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也不是。”宋海棠稍想了想,模棱两可地说着,“派遣我前来的,乃是侯府的夫人,但东西是给哥哥要的,故而究竟是谁的意思,我也不为可知。”
谁都没有想到,其会如此的坦荡,全然是一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态度。
这……
得到如此的回答,原本涌动而上的怒火被强行压下。
郝少衫本能地回头看向周怀谦,后者的神色也有暗藏着古怪,眼睛还一眨一眨的,好似也觉得其中有问题。
这事若说是小辈意思,可以说是没有思虑全面。
可偏是侯府夫人派人前来的,便代表着其知道此事了。
如此一说事情便复杂了。
“若是侯府夫人想要此物,郝某只得割爱了。”郝少衫拿捏不准意思,试探地说上一句。
话音落在地上。
对面的宋海棠没有接话的意思,反倒是唇边挂着浅笑,一副本该如此的意思。
这是默认了?
“多谢郝公子了。”宋海棠微微地行了平辈礼,表情淡然地说:“事已了,我便不多讨饶了,至于琴谱和棋谱,还劳烦交给我兄。”
都是一家书院的学子,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送几本书过去想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如此甚好。”郝少衫顺势应下了,原都是侯府所出的子女,理应该互相认识一下的。
再者说,现在昭平候府处在风口浪尖,处于皇家想动都无法动的位置。
此等情况下结交,乃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约而同达成共识。
没有久留的必要,宋海棠转身离去,准备前去寻新主母复命去了。
望着其离开的背影。
郝少衫抿了抿唇,道:“你说,这是昭平候府刻意而为之吗?”
话语落在地上化身成问句。
然。
却久久无人回答。
周怀谦拧着眉头,一字一顿道:“要说不是,偏当家主还知道这事,可要说是,对方还只图你的琴谱和棋谱,除非……”
后面两个字拉出长长的重音,似是在思考,又好像是不太确定。
“除非什么?”
说话间的光阴,郝少衫已经坐回蒲团,缓缓地倒了一杯茶品味一口,耐心地等待着其的答案。
“除非主母是假,骗谱子是真的了。”周怀谦呷了一口茶水,嘴角挂着嘲讽,道:“不过,若因这点小事,便得罪庆元候家的公子,这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得罪……
不值得。
眉头拧在一起半晌,久久未曾出声。
“以前侯爷夫人为入府前,昭平候府的公子哥和小姐们的名声不好,诸多混账事都是做的出的。”郝少衫用盖碗撇了撇茶叶末,浅笑道:“还望他们是有分寸的,切莫骗到我头上,否则,便别怪我不顾及颜面了。”
侯府养出的公子,亦是云生书院的才子。
同样是惹得云院长头疼非常的学子。
如此之人,岂能是好惹的。
“那我还真希望是假的了,如此便有热闹看了。”周怀谦摇曳两下扇子,瞧上去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
‘啪嗒--’
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的一处。
白寰收回手,再无摸下一颗棋子的打算。
“呼……”
房中传出云瀚林的叹息声,然后棋子放回盒子里,认了命地说:“我输了。”
一共下了两局,没有一局是胜利的。
阁主拥有高瞻远瞩的思想,下第一步的时候,便能想到后续的十步棋了。
若无意外,继续下去亦是这样的结果。
“时间刚刚好。”白寰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视线瞧向窗外,浅浅地笑了一声,道:“我家的女儿们也快回来了。”
人家是下棋打发时间。
而他是别人消遣的工具,纯纯在受虐了。
嘴角不受控地抽搐两下。
目光凝聚着窗外的位置。
大脑闪过猜测。
若他猜的是真的,最惨的不是他,应是另有其人才对。
……
不知不觉,已至未时了。
课程结束几节,书生们从客堂而出,有人趁机复习内容,有人抽空用膳一口,有人疲倦找地方小憩。
宋林赋亦在其中,然他没有选择其上的方式,而是选择在绿荫下走走。
昨日一日,实在发生太多事了。
柔弱的林姨娘疯了。
信任的妻子同新主母约定做局,他想探查真相,其却不愿意给予答案。
一颗心发燥发闷,一夜都未曾睡好。
罢了。
待回去后,再去问问这事吧。
‘噔噔--’
想通一切,正准备转头离开时,前方的路突然被人堵住了,那是一位肤色有些发黑的男子,狭长的眼睛带着冷光,直视着对面的猎物。
此人正是书院鼎鼎有名的书生林永孝!
宋林赋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搜索记忆,愣没找出半点同其有瓜葛的消息,拱了拱手,道:“林公子拦路可是有事?”
“宋公子是明知故问了!”林永孝举起手札,嘴角带着冷漠的寒光,道:“此物乃是我多年学习积累的手札,更是宋公子用卑鄙手段亦要得到的东西,现在林某给其奉上了,宋公子可还高兴!”
字字句句全是讽刺、讥讽、挑事。
不用问,便知对方是来找茬的了。
眉头紧紧地拧起。
“林公子可是认错人了,昔日我们并不认识,我更为得罪过你半分,何故你要闹上这样一遭来?”
这话实属实话。
若是没有宋昭君,他们确实是陌生人不假。
然……
“即知是陌生人,宋公子还好意思派另妹来借手札,倒是好不要脸!”林永孝上前一步,嘲讽道:“此物,你若是亲自来借,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偏你用旁的手段,实在是龌龊卑劣。”
什,什么意思……
其是说,他派遣女眷同其讨要手札?
这……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胡说!”宋林赋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喝道:“我家胞妹都在家中,何时跑来同你要手札了,休要侮辱我妹的名声!”
呵。
闻言,林永孝都被气笑了。
这是当了婊 子还想立牌坊了!
世上哪有此等好事。
“宋昭君是你家妹妹吧?”林永孝挑起眉毛,冷声说:“不久前,她同我讨要手札,说是替兄长借的,若是不借便哭,惹得人不厌其烦,别告诉,这事不是你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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