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只能转过身,端起职业假笑:“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姚锦云下了轿辇,身穿一袭暗绯色宫裙,美艳的脸上带着冷怒,一步步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
语气满是讥讽的意味:“一个奴才,本宫传你,竟是摆起谱来,怎么?心虚了?”
姜柚宁直起腰,迎视她:“贵妃娘娘,您对奴才有误解,奴才这不赶着去伺候皇上么,对娘娘万万没有摆谱的想法,更没有所谓的心虚。”
心虚你妹,真想给这个贵妃来一个大逼兜,没事就去绣绣花,拔拔草,整天只会用身份唬人找茬,就是吃太饱,闲的。
姚锦云轻蔑一笑,当着她的面,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地摔在地上,啪嗒一声,碎成几半。
“来人!这个狗奴才毁坏了御赐的凤簪钗,拖下去杖毙。”
姜柚宁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簪子,彻底傻眼,她以为这贵妃好歹迂回一番再整治她,万万没料到竟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明目张胆的冤枉她。
很好,非常好,够直接,很有性格,她很欣赏这个简单粗暴的贵妃娘娘。
姚锦云身后走出四个太监,迈着大步朝她走来。
“呐呐呐!贵妃娘娘,做人做事不要太绝,否则会有报应的,晚上睡觉最好不要睡太死,否则会被倒臭臭之类的。”姜柚宁乐了,声音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贱。
这女人口水都吐她脸上了,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来吧!撕逼,哥忍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姚锦云脸上顿时青白交加,咬了咬牙:“本宫就知道是你所为。”
“什么是我?贵妃娘娘说话都是凭直觉?你有证据吗?”
顶完这个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踹向前来拉拽的太监,正中他的胸口,“咔擦”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啊——”太监躺在地上惨叫。
姜柚宁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神如利刃般,眉心布满杀气:“让开,别逼哥扇你。”
听到这话,姚锦云气笑了,那张冷艳的脸混合着她肆意的笑,让人一眼便惊艳,她真的很美。
这才是女人,而她只是个会来月事的张飞。
“本宫真好奇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狂妄,本宫看好你,可别死太急。”贵妃细眸扫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似染了毒:“杀了她。”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走出两个太监,一张脸普通得让人过眼就忘,周身藏不住的戾气,仿佛天生带着一股杀戮的血腥味。
这两个人肯定不是真太监,只有死士身上才会有这种气息,这贵妃真的是有恃无恐,竟敢在宫里堂而皇之地指使死士杀人,够带种。
姜柚宁扭动了一下脖子,把衣摆塞进腰带里,摆出作战的姿势,扬声道:“你们过来啊!”
她本不想打,主要是最近打架太多次,有些心累,但这个贵妃都欺上门了,不刮她一巴掌,晚上又会睡不着。
两个太监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脚下快如闪电,朝她攻去。
四拳带着破空之声,夹着惊人的力道朝她挥来,姜柚宁抬手一避一挡,抬起脚朝其中一人踹去,踹空。
三人缠斗在一起,姜柚宁一脚踹到对方的腰间,同时后背也硬生生挨了一拳。
“噗”这一拳击在她的后背,令她忍不住喷出一口血。
她眼神闪过凝重,这两个比之前那两个厉害,速度奇快,不能掉以轻心。
几人拳脚生风,打出一道道残影。
被围攻下,姜柚宁怒气蒸腾,出手更是狠辣无情,看准空挡,飞出一腿,太监的身体直直撞到墙上,吐出一口血,已是爬不起身。
她双眸猩红,迎身而上,虚晃一招,飞快地伸出手,用力扣住另外一人的脖子,冷声开口:“下地府去吧!”
手上用力一扭,“咔”太监脖子一歪,咽了气。
“啊——”观战的太监宫女忍不住惊声尖叫。
姜柚宁像丢垃圾一样,扔掉手里的人,整个人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步步朝姚锦云走去。
她嘴角挂着血线,一步步往前走,一群人踉跄着往后退。
白芷身子发抖,挡在贵妃面前,颤着声:“大胆,不可对贵妃娘娘不敬。”
“砰”白芷被一把拽开,摔趴在地。
姜柚宁站在贵妃面前,凝视着那张看似镇定的脸,轻声道:“贵妃娘娘,奴才没让你失望吧?”
姚锦云攥紧手中的帕子,微抬下巴:“你想如何?”
