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若璃身子一僵,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递了过去。
“本王让人前去盗取时,只有半份,听闻弩箭在第二日便不见了,兵部尚书去回禀了皇兄,可皇兄却好像不在意般,本王怀疑皇兄这般无谓,弩箭应当被他收了起来。”
之前赫连玄刚到东临之时,自己便登门拜访过,说了母亲的事情,但摄政王只是丢了一句,要拿有价值的事情交换。
后来弩箭面世,自己便存了心,想以图纸交换,无奈图纸只画了一半,弩箭便凭空消失了。
没错!就是凭空消失,那里守备森严,不可能有人这么悄无声息地盗走,除非是祁承御藏了起来。
赫连玄接过图纸,里头结构清晰,却卡在箭道设计那里,根本无用。
“孤明日便要启程西烨,你这半张是废纸,孤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身,进了门内,准备关门。
祁若璃面色一慌,冒着被门夹的危险,脚下飞快闪进,刚进屋便发现屋内放着一口冰棺,冷冽的寒气渗人。
赫连玄脸阴沉下来:“放肆!孤说了不可能,你还如此胡搅蛮缠,看来是活腻了。”
“摄政王,本王可以拿一个消息换。”祁若璃姿态放得极低,母亲的遗愿,他一定要完成。
“说。”
祁若璃想了想,开口道:“凤澜族嫡系在皇宫,可能就在皇帝身边。”
他当初让人把消息放出去,除了想搞乱东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诱摄政王亲自前来,自己才能与他达成协议,让他回西烨时,将母亲的骨灰葬于西烨皇陵。
听到这话,赫连玄侧眸看向一旁的冰棺,眸色沉痛:“孤已经找到萱儿了。”
祁若璃蹙了蹙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下不解:“找到了?”
冰棺里的是姜柚宁?不可能,他的眼线并没有说她死了,反倒汇报了皇帝将她放在眼底下看着,去哪都有龙影卫跟着,他的人皆不敢靠太近,所知之事较少。
赫连玄缓步走向冰棺,大手放在棺边,脸上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他沙哑的嗓音饱含浓浓的悔恨:“孤找到她了,她却选择用结束生命报复孤,早知是这般情景,孤就不应该来东临,她也许会好好地活着。”
明日就带萱儿回西烨,与昭儿一起葬在摄政王府,这样一家人才能永远在一起。
祁若璃越听越不对劲,据他对姜柚宁的了解,她性格较乐观,不可能做出轻生之事。
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令他质疑这件事,如果里面的人不是姜柚宁,那很有可能是一个局。
“摄政王爷,还请让本王看一眼,得罪了!”
说完这话,他不等摄政王回应,脚下瞬移到冰棺前,垂眸一看,心下瞬间了然。
里面的人虽与姜柚宁有几成相似,却不是她,而且世上真有人长相如此相似之事?这明显就是有人想断了摄政王寻女的念头。
虽然他知晓姜柚宁就是凤澜族嫡系,但他不能直接告知摄政王,不说摄政王信不信,就是信了,也不会替他将母亲的骨灰带回西烨,反而会怪他知情不报。
还有一点,他存了私心,姜柚宁对她来说还有用处,被摄政王带走的话,他的计划便会被打乱。
赫连玄来不及阻止,刚想发火,发现祁若璃的神色太过微妙,心下顿时起疑。
“你见过萱儿?”
祁若璃心头一震,只能开口道:“其他两国都跟皇兄要了两个宫女,迫不及待地离开东临了,而她,本王怀疑是假的。”
说到这里,赫连玄立马反驳:“不可能,她与昭儿有八成像,年龄亦对上,也亲口承认她就是萱儿。”
这话一出,祁若璃微微一笑:“长得像可以假,或许她用了什么秘法,贴了面具?”
他只能提点到这里了,能明白多少那是摄政王的事。
听到这话,赫连玄神色一变,伸手往冰棺上的脸查探,却发现无一丝痕迹。
他收回手,怒道:“够了,萱儿已经死了,孤不想听你在这里耍心思,回吧!”
祁若璃笑了笑,那双异瞳闪着奇异的光,伸手在怀中拿出一罐瓷瓶。
“摄政王,本王这里有一瓶药水,可化解人皮面具,打个赌,如果这人是您女儿,本王任由您处置,以后都不会再叨扰您,如果不是,摄政王就要将本王的亡母带回西烨,厚葬!”
这话一出,赫连侧眸盯着他,眼里满是危险的意味:“你是不是见过萱儿?所以才认定里面的人是个冒牌货?”
祁若璃依旧神色淡定,摇头道:“本王没见过,只是从两国带走东临的宫女中看出蹊跷,而您这边也刚好遇到此事,本王只是怀疑罢了!摄政王您赌不赌?”
赫连玄冷声道:“如果她真的是萱儿,而你这药水若是毁了她的脸,孤不会放过你。”
他原本确信冰棺里的人就是萱儿,但祁若璃这么有理有据,他的意志开始动摇不定。
这么一说,祁若璃知道他是答应了,将手中的药水递过去。
赫连玄捏紧了手中的药水,望了望冰棺里的少女,这张脸如果是假的就好了,这样一来就代表了萱儿还活着。
他细致地将药水抹在那张冰冷的脸上,随即收回手,屏息等待,眼里存着一丝希冀。
几个呼吸间,那张虚白的脸开始泛黑,表面一层薄薄的皮翘了起来,十分诡异。
赫连玄瞳孔一缩,伸手去扯那张极为轻薄的人皮,冰棺内的少女现出真容,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孔,与昭儿没有一丝相似。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接着又失声恸哭:“不是萱儿,她不是,孤的萱儿还活着。”
这又哭又笑的模样,令祁若璃心下有些震荡,没想到平日狂傲不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摄政王竟有这样的一面。
赫连玄悲喜交加,萱儿没死,可是她到底在哪里?这女子假扮成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定是有人授意,那人是谁?
这时脑中掠过一人的身影。
祁承御!
他眼神阴鸷,袖袍中的拳头紧握,这是怒极的表现。
脚下一跃,顷刻间,墨色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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