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李安然被惊到了,第二总局局长的地位仅次于巴卡京,在克格勃排名第三,实权不逊于巴卡京。第一总局对外,第二总局对内,妥妥的反间谍的头子,就这么死了?
“是亚佐夫元帅出的手,不是我。”巴卡京的脸色很坏,他与第二总局局长关系很好,这一次他却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被处决,毫无解救办法。
“他奉命与中央情报局勾结,戕害自己的同志,亚佐夫元帅出手处决他,就是要警告头顶有地图。”巴卡京缓缓闭上眼睛,因为已经到时间了。
此时此刻,在莫斯科郊区的一座烈士陵园里面,一群人摸着黑押着一个人踉踉跄跄到了纪念碑前,被一脚踢中的膝关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正好面对高耸入云的纪念碑。
“开灯!”随着一声令下,几十辆隐藏在黑暗中的装甲车打开了车灯,将小小的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一个穿着元帅礼服的老人,踩着擦得雪亮的皮靴,踏着大理石铺就的地板,极富节奏地一步步走上台阶,站在那人的面前。
“元帅,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这个行为是犯法,我要见首领。”地上的人没有丝毫惧怕,挺着脖颈,喉咙里面发出嘶哑的怒吼。
“犯法?谁的法?是红色镰刀的,还是那只白头鹰的?你们这些西方的走狗,毫无脊梁,把国家搞得一塌糊涂,转过头来责怪我们国体不好,而不是你们这些蠢货的问题。”亚佐夫元帅眼里全是怒火,浑身禁不住微微颤抖,恨不得一脚踢死眼前这个叛徒。
“你一个,巴卡京一个,把控着克格勃,架空克留契科夫同志,本就罪无可恕。现在居然还敢与外敌勾结,毒杀政府高层,其心可诛。”
“哈哈哈哈,你也只会朝我犬吠,有本事去杀了头顶有地图啊,怎么了?不敢吗?你这个懦夫,哈哈哈哈……”地上的人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身后的士兵一枪托打在额头上,身体一晃,鲜血已经模糊了眼睛。
亚佐夫元帅没有说话,杀人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冷冷看了许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放心走吧,你们很快就会重逢的。”
“不,你没有权利处决我,头顶有地图绝不会放过你的。”那人惊恐大叫起来。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亚佐夫元帅的示意下,走上前来,掏出手枪对准了那人的后脑勺。
枪声响处,惊起夜栖的乌鸦,群飞而起,在夜空里惊慌盘旋,发出“呱呱呱”的叫声,冬夜里,显得那么的凄凉。
“亚佐夫元帅?他怎么敢?”李安然吃惊地张大嘴巴,因为他与亚佐夫也认识,一起吃过饭,老头同样是收过他的巨额贿赂的。
“有什么敢不敢的?”巴卡京缓缓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他是故意的。”
“什么?”李安然没有听懂。
巴卡京缓缓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帕柳切夫斯基同志是故意那么做的,就是要用自己的血激起保守派的战斗意志,这些懦夫才会有勇气去干他们早就想干的事情了。”
”什么?他故意的?为什么?”李安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保守派一直在与鲍里斯为首的改革派斗争,妄图继续保持旧秩序,苟延残喘下去,直到所有人全部一起淹死。这是一帮蠢货,脑子里面只有狂热,浑然不顾现实,却又拿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巴卡京的声音明显带着愤怒。
“他们跟头顶有地图一样懦弱,无能。加盟共和国一个个独立,他们也都眼睁睁看着,任由西方那些杂碎胡作非为,鼓动独立毫无作为。”
李安然默默听着,听着老人发自肺腑的愤怒,声音里面带着不甘,带着对过往荣耀的无比眷恋。
“可悲的是,国家的实权都掌握在这群懦夫手里……”
巴卡京的声音陡然停滞,李安然甚至看到了他眼里有晶莹闪过。
“这次头顶有地图要求第二局配合中情局对你下手,安德烈想找波波维奇了解情况,没想到头顶有地图发来除掉他的命令。”
“帕柳切克夫斯基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除掉波波维奇,激怒保守派,从而逼着他们下手对付头顶有地图。”
李安然听了奇怪,波波维奇是头顶有地图的心腹,只是最近见势不妙,准备滑脚而已,怎么会激怒保守派呢?
