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抱在怀里,她脸色发红,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我没心情,你不能……”
“那你在想什么?刚才的眼神明显是在想什么,既然你说的孩子死了是假的,你不孕不育是不是也是假的?嗯?”
骆风突然的靠近,让她面颊泛红,想要退出去,腰肢却被他的大手禁锢在手心里。
“柚柚,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其实你就是不想生我的孩子而已。”
她看着已经疯了的骆风,双手抓紧了他的肩,“骆风,你不要再发疯了行不行,我的确不能生育了,你不信,我明天就跟你去医院做身体检查,行了吗?”
骆风的眸子闪了闪,沈如柚不明白他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他是在痛苦吗?
“阿风,我不可能在怀孕了,你要是还想要孩子,可以……”
她的话才说出口,骆风的大手已经捏在了她的脸颊上,桎梏带来的痛处让她的眼尾泛红。
骆风俊脸下沉,阴翳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极尽的嘲讽她,“所以你现在压根就不在乎我了,你宁愿让我出去碰别的女人?让她们怀上的孽种,你都不在乎了?”
沈如柚疼的额头上冒着汗珠,对着他摇了摇头,眼泪已经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阿风,宝宝……活不过二十,他继承不了你的事业,你如果想要后继有人……”
骆风甩开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外走,“那些都不需要你来管,你再挑战我的底线,别想再见到儿子。”
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小手紧紧的握紧了浴缸,“我只想陪着我儿子,也不行吗?”
“那要看你对儿子的爹怎么样,你既然这么讨厌儿子的爹,又为什么要陪着他的孽种?大可以去陪裴鸿煊。”
站在淋浴下,冲洗掉身上的沐浴乳,换上白色的浴袍走出了浴室。
沈如柚低着头无声无息的哭着,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是不是死了,真的什么都不用管了……
骆风在床上等了沈如柚十分钟,她还是没有出来,却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下了床,走向浴室,看着沈如柚闷在浴缸里,水位不断的溢出浴缸。
他生气的把她提了出来,盛怒之下红了双眼,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彻底打醒了沈如柚。
“沈如柚,你敢死?你要死滚到外面去死,不要脏了我的房子!”
沈如柚面色苍白,头发已经被热水浸湿,凌乱不堪的黑发披在光洁白皙的后背上,她笑着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往外走。
突然间,骆风如恶魔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敢去死,我就让儿子陪你去死,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不会太孤单。”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的流了出来,骆风的双手用力握着她的手臂。
“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难受?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们在一起除了互相折磨,还有什么?爱吗?你还爱我吗?我藏了儿子那么久,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
看着她一点儿生存意志也没有,他被气到全身瑟瑟发抖,“沈如柚,好好做你的骆太太,再让我看到你干这种事,受苦的是你儿子,你不在乎我,连你自己的儿子也不在乎了?”
隔天。
一大早,沈如柚就起床做好早餐,面无表情的坐在骆风面前,“我想见见儿子。”
“下午我会去医院,许深回家接你。”
沈如柚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好说话,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可他低着头,她完全看不出他眸底的情绪。
“阿风,我……”
“我不想听,如果你还是坚持让我跟外面的女人生孩子,好,我答应你,希望到时候你别后悔。”
骆风凌厉的眸光扫了她一眼,她的心忍不住颤了颤,红唇轻咬,双手紧紧的捧着手中的碗。
见她一直没说话,骆风更加的误会了,生气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了身。
“看来你是真的爱上裴鸿煊了,沈如柚,就当我的感情喂了狗,以后我也不会再祈求你那一点儿微末的感情,你想留下做儿子的母亲就做,不想趁早去找你的裴鸿煊,我不稀罕。”
看着他拿着外套离开的背影,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冯阳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肩膀,无奈的摇着头。
“少奶奶,就算为了孩子,您也不能接受少爷吗?”他忍不住问出了声。
沈如柚苦笑了起来,想起生产那天,“冯叔,如果你是我,出事那天,他拿着五千万买断我的孩子,去母留子,生命垂危的时候,他却一心想着回公司,连见儿子一眼也不愿意,术后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一次他都没出现过,我甚至怀疑鸿煊才是孩子的父亲,我的男人,我要怎么接受他?”
