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和谢二娘结婚多年,从来没有跟谢二娘倒过洗脚水,不禁有些佩服钱迅雷。
只不过在这个情景下,三娘子显得有些严肃。
她这个反应不像是小两口之间的调情,更多像是在嘲笑。
而且也没有见过直接喝洗脚水的……
三娘子冷哼一声说:“你以为就这就能逗我开心吗?你不是跺一脚整个县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吗?黔驴技穷了?”
王七更加纳闷,三娘子现在像是主人训斥仆人,又像是主人训斥牲口,反正不像是情侣之间的嬉笑打闹。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钱迅雷猛扇自己的巴掌,脸很快就肿起来。
“给您表演一下打肿脸充胖子。”钱迅雷讪笑着。
“这个还算不错,有点诚意。”
三娘子笑了。
钱迅雷也跟着笑。
“看在你今天还算卖力的份上,上来啊死鬼,给你奖励!”三娘子娇笑一声。
钱迅雷兴奋得满脸通红,爬到三娘子的床上,拉上床帐,很快又下床吹了蜡烛。
接着屋子里传来男女亲热的声音。
王七不好意思再听,只好先回房,苦苦思索着钱迅雷和三娘子的关系。
突然,有人敲门。
王七问:“谁呀?”
外面没有反应。
王七立刻提高警惕。
敲门的人越来越狂躁,一脚把门给踹开。
此人面色红润,像是被开水烫过,双眼冒光。
他死死盯着王七
王七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这个男人猛然上前两步,伸手脱王七的衣服,一张大嘴冲他的脸上啃。
王七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躲闪。
这人疯了,喝醉了,还是吃错药了?
他拼命追王七。
“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那些男人?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了,你就这么抛弃我吗?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女人!”
这人的声音倒是有点眼熟。
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居然是金胖子。
“金老板,你认错人了。”
王七大声说。
“你这就翻脸了?我知道的,你肯定是在考验我!我这就回家,把我家的房店铺和地都卖了,所有的家产都给你,请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金胖子哭着朝王七扑过来。
王七躲闪不及,撞到墙了,干脆快速念咒语,侥幸穿墙而过,穿到了钱迅雷的房间。
金胖子哭道:“你去哪儿了?快出来见我好不好?”
他在王七房间内一顿打砸泄愤。
王琪躲在墙角,一句话都不敢说。
金胖子半天没看到人,只好出去了。
王七听到金胖子的脚步声慢慢走远,想搞清楚金胖子发生了什么变故,就听着脚步声跟过去。
不一会儿,他看到金胖子来到后院。
后院有许多驴棚。
金胖子冲着一头驴说:“三娘子你在这儿啊!找得我好苦啊!”
说完金胖子对着这头驴的驴脸又亲又啃,亲得驴脸都是口水。
估计金胖子喝醉了。
驴惊慌失措,想要摆脱金胖子。
金胖子亲到兴头,脱了上衣,还要脱裤子,对驴子意图不轨!
他的动静太大。
很多客人都跑出来看个究竟。
钱迅雷笑道:“金老板,你是不是把驴子当做女人了?”
众人哈哈大笑。
金胖子像是做梦醒了一样。
他看了看自己,大叫一声,抓起衣服穿在身上,往客栈外面跑。
众人笑得更开心了。
王七心想估计这金胖子也喜欢三娘子。听刚才这番话,他在三娘子身上花了不少钱献殷勤。
比如他昨天送的那颗大珍珠,可以够普通的三口之家吃二三十年了。
可能三娘子对他不冷不热。
所以他喝多了发酒疯。
喝醉酒的男人真可怕。
现在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人现眼,恐怕再也不敢回客栈了。
王七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插上了门栓,又用椅子抵着门,免得又有像金胖子这样的人冲进来。
不过他没有在金胖子身上闻到酒气,不像是喝酒了,而像是吃错药了。
钱迅雷经常来这家客栈,和三娘子的感情也不浅,或许他知道一些线索。
于是到了第天上午,他去钱迅雷的门前敲门。
钱迅雷好半天才打开门。他黑眼圈严重,没好气地问:“大清早的,干什么?”