“不如何?奴才就是见娘娘的腮红扑得不均匀,给娘娘补一补。”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她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姚锦云的脸上,脸被扇得偏过去,白皙的脸上五指红印立显。
“你......”被一巴掌扇懵的贵妃娘娘,嘴角溢出鲜血,不可思议的怒道:“你放肆,本宫定要告知皇上,将你千刀万剐。”
姜柚宁听到这话,抬手勾下嘴角的血,抹在贵妃的宫裙上,笑得一脸恶劣:“奴才静候娘娘佳音。”
说完这话,她转过身,甩了甩麻木的手,顿时龇牙咧嘴,妈的!力气用过头,好疼!
“站住,你敢得罪本宫,就不怕死么?”姚锦云低沉诡异的声音,令人听着都毛骨悚然。
“呵…”姜柚宁转过身,唇畔冷扬,神色有独属于她的不羁:“怕死,你就会放过我么?既然横竖都是死,何不让自己死前爽快一些,像你这种人,懂什么叫爽快么?不是杀了人,就能体会到这种畅快淋漓的爽感,而是我他妈乳腺通了,我就爽了。”
这一刻,她连自称都改了,去他妈的奴才!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让人感觉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在炸响。
虽然姚锦云不明白什么叫乳腺,但大概意思她还是懂的,随即讥讽:“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太监,打了本宫的脸,死,太便宜你了。”
从小到大,她身份尊贵,高高在上,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即便是皇上,都得给分薄面,这个狗奴才她凭的是什么敢以下犯上?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很想知道她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是什么样子。
姜柚宁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表情因后背的剧痛有一丝僵硬,但她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那又怎样?你可以杀死我,但我不会乖乖承受你们这些上位者给予的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
说完这些,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主要是再不走,她就要因为后背太过疼痛而哭出来。
神特么的命不由天,都被老天安排到这里受苦受难了,由得够够的,若能由自己,又怎会落得今日这个境地?
他奶奶的,只是不想在这个贵妃面前怂,怂的下场就是死!
姚锦云站在原地,望着前方那道单薄瘦削,却昂着头的背影。
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复又冷笑了一声:“不知所谓,鬼话连篇,简直不知死活得令本宫有些期待。”
一旁的宫人见贵妃娘娘露出诡异的眼神,心里不约而同的有些同情,这姜公公惹谁不好?惹上这个跋扈的贵妃,看来命不久矣咯!
*
姜柚宁拐过转角,找了个角落蹲着,捏起银子扔进小麻袋,欲哭无泪道:“我要治疗内伤的药,哥后背疼。”
手中出现两盒药,一盒止血化瘀,一盒止痛,她掰开包装,挤出药片咽了下去。
小黑闪现在她手臂上,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不由得好奇问道:主人,你又打架啦?为什么不买武器呢?”
“这两个人我还能应付,除非生死攸关,否则不会用,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还是少用为好。”姜柚宁声音无奈,可以一枪解决当然最好,但她也有顾虑。
要是时不时掏枪杀人,那她的下场肯定不会好,也没有清净日子过,无非就是被上位者觊觎,逼问武器来源,没有强大的实力前,还是先隐藏实力,图个清闲。
一个太监会武功还能说是学的,毕竟她上头还有一个九千岁高手,若是细谈这些凭空出现的武器,那太诡异了。
虽然她会造,但是没有料啊,再说这里是冷兵器时代,若是被野心家带往战场,必定硝烟再起,天下大乱。
上次在围场掏枪,是因为当时夜黑风高,可以掩人耳目,现在青天白日,在那么多人面前拿出来,肯定说不清,又不可能杀了所有人。
小黑眨了眨眼,见她没事,圆滚滚的身子化成一点光遁入她的脑海里继续沉睡。
姜柚宁把药揣进怀里,抬脚往御书房走去,这个点,狗皇帝一般在那里。
*
御书房。
祁承御眼神专注,修长的手指提着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挥舞着。
一幅山林独行图跃然于纸上,画风寂寥,意境压抑,一如他的现状。
他搁下笔,靠坐在龙椅上,轻轻地阖上眼,遮去眼里潋滟的光,眉宇间的折痕浮现。
“皇上勤于朝政,现东临国泰民安,皇上正值英年,理应延绵皇嗣,如今后宫娘娘未有所出,实令臣等忧心呐!”
“臣等恳请皇上延绵皇嗣,固我东临社稷。”
早朝之时,众臣相逼的谏言还萦绕在耳边,令他心绪烦乱。
“来人。”他闭着眼开口。
姜柚宁刚踏进门槛,耳边响起这一声,立马应道:“皇上,奴才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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