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伯施竞选总统的时候,我也是跟他这么说的,结果他赢了。”李安然自然知道眼前这个老狐狸轻易不会表态,这是成熟的政客应该有的素质。不过李安然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利欧他们已经正式开战,如果自己不能打赢这场战争,最后会输的连底裤都会没有的。
李安然的话很显然触动了鲍里斯,老家伙抬眼微笑,依旧没有开口。
“如果要替代那位,只要开始就没有退路了。”李安然坦然点出了鲍里斯内心最大的顾忌。很多事都是这样,别以为那些成大事的人会有长远谋划,其实更多的都是跟着形势随机应变的,鲍里斯便是如此。
与其说他苦心孤诣谋划上位,不如说时势造英雄,他恰逢其会罢了。头顶有地图的懦弱和国内对现实的愤怒,对西方的渴望,他麻着胆子揭竿而起,结果就是胆肥的吃肉,胆小的退出历史舞台而已。
“我也没有退路,我的身家都扑在了这里,损失是我不能承受的。所以……”李安然加重语气,“龙国人自古以来都有一句话深入民心,将相王侯宁有种乎?”
他将这句话的出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想成就大事,就要有非常人的胆略。你现在已经有了极好的基础,官员支持你,百姓拥护你,而且莫斯科五万驻军你掌握了三万多,七万驻蒙军团也与季里扬娜达成了默契。格鲁乌部队就算不肯站在你这边,至少能保持中立。”
李安然喝了一口水,让鲍里斯消化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只剩下阿尔法小组和莫斯科特别行动大队这点人马,也掌握在亚纳耶夫、亚佐夫他们手里。我也掌握了一支部队,足以抵消他们了。”
鲍里斯闻言,不由瞪大眼睛惊讶起来。
李安然手里有多少实力他多少是清楚的,也就是安德利、阿廖沙那些黑不黑白不白的保安队伍和黑道流氓,没想到居然还有后手。
只见李安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了他的眼前。
鲍里斯戴上老花眼镜,拿起纸仔细阅读起来,只是一眼,就差点被震惊到死。
“维亚特小组现在归我指挥,他们的薪水给养都是我在供给。”李安然的话如同晴空霹雳,字字刺痛着鲍里斯的耳膜。
“他……他居然……”鲍里斯恍惚中留存的理智让他闭上了嘴巴。
他原本想说国之重器,怎么可以交给一个不相干的外国人。只是这句话出来 就有可能得罪李安然,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再一次阅读了这份文件,仔细看了后面的签字和盖章。
确认无误后,一种说不清楚的愤怒,痛惜,窃喜……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堵在喉头,居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是的,维亚特小组就是一枚核弹,是最高层手里最锋利的剑,是这个国家的武力象征,是这个国家的骄傲。
如今这把利剑的剑柄居然握在一个阿美人手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太特么搞笑了,太……耻辱了。
许久,鲍里斯缓缓将文件还给李安然,嘶哑着嗓子问:“你要发动兵变?”
李安然将文件仔细收好,哑然失笑回答:“兵变干什么?你要上台就要光明正大上去,而且是以救世主的面目上去。兵变,呵呵,真的当红色镰刀四百万大军为无物吗?让他自觉让出位子,由你接任,这才是我想要的。”
鲍里斯顿时精神一振,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李安然随手拿起菜单,随意翻看起来,“你有权我有钱,办法多得是。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一年之内就能实现梦想。肚子饿了,你想吃什么?”
餐厅外面的马路边,巴卡京坐在小车里,看着形形色色来去匆匆的行人,心里一片茫然。
“嘟嘟嘟……”车窗被敲响,安德烈拉开门,带着一股刺骨寒意钻了进来。“长官,有何吩咐?”
巴卡京收回目光,视线在安德烈脸上凝视了几秒,才开口问:“安然准备干什么?”
安德烈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答:“今晚准备去找那几个中情局的人,说是要见见血,估计要开杀戒。”
巴卡京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他难道就不顾后果的吗?中情局不是他的敌人,罗氏和洛克菲勒家族才是。阻止他,晚上我会去找他谈谈的。”
安德烈这次犹豫了,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有些为难说道:“长官,您也知道他这个人的性子……”
“就是知道,所以才要阻止他。”巴卡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国家有求于阿美,两国正在谈援助的事情,这时候中情局的人死在莫斯科,那是要出大事的。他想让克留契科夫重新回来掌权吗?而且……”
老头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了下去,“而且鲍里斯现在是关键时候,我们想要报仇,就必须保证鲍里斯顺利上台,这才是最大的事情。”
说到这里,车里一片寂静,好一会,巴卡京才叹息一声,“他还不知道自己将遇到的是怎样的对手吧?唉,晚上我找他谈了再说吧。”
“好的,长官。”安德烈终于答应了。
李安然没有继续就取代头顶有地图的话题说下去,而是东拉西扯问了一些家长里短,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各自干掉了一瓶伏特加,这才心满意足出了门,各自上车回去了。
鲍里斯自始自终也没有做出承诺,很多事不需要说出来,大家各自心里明白就好了。
上车后,车子开了没多久安德烈开口说话了。
“先生,巴卡京长官刚才过来了。”安德烈没有隐瞒,将刚才与巴卡京之间的对话说了。
李安然没有表态,只是嗯了一声。
他的好奇心被勾引了起来,难道巴卡京还掌握着他不知道的事情?罗氏和洛克菲勒家族的实力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能让老伯施不顾自己的功劳和友情袖手旁观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不过,好像老头说得也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管不顾杀几个小喽啰,爽是爽了,可也坏了大事。
“先生意思是……”安德烈小心翼翼问。
“晚上我在家里等他。这次给他带了一些礼物,希望老头会喜欢。”李安然淡淡回答。
安德烈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回头看向窗外,全然没有注意到后座的许森眼里闪过一丝厉芒。
老伯施第二次到达利雅得,除了慰问战功卓著的部队,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望躺在医院与护士调情的小伯施。
庞大的车队从利雅得街头疾驰而过,路边全是举着小旗欢迎的人群。
人群里,一个三十多岁打扮朴素的中年阿拉伯人,双目炯炯,凝视着车队远去,眼里透着厌恶和痛恨。
“先生,我们该回去了。”一个青年人走上来,恭恭敬敬躬身对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转过身子,鼻子里面嗯了一声,迈步朝路边停着的汽车走去,他身后人群里,立刻出来几个眼神凌厉的汉子,形成了一个半月形保护圈,护着中年人上了车。
此时这个中年人在沙阿也算小有名气,家族遗传殷实是一方面,自己经营有方,八千万美元起家,没多少年就赚了数十亿美元的大富豪,是很多人眼里仰望的所在。
将来他的名字将传扬全世界,因为他是一个战士,名字叫做拉单。
他是无数人心中的圣者,指引光明的圣贤,也是很多西方人眼里的毒刺,特别是阿美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他此时身上阿富汗战场的硝烟还未散尽,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中情局的雇员,他的队伍还是隶属于中情局的外围组织。
当他看到结束海湾战争的美军,居然借口安全停滞不走时候,他就知道,红色镰刀是饿虎,贪婪无比。阿美人就是毒狼,他们眼里中东人就是他们餐桌上的一道肥得流油的美味烤骆驼。
老伯施终于在医院里见到了已经能下床行走的儿子,激动之情难以言表,“看上去精神很不错啊。”
伯施的反应却是很冷淡,直勾勾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许久才冷冷说道:“安然去莫斯科了。”
老伯施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随即挥挥手,对着身旁的人吩咐,“你们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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