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侍女们引到了前面的宴席处。
行动间,难免发现诗会上的气氛有些古怪,虽仍在欢喜言笑,却莫名的变得彬彬有礼起来。岑尧不经意的往四周瞥了一眼,忽然发现席间多了几个穿着盔甲的带刀侍卫。
他疑惑的想,这诗会年年都在举办,何时准备得这般谨慎严密过?
岑尧暗自思忖着,莫不是什么大有来头的贵人被请来了?
念及此,岑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之前也不是没来过名士大儒,最出名的一次是这青莲书社的社长靠着自身关系将其座师当朝丞相给请来了,为书社的学子们做了一次讲习。
当时可谓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引起好一阵轰动。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被请来的‘贵人’,比之丞相大人如何了?
想到这里,岑尧看着在座装模作样讨论学业的众人目光愈发不善,这群人的嘴巴封得可真是严实,如此重大的消息,他竟然连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听到!
若不是他非要拉着虞瑾过来,他们两人怕是都要一起错过这个机遇了。
忒,都是一群见不得别人好的东西!瞒得真紧。
看了眼身边还什么都没察觉,兀自好奇的打量着宴会布置的虞瑾,岑尧越发觉得独行艰难,高处不胜寒,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傻货。
待到两人坐在对应的位置,其他人也渐渐来齐了。
只听那高台上锣鼓声“轰”的震响了一下,扩散之大,便是连最后排的位置也听得见,众人皆屏息肃穆,然后听见那身着长衫的社长高声念词,无非就是关于诗会上的规则以及作诗的主题。
那人说话拖拉又冗长,短短一页纸硬是念了大半天,听得人直着急。
终于到了尾声,那人摸了摸胡子,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此次诗会,恰逢寒山寺桃花盛开,当以桃花为题,不拘格式,任作一首诗!”
诗会本就更注重的是才学交流,若是真的作不出诗来也不强求,只是自罚酒水三杯而已。
但众人可不敢真的不作诗,便是随便扯几句也比交上一张白纸来得好,不然堂堂一个读书人,连作诗都不会,还来什么诗会?
怕是会贻笑大方,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此人递帖子了。
既然这样,怕也是在寒门学子当中被除了名,逐渐被人瞧不起。
却说坐在底下的岑尧,那社长前面念的一长串他都听得模模糊糊的,倒是最后的“桃花”二字他听得再清楚不过了。
当即心里狂喜不已,连连扯着虞瑾的袖子问,“快快快!他刚才说的是以桃花为主题吧?我有没有听错?”
虞瑾见他这样好笑不已,温声安抚他,“岑弟当然没有听错,自可放下心来,从容面对即可。”
岑尧却不听他的,自顾自的紧张着,他揪了一把自己的腿,按捺下心来。
只幻想着等下自己大放光彩的模样。
可惜这站出来念诗采用的是抽签模式,里面当然也有些小勾当,有钱有势有名气的自然会被安排在好位置登场,以免出场太靠后大家都听疲倦了,再好的诗也起不到好效果。
岑尧先前没想起这茬,忘记给那负责抽签的人递银子了,这下可遭了,只怕位置靠后的不行。
他心里连连哀叹着,只恨自己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只不过,他安慰自己道,就当是压轴出场了,最好的诗当然要以惊艳众人的方式出现!
到时候自然衬得那些庸词俗句跟地上的灰尘似的。
这般想着,他心情好受了不少,又转头去盯着那上台的人,暗暗数着还有多久才能轮到自己。可是他数着数着就厌烦了,也只觉得耳边全是那些人聒噪的念诗声,没半点才华,实在让人提不起半分听下去的兴趣。
倒是身边的虞瑾听得认真不已,岑尧侧头看了他一眼,暗自瘪嘴。
闲来无聊之下,他伸着脖子悄悄往那最前方的座椅处看了看,那处一般坐的都是被请来的有才之士,无一不是名扬一方之辈,想来那位特别邀请的‘贵人’就在其中吧?
只可惜任岑尧怎么探着往前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和虞瑾两人都没什么财名,位置自然排在宴席的最后方,莫说是看清那最前头的大儒的脸了,全被乌压压的人头给挡住了。
岑尧黑着脸看了半天,终究是悻悻然的坐回了位置上。
但有一件事倒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前排最中间的位置上竟然没人?被空出来了?奇了怪了,到底是哪位名士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也不知是人根本就没来,还是只来坐了片刻就走了?反正岑尧猜测了大半天熟知的大儒,也没能猜出这个位置上该坐的人是谁。
他懒散的撑着头,听着听着那陆陆续续上台念诗的人,听了半天也没轮到自己,枯燥乏味之下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岑尧悄悄打了个哈欠,然后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借着虞瑾高大的身形遮挡,毫无顾忌的眯起懒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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