结痂的疮疤撕开,真的好痛,可他永远不会知道,这道疤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冯阳不再说话,马上开始收拾凌乱的厨房。
沈如柚一点儿胃口也没有,颤颤巍巍站起身,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冯阳马上给骆风打了电话,骆风才从路上折返回来,抱着她去了医院。
……
“病人身体亏损严重,忧思过重,要想再孕,几乎不可能,不过也可以配合医院的治疗……”
医生的话,他再也听不下去,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女人,大手贴在她苍白的脸上。
是他逼的太紧了吗?柚柚……
沈如柚迷迷糊糊从睡梦中苏醒,梦里她回到了那个雪夜,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医生看着他们的情况不太对,转身离开了病房。
骆风拿着纸巾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梦到什么了。”
她别过了脸,眼泪滴在了枕头上,打湿了白色的枕头。
看着她的冷漠,骆风深吸了一口气,从病床边站了起来,“等你病好了,你想离婚,随时可以。”
“骆风,你不要跟我说反话,儿子呢,你是不是不让我看儿子?”
沈如柚生气的看向了骆风,骆风闭上眼,慢慢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儿子是我唯一能留下的,我可以让你周末见儿子,带走不行。”
“不行,别的女人带他,我不放心。”
骆风不禁冷笑的看着她,“沈如柚,你总有本事把天聊死,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不答应就继续做你的骆太太,儿子我不会给你,更不会让他叫别的男人爸爸。”
沈如柚不明白他的坚持,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用?
“骆风,你觉得你有时间照顾孩子,陪伴他,做一个好父亲吗?”
“我有,也能做一个好父亲,你根本不懂我期待这个孩子降世,期待了多久。”
几乎是毫不迟疑,他目光凌厉的落在她的脸上,她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又怎么可能了解他的内心。
收回目光,他毅然的离开了病房。
……
“堂哥,别喝了,你根本就不该告诉沈如柚,孩子还活着,没有那个孩子,你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裴泽明抢过裴鸿煊手里的酒杯,裴鸿煊拿着酒瓶继续灌自己喝酒,脑子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而自己只是第三者。
聂湛玺听着裴泽明的话,忍不住摇着头,“泽明,你真的认为没了这个孩子,沈如柚就能跟你堂哥结婚?”
裴泽明不明白的看向他,“湛玺,你什么意思?好歹我们是好兄弟,你什么时候站在骆风那边了。”
聂湛玺靠在沙发上摇头,“沈如柚压根没爱过你堂哥,就算有感情也只是报恩,大半年没让他碰过,不像骆风,就算再恨,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
裴鸿煊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酒杯,想起骆家的事,他愤怒的看向了聂湛玺。
“聂湛玺,你不过就是跟骆欢颜处出感情来,不然你会这么帮骆风?”
聂湛玺淡笑的点头,“的确,我承认我喜欢上欢颜,谁让那丫头嘴甜,但也没到要巴结骆风的地步,不管你承认还是否认,你跟沈如柚就算结婚,也得不到她整颗心,如果我是你,会换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
包厢的气氛变得微妙,裴鸿煊垂着头,他当然知道,可他努力了快两年了,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吗?
为什么她不爱自己?不肯把她自己交给他?
聂湛玺看了他一眼,拿着外套离开了包厢,裴泽明看着裴鸿煊脸色不好,也离开了包厢。
-
骆欢颜听着聂湛玺的话,亮晶晶的大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孩子还活着?那我哥哥和嫂子……”
“放心好了,分不开,谁让你冲动去放沈如柚的,惹怒你大哥也是活该。”
聂湛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姿势妖娆的抱着骆欢颜,骆欢颜蹙了蹙眉,对放嫂子那件事,她不后悔。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孩子竟然还活着。
“我想去医院看看他,他要动手术了吗?”
聂湛玺点着头,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打量了很久,“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想着怎么离开我?”
