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朝安离前太子卫坚最近的一次,他又怎么肯放弃。只是冯天锡毕竟是千户,职位比他高不说,他还是锦衣卫金陵指挥使项逊的人。
陈朝安此刻真有些后悔,不该为了独揽功劳,自己带队。若是当时联络了金陵另一位锦衣卫千户徐启,倒还能跟冯天锡叫叫板。
“冯大人,下官也有公务在身,逃到山上的是‘白莲教’一个重要人物,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下官带几个人进去搜搜。”陈朝安仍不肯放弃,快跑了几步,跟在冯天锡身边说道。
冯天锡“唰”的一声,抽出绣春刀,冷眼看着陈朝安,不耐烦的吼了一句:“给我滚下山去!”
冯天锡身后两人站出来,拦住了陈朝安继续上山的脚步,陈朝安只能眼睁睁看着冯天锡的人围住了入山的通道,“哗啦”一声,抽出佩刀,将他的人全部拦在山门外。
徐五德气的一张脸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狗日的,来抢咱们的功劳!”
陈朝安盯着冯天锡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山道上,在徐五德耳边说道:“老山这么大,他带的人不多,不可能把山全部围住,你带几十个好手悄悄的到沿江一带守着,万一鱼漏网了,咱们刚好能捡个漏。”
“是!”徐五德拱手应是,招呼了二三十个好手,往后山沿江一带走去。这阵子他手下的王旗在老山猫了七八天了,,周围地形早就摸透了。
一炷香后,山上传来打斗的声音,听的陈朝安心里跟猫抓了一样,恨不得能瞬移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没多久,山上一声利响,放出一枚锦衣卫特有的烟花,绚烂的红色焰火在傍晚的天空中并不太明显,陈朝安知道冯天锡肯定是到了紧要时刻了,不由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山道上跑下来一个人一个人,离着还有十丈远,就大喊了一声:“快!都上山增援!”
守在山门口的十几个人赶紧抄了家伙就往山上跑。陈朝安一看这个情况,想着刚才来传信的人只喊着要上山,可没说让谁上山,自己带着人上去也不算违抗上令。
“走!我们也上去看看!”
陈朝安一挥手,身后三百个人呼啦一下子站起来,跟着往山上跑去。等众人气喘吁吁跑到“兜率寺”,还没有冲进寺门,就看到眼前红光一闪,紧接着传来震天动地的响动,整个山都跟着颤动了两下。
山道狭窄,陈朝安带着的人只跟上来了五六十人,更多的人还堵在山道上。爆炸声传来时,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倒没什么伤亡。
朱武在后面督阵,并没有跟着陈朝安。等爆炸的震动过去,他疯了一样的拨开人群,嘴里大喊着:“二爷!二爷!”
陈朝安并没什么大事,只有脸上被飞溅过来的碎石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他跟着父亲见过锦衣卫测试炸弹,看到那红光时便赶紧大喊了一声“卧倒!”带头趴到了地上。
身边的人跟着他学的,都没太大的伤,只有傻愣愣站着的几个被爆炸带来的巨大气流冲击,摔出去老远,有的撞到了山石上,眼看着已经不行了。
朱武挤到寺门前,在一片废墟中看着陈朝安站在当中指挥众人,松了一口气。
陈朝安看到朱武,招了一下手,“快,让人去山下增援徐五德,说不准能碰上!其他人再山上搜查,另外找一找冯大人。”
朱武领命而去,陈朝安看着眼前巨大的一个石坑,嘶了一声,心里有些烦躁。
真晦气啊!他们竟然有炸药!冯天锡若是死了,只怕项逊要找自己的麻烦,谁让自己刚好撞上了呢。
陈朝安带了几个人往老山最高峰跑去,两柱香后,一行七八人站到了山顶,王旗挑了一棵树,像只猴子一样,几下爬到了顶上,举目远眺。
“大人,东边半山腰有十几个人在打斗!其中有穿着飞鱼服的,应该是冯大人的人。”王旗看了看,低头对陈朝安说。
陈朝安听到这里,猜测那边很有可能是冯天锡,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可惜。心里想着让他们再打一会,等两败俱伤了自己再带人过去。
“快,看看江边!”
王旗站在树上,探着身子看了半天,突然大喊道:“江上走了一艘船!”
陈朝安一听,来不及问王旗了,也挑了一棵树爬了上去。天色渐暗,山林变的灰暗起来,江上雾蒙蒙的一片,一艘船从山脚往江中游走,山道边上,一群小蚂蚁那么大的人群往船舶的方向移动。
“唉!追不上了!”陈朝安叹了一口气。他算了算距离,除非徐五德能飞,否则绝对追不上。
“走,咱们去帮帮冯大人。”
陈朝安带着人一路往东,到了半山腰,冯天锡和卫坚等人已经都打不动了,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举刀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众人听到动静回头去看,见来人是陈朝安,冯天锡大喜,“陈朝安快助我!”
陈朝安一挥手,七八人加入了战局。卫坚的卫士见冯天锡来了增兵,知道再也不可能逃脱,个个咬破舌根底的毒药,立时毒发身亡,一个活口都没留。
“哎呀!太可惜了!只差一步!”
冯天锡气的拿起刀,咔嚓一声砍下了其中一个武艺最高的卫士的头颅。
“冯大人,先别气,刚才江上走了一艘船,很有可能是那人,不如大人现在就发消息,让巡江司的人帮忙拦截了!”陈朝安擦了擦手背上溅到的血迹,看着冯天锡道。
冯天锡摇摇头,冷声道:“你以为拦得住?我在江上跟他们交手三回了!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人手,一天换了五六次船,我次次都扑了空!真他娘的神奇!”
骂完娘,冯天锡啊想着今日陈朝安帮了自己,对他也没有一开始那般无礼了,拍了拍陈朝安的肩膀:“今日多亏朝陈大人了,晚上我来安排,带兄弟们喝喝花酒,祛祛晦气。”
陈朝安想着山上刚才爆炸,不知炸死多少人手,还有“兜率寺”里的那些和尚,委婉道:“今日死了这么多人,又炸毁一间名刹,冯大人不用去项指挥使那边汇报吗?花酒什么时候不能喝呀,下官随时等着大人招呼。”
冯天锡满不在乎道:“不就炸了一间寺庙,死了一些人嘛,这可都是记在那人的帐上的,可不干我的事,我只把抚恤金要到了也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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