取得胜利。
吴昊之所以遭逐出宗门,全然是为了那些留宗外修的弟子们。倘若他能在此次论道中胜出,并借由舆论压力迫使宗门收回成命,不予驱逐,那将是再完美不过的结果。
“副宗主,请您正面回应我的提问。”吴昊乘胜追击,再度紧逼。
论道之争,比拼的不仅是口才,更是气场与对局势的掌控。此刻,如若不抓紧时机压迫副宗主,使其无暇深思熟虑,只得被动跟随着自己的论点前行。一旦给他留出片刻思考的时间,他或许就能找出破解僵局的策略,反而会对己方予以反击。
夏雨梦的黛眉微挑,流露出欢喜之意,接口道:“哈哈,副宗主,你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就证明贵宗对吴昊的处罚确实失公。此事对于宗门名誉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可是难以估量的。且莫忘了,今日这里可是有着诸多修真传媒在此见证。”
诸多留宗外修弟子随之附议,一时之间形成了一股浩荡的声浪。
这让副宗主更为惊惶失措,若此事经由这些修真传媒传出,恐怕自己这副宗主之位将岌岌可危。无暇再做过多思量,他脱口而出:“你被逐出道门,还有一个缘由,便是你侮辱尊师,无视师长威严。”
话音刚落,他心中暗恨不已,虽这般说法勉强圆了回吴昊的问题,却也等于间接承认了吴昊之前的指责——宗门行事不公,偏袒本土弟子而对吴昊施以重罚。他只期盼吴昊未曾察觉其中破绽,然而吴昊又怎会不知?
吴昊朗声一笑:“副宗主,这么说你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裁断不公,当辩无可辩之时只能转而寻找新的借口来解释开除我的理由么?”
“哼。”副宗主冷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因为他的心境明悟,此刻最为明智之举便是沉默不语,在此议题上与吴昊产生任何纠葛,皆有可能将自身置于更为危殆之地。
莫名地,他感觉自身灵海动荡,心跳不由自主地怦然加速。内心中那股方才的豪情壮志已荡然无存。
那些原先暗中幸灾乐祸的本土修士学徒,面上的笑容也尽数敛去。吴昊那一手绝妙的反击,使他们对副宗主的信心尽失,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如何演变,无人能够预料。
“好个机智善辩、思维灵动的年轻人,不但逆转了形势,还巧妙反戈,使得副宗主陷入这般窘境。我自认擅长论道,口才出众,但与此子相较,实感愧不敢当。如今众人亲见此景,必会认为他此举寻常无比,然而如若置身于彼等情境之下,料想鲜有人能想出这般对策。”那位传媒领袖感叹道。
话罢,他愈发强化了对麾下记者的调度指导,期望他们能够以最佳状态记录今日之事。他深信今日之事必将超出预期,定会成为震惊修行界的瞩目大新闻,他也定能借此一举成名,成为修真界知名的记述者。
“既然副宗主您对此无法回应,那此事我便不再与您多费口舌。”吴昊轻捏鼻翼,续道:“那么,咱们谈谈侮辱师长之事。请教副宗主,身为师者,首要职责何在?此问题,相信您应当明了于心。”
副宗主体内真元微震,他隐约察觉到吴昊的意图,但身为副宗主,对此问题他不得不回应,只得含混其词地答道:“身为教师,首要任务自然是授业解惑,育才树德,将弟子们培育成人。”
吴昊颔首道:“副宗主所言甚是。既如此,那么接下来的道理,便不言自明了。身为师者,理应担起引导学子秉持公正无私,担当社会责任之责。而师者更需身体力行,行事公正,正气凛然,不是吗?”
副宗主面色变得极为难堪,对于吴昊的意图早已洞若观火,深知这一问便是设下的圈套,一旦答了个“对”字,这番论战便宣告败北。以其身份地位,又怎能说出那个“不对”?
在场之人多数已然洞察其中玄机,众多留宗弟子纷纷对吴昊伸出大拇指赞许:
“哈哈,厉害啊厉害!副宗主至此仍能强忍而不发作,也算是一时之选了。”
“曾听闻一言,寻常高手施展阴谋诡计,令人防不胜防;真正的大手笔却是运用阳谋,让人明知走向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步入为其精心编织的陷阱之中。吴昊此举便是阳谋无疑,副宗主明知只需一句‘对’,即意味着落败,他能不承认吗?”
“唉,回想起方才我们还在质疑吴昊的论道修为呢。现今才知,我们实在是太过稚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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