她身体僵了僵,摇头,“没有。”
聂湛玺的手贴在她的耳垂上,粗粝的指腹缓缓的搓揉着,“最好没有,不然我可比骆风更疯,到时候你可真走不出这栋别墅。”
她咬着唇,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爷,肚子都大了,没人肯要我了。”
他轻笑了起来,就凭她哄人的本事,想要找男人接盘还是很容易。
“等我儿子出生,你就好好履行作为妻子的责任,想想怎么补偿我。”
……
穿着无菌服,骆风透过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复杂,他的手忍不住贴在玻璃上。
许深现在他的身旁,安抚的几口,“骆总,孩子会没事的。”
“医生也告诉我,他就算动了手术,能活着长大的机率也不高。”
骆风的话让许深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询问,“那您真的要跟别的女人……生?”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还不是被她气的,才说那样的话。”
许深都不相信的事,偏偏沈如柚……
看完了孩子,他走出了病房,脱下了无菌服,看向了许深,“你不用回公司了,去照顾柚柚,告诉她,我不会再回去骚扰她。”
“骆总,您放弃了?”许深若有所思的问他。
“医生说她亏损严重,经不住这么折腾,她要是真想离婚,就离吧,有宝宝陪着我就够了。”
许深没说话,只是叹气的看着他离开,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十分钟后,许深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看到沈如柚满脸泪痕的脸,才走到她的面前。
“夫人,骆总说以后他不会回家骚扰您,如果您愿意离婚……”
“我不会离开我的孩子,让他不用打如意算盘,他还让你说什么,一次说清楚。”
沈如柚怨恨的看向了许深,许深才咳嗽了一声,淡声开口,“骆总会搬到西湾别墅,他说只要孩子陪着他就够了。”
沈如柚轻嗤了一声,生气的拔掉了针管,朝着病房外走去,许深连忙冲到她的面前阻止她。
“夫人,您必须住院,您这是做什么?”
“我要去见骆风,他去哪里了!”
她不管许深,推开了他就想往外走,许深马上扶住了她的身体。
“我陪您去,骆总去公司了。”
沈如柚看向许深,没有反抗,任由她扶着自己,朝着病房外走去。
-
骆风才到公司,一道人影进入了他的视野,他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高洛灵怎么出现在他的秘书室?
“高小姐,你来我的秘书室有何贵干?你不会是不知道,你姐姐差点儿开车撞死我吧。”
骆风意有所指,高洛灵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她跟那个女人一面都没见过,更别提什么感情,所以这笔账不能算到自己身上。
“骆总,我是通过正常途径入职的,高家已经破产了,我也需要生活。”
“我希望你的精力是放在工作上,不是放在没必要的事上,出去工作。”
骆风的冷漠凉薄让高洛灵身体发颤,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很吸引人,但是凉薄起来也很恐怖。
就说沈如柚生孩子的时候,生命垂危,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回到公司加班。
那时候,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掌控的。
倚靠在椅子上,骆风满脑子都是沈如柚昏迷时的模样,他的双手用力的抓着椅子。
真的要他放手,他根本做不到,可他有办法吗?真的要看着她死在他面前吗?
突然间,敲门的声音响起,他才整理了自己的西装,出了声。
“进。”
下一秒,许深扶着沈如柚走进了办公室里,看着她出现在门口,他面色阴沉的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把她抱到了沙发上坐下,满脸的怒气。
“沈如柚,你就这么想死吗?谁准你出院的?”
沈如柚拉住了骆风的手,眼神怨怼的看着他,“你想搬到西湾别墅?你是不是打算不让我见儿子!”
骆风看向了许深,许深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他才坐在了沙发上。
“沈如柚,我现在给你自由,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现在怎么了?我的孩子对你来说不是孽种吗?你应该放下,去过你的新生活。”
“骆风,他才不是孽种,他是我的孩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我已经一大早起床给你做早饭了,你还是不满意?还是要抢走宝宝?”
他到底想要什么?她能做的都做了。
骆风看着这张脸,大手摸着她的脸,呢喃的开口,“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我要你爱我。”
她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捏紧,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掉,“你当初那么对我,去母留子,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一整个月一次都没出现过,你凭什么还要我爱你!”
骆风的手僵了僵,马上收回自己的手,“柚柚,我失忆了,我已经不想再解释了,如果你愿意,就留下来跟我一起抚养这个孩子,如果你不愿意,我放你自由,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不用想方设法去寻死。”
“骆风,你真的好残忍,你明知道我离不开这个孩子,你让我走?”
听着她的话,骆风面色沉了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对,我就是故意让你离不开我,满意了吗?现在是你要留下来,我没逼你,回你的医院,再让我发现你私自出院,我不会让你见儿子。”
沈如柚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骆风放在身侧的大手已经攥紧,最后才对着门口吼了一声。
“许深,送她回医院,她要是在出院,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许深面色难看的看向了沈如柚,战火怎么烧到他身上了?
“夫人……”
“我要见儿子,你答应让我下午见儿子。”
沈如柚没起身,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骆风,骆风闭上眼,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明天儿子要动手术,这一个月都不能见,下周出院之后,你自己回家等消息。”
想到儿子的情况,沈如柚才妥协的站起身,看了骆风一眼,才离开办公室。
靠在沙发上,他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笑,“柚柚,是你自己不愿意走的,不能怪我。”
既然不离开,那就只能做骆太太,履行骆太太应该履行的义务,跟外面的野男人彻底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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