“波波维奇是亚佐夫元帅表妹的小儿子。”巴卡京诡异地笑了笑,“也有人传说其实是他的儿子。”
老外门风豪放,出啥幺蛾子都没啥奇怪的。只是波波维奇的身份既然如此敏感,怎么会又成了头顶有地图的心腹?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历史上分分合合的事情还少见吗?今天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明天说不定就成了生死对头。
鲍里斯和头顶有地图如此,亚佐夫和头顶有地图也有可能是这种关系,或者更为复杂也说不定。
“帕柳切克夫斯基为了加一把火,所以把自己也送了出去。“巴卡京说到这里,却没有了刚才哀伤,“他的死让保守派再也没有退路,除非他们想坐以待毙,否则只能出手了。”
卧槽,这个帕柳切克夫斯基也是个狠人,用自己的血献祭啊?李安然顿时觉得浑身发冷,以后遇到这样的,有多远跑多远,惹不起。
“现在……”巴卡京声音略微大了一些,音调比刚才更亮了,“现在轮到我们了。”
是啊,该轮到我们出手了,虽然……好像……早了一点。
是夜,李安然和巴卡京聊到了天亮,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俄罗斯大厦的金顶之上,巴卡京才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了。
一场影响整个世界历史的大场面就此拉开序幕,无数人将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或者也包括了李安然,谁知道呢?
帕柳切克夫斯基的死讯很快传到了头顶有地图这里,老头子慌了,虽然报纸上说帕柳切克夫斯基因为突发疾病死在家里,他的妻子和家人也证明了这一点。
头顶有地图却通过秘密渠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被吓得魂飞魄散,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去克里米亚的别墅修养身体去了。
是的,堂堂一个超级大国的元首,再一次做了缩头乌龟,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莫斯科的空气忽然变得有些不正常起来,没有人觉察异样,也许只是错觉吗?
法国巴黎银行,阿美花旗银行,汇丰银行,德意志银行,英伦贝克莱银行等外资银行的营业部门前,默默排起了长队,这些人绝大多数是来存款的,这一幕让一直苦于吸不到大量存储的银行家门开始弹冠相庆。
真理报等主要媒体也都开始宣传各种金融小贴士,主要是希望大家能有金融储蓄意识,不要再干将钞票藏在铁罐子里,埋在树根下这种蠢事。
储蓄银行第一时间宣布再次提高存款利率,以此加大吸储力度。
其他银行见状,也都纷纷紧跟着调高了利率,一场看不到硝烟的吸储大战就此开始了。
俄罗斯大厦顶楼,李安然那个巨大到有些夸张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一个重磅客人,曾经财富冠绝全美的摩根。
几年不见,老头居然越活越年轻了。快七十的人,面有红光,声若洪钟,元气十足的样子,很是让人羡慕。
“洛克菲勒和罗氏要找我麻烦的事情想必你老也知道了吧。”寒暄几句后,李安然摆明了车马,点明主题。
“都是为了生意,竞争难免的。”老家伙却没有以前那么坦诚了。
这也是李安然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微微冷笑几声,“我不怕竞争,只是市场盘子有些大,我一个人也吃不下来,所以准备跟大家一起分享。”
摩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嘴里的喷出的烟雾将自己笼罩起来。
“乔治很快就会带着加州财团,德州财团和科赫家族过来,据说……英伦王室的管家也会过来。还有一些欧洲权贵,沙阿王室,科威特王室,他们也都会过来。”李安然直接亮出了底牌,就看摩根什么态度了。
果然,当摩根听到这里,脸上显出惊讶来,“既然你愿意分享蛋糕,何苦与洛克菲勒他们开战呢?”
李安然摊开手,“因为他们选择做我的敌人,而不是朋友。”说罢便闭上嘴不再言语。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敌是友,给句痛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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