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到这话,祁承御眸中闪过慌乱,总感觉要失去些什么,音调却是带着薄怒:“想离开?没有朕的旨意,这宫门你走不出半步。”
这一字一句,直炸姜柚宁的灵魂深处,一把无名火烧得她理智全无。
她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眼底勾起了滔天的怒火:“是么?皇上试试?看奴才能走出宫门几步。”
这句话无疑充满挑衅,那双淡漠坚定的眼神,像在告诉他,她是认真的。
祁承御从龙椅上起身,往她面前一站,身高上的差距显得姜柚宁像颗豆芽,只能仰起头,眼里的怒火直击他那张铁青的脸,两人距离极近,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心跳砰砰直响,那是气的。
如冰和似火的两眸交锋,冷热汇成无数条电流在两人眼中劈里啪啦交叉响起,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大殿。
他俯身逼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一双深邃的眸子藏着冷怒,唇中吐出一句:“你想造反么?”
这话一出,姜柚宁脾气上了头:“现在是想给我安个罪名,处死我么?祁承御,这就是你擅长的帝王之术?”
这一刻,她自称换了,直呼起一国帝王的名字,早已不管不顾,若是这个狗皇帝敢出手要她命,她就先一枪毙了他,再杀出去,妈的!真是受够了。
一旁的李公公脑后滴下一颗巨大的冷汗,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下恨不得遁地窜逃,这都是些什么事嘛,刚刚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这小宁子胆子真是箩筐那么大,居然敢公然跟皇上叫板,这就算了,皇上被如此顶撞,竟像个幼儿般,与小宁子争吵,这两人幼稚得让他几近窒息,能不能考虑一下老白菜的感受?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进来,颤声道:“皇上,闻大人求见。”
祁承御此刻火上头,头也不回地怒道:“让他滚进来。”
见姜柚宁依旧凶狠地瞪着他,并没有像平日那般服软,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有些下不来台。
“李德荣,将这个不分尊卑的奴才,拖下去掌嘴。”
下了这道命令,他的内心有说不出口的烦躁,似乎只有她的臣服才能舒缓这抹情绪。
他深邃的眸底带着一分希冀盯着她,希望她像往常那般向他求饶,胡说八道的屈服也好,为了逃避责罚的服软也罢,只要她开口,他就原谅!
“是,皇上。”李公公一脸麻木呆板之色,随后朝外高喊一声:“来人。”
姜柚宁冷冷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吐字清晰,讥讽他的行为:“你除了用权力逼我屈服,还有什么本事?”
这就是帝王至高无上的强权,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所有人都必须服从,稍有反抗,就会被暴力镇压,代表帝王没有错。
听到这话,祁承御呼吸一滞,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令他有些生疼,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但他是天子,处置一个顶撞的奴才,有什么错?
几个高大的禁卫军走了进来,俯身道:“参见皇上。”
李公公指着姜柚宁,机械地开口道:“把她拉下去。”
“是。”禁卫军领命朝她走来。
姜柚宁用了毕生的忍耐力才没有失控,她当然憋屈,但冲动是魔鬼,死固然容易,但死得毫无价值,她枉来世间走一遭,这是古代,没有人权,唯有皇权至上,不会有一个人为她发声,只会讥讽一声,自不量力罢了!
“别碰我,我自己走。”她避开禁卫军伸来的手,昂起冷傲的头,桀骜不驯地下了玉阶,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手掌她嘴。
她偶尔犯二,多数怕死,但她也有自己的脾气和骄傲,若被逼到绝境,她就炸了这皇宫,大不了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死前拉几个垫背。
李公公麻着脸,带着几个禁卫军走在她身后,他们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被惩罚的人这么嚣张,竟敢走到他们前面,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刚走到殿中,与迎面而来的闻风临视线对上,他见到这张六成似故人的脸,友好地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谁知姜柚宁竟是鸟都不鸟他,黑着脸怒气冲冲地与他擦肩而过......
闻风临:“?”
祁承御见她半分不肯退却,瞬间头痛起来,扫到闻风临的笑脸时,竟觉得万分碍眼。
“闻卿很开心么?”这一句含着毛骨悚然的寒意,碾压着他的神经。
这话一出,闻风临嘴边的笑僵住,顿时感觉身边有股阴风袭来,后背发凉。
他咽了咽口水:“回皇上,臣一般般......”
“案子查得如何?”祁承御坐到龙椅上,黑着一张脸看向他。
“臣......”闻风临正要禀报。
谁知祁承御越想越气,第一次失去理智,抬手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奏折都蹦了起来,怒道:“上茶。”
天子之怒响彻大殿,吓得闻风临身子一抖,心里流下面条泪,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撞到皇上的枪口上,还没见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屁都不敢放。
“皇上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吓得差点心脏骤停,连滚带爬地跑去沏茶。
“案子查得如何,朕问你话呢。”祁承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个姜柚宁就是可以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令他失去往日的冷静。
闻风临吓得一个哆嗦,立马跪下,开口道:“回皇上,臣已查出了些眉目......”
他沉眸看着殿下的人,却完全听不进去说的什么,满脑都是姜柚宁倔强的眼神,她若是被屈辱的掌嘴,会不会恨极了他?不知道李德荣这老东西开不开窍?
祁承御陷入沉思中,太监端着茶来到他身边,端着茶盘的手抖得厉害,茶盘上的茶杯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他低着头,手打着颤将茶杯搁置在龙案上,因太过害怕将茶盖打翻,茶水溢了出来,他吓得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声音老脆了。
“皇上该死,不,不对,皇上息怒,奴才该死。”
小太监吓得语无伦次,早已三魂丢了七魄,身子抖得像被电击。
殿中安静得只剩下求饶的声音,祁承御眼里碎着暗光,看着脚边浑身发抖的太监,声线冷沉:“朕很可怕么?”
“皇上是真龙天子,奴才...奴才...”小太监慌得一批,惊惧之下,连话都说不完整。
此情此景,让皇帝又想到姜柚宁,如果换成是她,定会一通马屁狂拍,外加灿烂的笑脸,而不是像这个太监一样,说话磕磕巴巴,惹人厌烦。
他轻轻阖上眼,吐出一字:“滚。”
“是,皇上。”小太监差点喜极而泣,这下小命算是保住了,立即站起身,连滚带爬下了台阶,像一阵风刮到了殿外。
闻风临跪在地上,看见这一幕,额角上落下一滴豆大的冷汗......
救命!今日的皇上像吃了火药,他想去找如烟聊聊人生的意义,不想在这里见一头发怒的龙啊!
他心里正哀嚎着,这时头顶传来冷嘲的声音。
“你刚刚怎么不替她求情?朕的臣子竟是没有一丝同情心,真是让朕失望。”
这话一出,闻风临直起背,双眼巡视了一圈,无人啊!
他拿着反指鼻子,傻呆呆问道:“皇上,您在说老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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