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村长您及时赶到,否则此事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禾家老者对老村长深鞠一躬,感激涕零。
“禾家老弟,无需客气。禾家已经在村内居住多年,知书达理、与人和善,老夫自然乐得对你们有所照应。”
“皮爷爷,祖父和舅父曾讲过,我们家贫寒,没有人天生应该对我们好。若是遇到对我们好的人,我们要牢记别人的恩德,知恩图报是做人的本分。”
老村长被禾苗的童真和懂事所感动,心生喜爱之情。
“小苗子,今天能够顺利解决此事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因为你很勇敢,能告诉皮爷爷,你为何要站出来主动接受惩罚?你可知道打板子这种惩罚会要了你的性命。”
“皮爷爷,舅父曾经教导我们,当感到寒冷无法取暖时,应该选择与人相互关爱、抱团取暖。如果全家都能有这种想法,贫寒的我们将变得富有,这种财富是无形且珍贵的,无法用金钱来衡量。我想到如果我接受惩罚,就能确保禾状哥哥不再有危险,于是我不再害怕,内心涌现出了勇气。”
“好,好,好。孺子可教也!”老村长连连赞许,“禾家老弟,此子以后定要多加培养,勿要将良材荒废。老夫断定他将来能够走出这石厂村,开创一番天地。”
“村长,庄户人家,平平安安生活便是天大的福气,其他不属于我们的事情,不想也罢!”禾家老者说出他的看法。
老村长微微一怔,虽然兴致未减,但想了想既然主家这样想,自己若坚持反而煞风景。
“禾家老弟,老夫出来多时,恐怕家里等待老夫回去享用晚餐多时,就此别过。”
“村长,您别误会!”禾家老者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家里的晚餐已经准备好,如果您不嫌弃寒舍的粗茶淡饭,在这里用餐如何?否则禾家上下将无以为谢,每日都会生活在愧疚之中。”
“是啊!村长,您一定不能谢绝姑父的邀请。前两天我帮着村里的肉食铺子弄了点石材,老板为了感谢我,特地要送我一只烧鹅。今天早上他找到我,说烧鹅已经做好,让我晚上去取一下。今日正好,有您在这里,我们可以一起饮些酒水,在此期间,您见多识广,可以给我们一些建议,尤其是为叶家准备礼品的事情。”精壮汉子石广再次挽留。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行谢过各位的盛情款待了!”老村长发出爽朗的笑声。
随后,在禾家的正房内,宾主入座,相谈甚欢。
没过多久,前去买药的禾慕钧与拎着烧鹅的汉子一同回来,农家“豪华晚宴”正式开始。
在席间,禾慕师好奇地问道:“村长,刚才见叶家大夫人对您极为敬畏,这是何故?”
“哦。”老村长微笑着挺直了身子,“叶家和皮家其实是同宗同源,按辈分讲起,老夫算是叶家家主的长辈。”
众人满脸疑惑,都侧身倾听,希望老村长继续讲下去。
“现在的叶家家主叶统的曾祖父和我祖父是亲兄弟。我祖父是长子,而叶统的曾祖父是次子。我家祖父一直在叶家开的石厂从事体力劳动谋生,而我叔祖父则去了城内的叶家做事。后来,他在抵御黑蛇怪潮时表现卓越,立下大功。”
老村长边说边像讲故事一样,将事情逐一道来。
“黑蛇怪潮被成功击退后,叶家表彰有功之士,把村子里的石料场和石矿的管理交给我叔祖父。随后,我叔祖父经过叶家的同意,便改姓叶。
村里的叶家延续至今,已经有百年之久。所以,按辈分来看,叶家大夫人应该称呼我叔伯才是。”
“原来如此,这样的渊源难怪叶家夫人对您如此恭敬。”众人恍然大悟。
“多少代人的事情了,虽然我们有血缘关系,但实际上早已疏远。如今能有一些恭敬,也只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让叶家感到有所亏欠,所以对我这老头子还能多一些容忍。”
“过去的事情?难道发生过大的事情?”禾慕钧追问道。
这时,坐在禾慕钧旁边的精壮汉子石广似乎知道点内情,轻轻地扯了扯禾慕钧的衣角,示意不要再继续追问。
老村长借此将话题岔开:“今日,还要感谢一人,就是石广。要不是他告诉我叶家大夫人带人兴师问罪,不然的话老头子我可不会未卜先知,并及时赶到。”
“哦。”石广接下话题,“是这样的,今日我刚从石料厂返回村内,在村口便远远看见叶家大夫人带领的带领的队伍一路杀气腾腾、烟尘滚滚,向着这里赶快。后来又看到叶府管家陪着受伤的大少爷在院外等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于是便请求村长出面解围。”
这时,小禾苗眨着童真无邪的大眼睛,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端着酒壶随走了进来。
“皮爷爷、祖父、舅父,你们喝酒。”
小禾苗一进到屋子里,便逐一为众人斟满酒水。
老村长端起酒杯,“为禾家能有如此勇敢、懂事的好孩子,喝下此杯!”说完一饮而尽。
“皮爷爷,您喝酒!”禾苗说着,举起酒壶,小心翼翼地重新为给老村长斟满酒水。
“哈哈。真是个好孩子!”老村长露出极为喜悦的神情,“小苗子,来让皮爷爷好好瞧瞧。”
老村长将小禾苗抱坐在腿上,用如枯枝一般的老手抚摸着他的头,一脸的宠溺之情。
“皮爷爷,您的手很有力气,也很很温暖!”禾苗感受到头顶传来一股热流。
“哈哈。”老村长爽朗一笑,脸色在人毫不察觉间闪过一丝异动,“那是因为皮爷爷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皮爷爷,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小苗子,你喜欢皮爷爷就好,以后不要再提及我为大恩人。”
“嗯,好的,我记住了。”
“小苗子,你刚才站出来受罚,虽然勇气可嘉,但也有些不妥,你告诉皮爷爷,哪里有问题?”
对这个问题,小禾苗那童真无邪的大眼睛变得懵懂。
“那皮爷爷来告诉你,如果在没有获得自保能力的前提下,仅仅靠勇气是得不到平安的。相反,这份勇气显得无足轻重,过于鲁莽。”
小禾苗听后虽然不能理解其中的用意,但也微微点头同意,同时他看向舅父禾慕师。
“小苗子,皮爷爷所说极是。今日,禾家人在叶家大夫人面前就如同案板上的肉,任人摆布。若非村长前来解围,你的勇气并不能换来禾状的平安,你也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那么你禾壮哥哥之前所承受的处罚将变得毫无意义。以此为例,以后若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务必三思而后行!”
小禾苗从老村长怀里解脱出来,站在一旁信誓旦旦地说道:
“皮爷爷、舅父,你们的教诲我明白了,以后我要成为一个大英雄,而非一个莽夫,保护你们不再受外界欺辱!”
“好。”老村长大为满意,接着他夹起一块鹅腿给小禾苗,“不过,在你成为旷世大英雄前,还需要茁壮成长,这样才能更有气力。
屋内的叶家人看着老村长对小禾苗的喜爱,感到欣慰和欢喜。
“皮爷爷,这块鹅腿既然是给我的,那我能否独自分配它?”
“当然可以!”
小禾苗兴奋拿起鹅腿,对在座的人鞠了一躬,然后迅速跑向院子。
“哥哥、姐姐,我们有鹅腿吃了!”院子里传来小禾苗清脆的声音。
在屋内的人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纷纷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再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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