好大的起床气!
不过钱迅雷比昨天憔悴了不少。
莫非昨天晚上太过卖力……
他的脸是肿的,还能看到手指印。
一定要作践自己才能逗美女开心吗?
王七此时更加想念谢二娘
只要能找到谢二娘,他也愿意抽自己巴掌,喝谢二娘的洗脚水。
王七说:“我的同伴毛熊好像失踪了。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他?”
“一个车夫而已。找他做甚?难道有人谋财害命吗?总不是有事先回家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钱迅雷问道。
“可是他的行李还在。”王七道。
“他的破行李能有几个钱?他自己都懒得背,别人也不会抢。你跟他很熟吗?”钱迅雷打了个哈欠。
“有过几面之缘。”
“吃饱了撑着?又不是很熟。为了他找我清梦,真是岂有此理!”
“看样子您是这儿的常客,你跟老板娘很熟吗?”
“关你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老板娘以前的丈夫去哪了?”王七问。
在板桥客栈失踪的男人可不少!
“以前的丈夫我不知道,以后的丈夫我可能我知道。”钱迅雷得意道。
“以后的丈夫是谁?”王七问。
“我!难道是你?”
王七自讨没趣,想去客栈四处转转,找些客人问问有没有见过谢二娘、黄大夫和陈凡。
他正要下楼碰到三娘子上楼。
她手里拿着篮子,又来给王七送烧饼。
“您真是太客气了。”王七笑道。
“客人客人,来到我们这就是客,自然热情招待。外边风大,一吹就冷了,去屋子里吃吧。”三娘子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来到屋子里。
三娘子修长手指拎起一块饼,要喂给王七吃。
“我还是自己来。”王七客气道。
“可王公子莫非是嫌弃我的手喂过驴,不干净?”三娘子似乎颇为委屈。
“不敢不敢。”
“我洗了好几遍手。尝尝吧。”
王七不敢表现得嫌弃,只好张开嘴。
这有些瓜田李下,容易引人非议,也容易让王七想入非非。
他的嘴唇快要碰到饼了,但是想起谢二娘,立刻改用双手接过这块饼,说:“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我娘子知道我这么吃美女的饼,肯定会生气,还请您见谅。”
“没看来您挺惧内啊!”
“惭愧惭愧。”
三娘子没再坚持。
王七刚刚张嘴要咬,溪边又撞了他一下。
不过王七这次拿得稳,没有让手里的饼掉下去。
溪边却蹦起来一口,咬住他的饼,夺走了。
但是溪边没有吃,而是叼着烧饼跑出去。
王七不由得心生警惕:“我家溪边向来通人性。它连续两次阻挡我吃饼,看来这个饼有问题!”
三娘子颇为遗憾,埋怨道:“王公子,我可是好生辛苦一番做的饼!”
“是我无福消受美人恩。”
“言重了。明天再给你做。”
三娘子叹了口气,轻步出门。
王七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等到三娘子走远了,才出门去找溪边。
很快,他听到后院里传来溪边的叫声。
他顺着叫声走过去。
溪边冲着厨房叫。
王七走到厨房
里面都是一些食材。
不过王七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黄大夫家的药味。
黄大夫每天煎药,身上已经被腌入味。看来黄大夫果然来过这里!
自己得找个机会直接问三娘子。
可惜白天三娘子都在招待客人,没有机会问。
到了晚上二更时分,王七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听到黄大夫的哭声:“我错了。”
王七立刻惊醒。
黄大夫为什么说自己错了?他做了什么错事?
哭声幽怨,像一根细丝。
他带着溪边,顺着黄大夫的哭声去找
溪边在前面引路。
王七找到后院,看见三娘子拿着鞭子,疯狂鞭打一头驴子。
三娘子很用力,满头大汗,披头散发,涕泪满面,一边哭一边笑,状若疯癫。
驴子痛苦叫喊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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