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闻风临立马跳了出来,额角青筋凸起,激动道:“你胡说,本官那是去查案。”
奶奶个熊,这个老登居然弹劾自己,这个老不死的,他妻妾成群,哪能明白自己孤家寡人的孤独,去个青楼都要拿出来朝堂上弹劾,老贱人!
“查案?你夜夜找那个花魁如烟,查的是哪门子案?借公嫖娼,更是罪加一等。”姚斋之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屑。
自皇上登位以来,加了数百条例法,其中一条就是官员不得嫖娼,违者,轻则杖刑六十大板,重则丢了乌纱帽。
这个老匹夫,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寻花问柳,简直为老不尊,不娶妻不纳妾,年近四十,膝下至今无子,死了都没脸见祖宗,与他同朝为官真是晦气。
“你…你你你。”闻风临手指着他,脸色发绿,随即双腿一弯跪下,对着皇帝高喊:“皇上,臣真的是在办案,姚太师血口喷人,皇上明查。”
想他堂堂九门提督,虽已到了不惑之年,但独自一人自由惯了,没有太多琐事缠身,加上保养得宜,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哪像姚斋之这个老登,不到五十就头发花白,皱纹遍布,看起来像个花甲老人,就是管得太宽,连他去青楼也管,这老登应该搬去大海住。
祁承御眼中闪过一抹深色:“你查的何案?”
这两个朝堂元老向来不对付,时不时在朝上掐架,他早已司空见惯,但国有国法,不管大臣多位高权重,只要无视律法,他定当重责。
说到这件事,闻风临稳了稳神色,眼神凝重:“皇上,臣这个月去了各地巡视,发现每个州城都有少女失踪案件上报,臣怀疑,这些少女被卖了,不管是商人富贾,或是平民百姓之女,只要姿色上乘,便会失踪。”
他本想查出些眉目再上报,就去了青楼暗访,东临之大,青楼花魁见的贵客何止上千,五湖四海来往皆有,他就是想试着在她口中暗访些什么,就去了那么五六次,便被这个老登当朝弹劾。
“呵…难道京中的青楼藏有这些失踪少女?那你夜夜找花魁做什么?难道她知道那些少女去哪了?”姚斋之出口反驳,脸上满是讥讽。
闻风临冷哼:“失踪少女皆貌美,本官斗胆猜测是被卖入烟花之地不行吗?”
“你的凭空猜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你嫖宿的事实,试图逃掉刑罚。”姚斋之死咬着不放。
此言一出,闻风临气极反笑:“本官说的是事实,不用你相信,明日本官便会呈折子给皇上过目,正式查清此事。”
见他们针锋相对,祁承御脸色微沉,揉了揉胀痛的眉心:“罢了!闻爱卿到朕的御书房议事,退朝。”
听到这话,李公公高呼一声:“退朝。”
殿下的文武百官齐声开口:“臣等告退。”
两个前朝元老各自冷哼,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姚斋之脸色铁青,袖中的手指拢成拳,袖子一挥,转身离去。
祁承御站起身,往后殿迈步而行。
姜柚宁吃完瓜,对青楼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古代的青楼什么样,有机会定要去体验一下,这般想着,也跟着离开。
“皇上,老臣来了。“闻风临脚步轻盈,随后追着皇上的背影而去。
一群人在御书房停下,帝王先走进御书房,闻风临跟着走进去,门被关上。
李公公和姜柚宁两人站在门口守着,一般皇帝与臣子议事,宫人不得进入。
姜柚宁脚下移到李公公的身边,靠近问道:“李公公,皇上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
一大早就冷着脸,活像谁欠他银子似的,是他欠她银子好不好?
李公公扫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皇上的心思,岂是咱们做奴才的可以随意揣测?”
这话噎了她一口,她翻了个白眼,脚下又挪到原来的位置。
这李公公,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不聊了!合不来。
站了两柱香时间,姜柚宁冷得打了个喷嚏,耳边骤然传来一句话:“小宁子,皇上昨晚赏了你两件厚外衣,晚点记得领回去。”
说到外衣,李公公就恨得吐血,小宁子还这么年轻力壮的,扛冻,相反他年纪大了,很冷好吗?为什么皇上不赏他两身?唉……不得不感叹,老白菜就是不值钱。
姜柚宁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这家伙是在关心她么?那今日又这么冷漠,果然能当皇帝都是喜怒无常。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打开,闻风临走了出来。
骤然从暖和的御书房走出来,门外的寒风让他鼻子发痒,手放在门框处,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喷嚏。
而姜柚宁见冷风刮入殿中,伸手想将门关上,发现卡住了,又用力拉了拉。
闻风临的脸色先是发青,随后忍无可忍惨叫一声:“啊——”
吓了两人一跳,李公公上前关心道:“提督大人,您怎么了?”
闻风临脸青白交加,又紫红了,他痛得龇牙咧嘴,抬起右手指向门框处。
姜柚宁两人的视线,随着他手指看向门缝,那里夹着一只手,立马把门打开。
闻风临扯出被夹的手,英俊成熟的五官痛得扭曲,嘴里不断对着左手呼气。
“嘿嘿!大人,奴才不是故意哒!”姜柚宁声音有些发虚。
闻风临扭头看向她,眼神瞬间震惊无比,抬起手指向她,磕磕巴巴:“你你你你你。”
她眼眸闪了闪,怕被追究,脚下悄悄地想落跑,立马打开门,抬脚进了御书房,反手就关门。
谁知闻风临也跟了进来,两个眨眼的功夫,他又倒霉催的被夹住了头。
“啊——”他再次惨叫。
姜柚宁慌得一批,立马松开手。
闻风临头部突突一阵剧痛,双腿一弯,跪在她面前。
她嘴角一抽,这大臣好倒霉,先夹手,再夹头,进来之后磕个头?
“咳咳…大人,您先平身吧!奴才真不是故意的。”
姜柚宁此时抿唇憋笑中……
“今日,老子必须死吗?”
闻风临双手抱头,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有一种痛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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