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子心中一惊,想不到隔壁还有人,两人眼中露出杀意,齐齐窜到了隔壁房中。
“两位哥哥大安,我是柳姨娘的弟弟,也是来找姐姐的,听闻两位大哥是受人所托,不知恩人是谁?日后也好回报一二。”柳望津见两人旋风般进来,纳头便拜。
卫坚交代给唐延的时候,提到了柳春珺还有个弟弟,若是遇到了,可一同解救。这会见一个清秀的男子自称是柳春珺的弟弟,两男子互看了一眼,瘦高个刚要说话,外头响起吵嚷声,他忙关了门,三人齐齐站在门后,贴墙听着外头动静。
“你不必多说,若不是看你是柳妹妹的贴身丫鬟,我早让人捆了你!还有你这样做丫鬟的,心中毫无主子!”院子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怒气。柳望津猜测这位想必就是姐姐的那位好友了。
“姜姨奶奶,我们奶奶生了重病,会过了病气,您过阵子再来吧!”彩云在一旁苦苦哀求,跪在地上拉住了姜知檀的衣袖。
姜知檀一把甩开彩云,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别跟我装神弄鬼的,陈朝安必是厌了柳妹妹,枉你跟着她这么久,真是一点不替你主子着想。生了什么病要扔在庄子上?我可跟你说了,便是痨病,生痘我都不怕,必是要见一面的!”
姜知檀在温泉庄子外间的客院坐了一会,瞧见下人都是懒散的,茶是末等的,炕桌雕花的缝隙里落着灰尘,门帘左下脚染着煤灰……她瞧出来满院子人根本无心侍主,只怕柳春珺已经被陈朝安厌弃,扔到了这处庄子上,要她自生自灭了。自己和柳春珺义结金兰,焉有不为妹妹出头的道理。
彩云还要再拦,姜知檀已经一脚踢开了屋门,进去四处查看起来。
越看姜知檀心越惊,这屋里根本没有人住过的样子。主屋是彩云打扫的,自然是精心的,干净是真干净,可没有一丝人气。
彩云跌跌撞撞进了屋,张嘴跟那个要说什么,姜知檀眼中泛起寒霜,一把抓住她的衣领逼问道:“柳妹妹去了哪里?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被陈朝安害了?”
她越说声音越轻,眼中隐隐有泪光。
彩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抽噎着说道:“姨奶奶没事,只是不在陈家了。”
“是陈朝安卖了她?!她可是良妾,哪有发卖的道理!”姜知檀红了眼睛,厉声质问。
“不是的,二爷怎么舍得卖了姨奶奶,是姨奶奶自个儿走的,二爷怕坏了姨奶奶的名声,才假装姨奶奶在温泉庄子养病呢。”彩云急切解释道。
姜知檀凤目一横,冷冷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若是陈朝安对她好?她为何要跑?”
彩云说不出话来,想到姨奶奶之前说的那些话,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姜姨娘,你今日真是威风了,倒跑到别人府上撒泼,老奴回去要和夫人说道说道!”庄嬷嬷挣开小翠的手,从外头进了院子,一张原本看着就肃穆的脸拉得更长了。
小翠在后面摊手使了个眼色,她们今日来鸡鸣寺烧香,小翠奉命牵住庄嬷嬷的手脚,好让姜知檀能来陈家的温泉庄子上探病,不料还是被庄嬷嬷瞧出端倪,紧赶慢赶赶到了陈家温泉庄子,正好听到姜知檀喝问彩云的一幕。
若是往日,,姜知檀必定认错,将事情揭过。只是今日她实在忧心柳春珺,也无心应付庄嬷嬷,嗤笑了一声道:“随你怎么去说!”
说罢她一阵风似的离开后院,心里缊着一团火,想着必要找陈朝安对峙一番,问问他到底把柳妹妹怎么样了。
姜知檀走后,彩云一个人坐在地上啜泣,隔壁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想必从这小丫头身上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不如先行离去。
“两位大哥,带了我一起走吧。”柳望津小声说道,一脸期冀的看着两个高大男子。
他听说他们是要回荆州大营,心中一动。荆州早就被“叛军”拿下,这些人既要回荆州大营,肯定是“叛军”的人。所谓叛军,在柳望津看来才是“正军”,无他,谁让今上是顺平王的亲哥哥呢。既然能纵容亲弟做下这许多恶事,又能是什么明君,不论是谁反了皇帝,在柳望津看来,都是正义之师。
何况这两人是奉命要救姐姐的,只要自己跟着他们,将来总有和姐姐相见的一日。
高瘦男子略一沉思,点点头:“也罢,你居然要跟我们走,也行,只是一路上要听我们的。”
柳望津大喜,不住点头:“大哥放心,小弟一切听从指挥。”
三人悄悄出了陈家的温泉庄子,乔装出了城,往荆州而去。
金陵城的阴云没有消散,风却小了,天空洋洋洒洒落下雪粒子。路人皆叹息:“今年怎么冷的这样早,还没进腊月,就开始飘雪了。”
陈家的马车在崇文书院门口等着,车夫抬头张望了几回,三爷和二少爷怎么还没出来。
陈维安沉着脸从书院里慢悠悠走出来,不知在想着什么,脚下不知绊了什么,险些跌倒。
上回旬休,他去了随风茶馆,却没见到那位邱掌柜。新来的掌柜一问三不知,陈维安只得凭着记忆,找到那处小院。
小院外头挂了锁,锁头上落了不少灰,应该许久没人住过了。柳春珺就这样消失在金陵城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车夫远远瞧见陈琅,失声喊了起来。
陈维安收神,顺着车夫的目光转身去看,陈琅从头到脚湿透了,哆哆嗦嗦从书院里跑出来,嘴唇冻的乌紫。
陈维安大惊,赶紧跑了几步,上前一把抱住陈琅,失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车夫赶紧掀开车帘,大声喊着:“三爷,快带了二少爷回府!”
陈维安抱着陈琅,迈开大步跨到车上,车里备着手炉和小被子,他赶紧脱下陈琅身上那件湿透的棉衣,用被子紧紧裹住陈琅,又把手炉塞到他怀里。
陈琅瑟瑟发抖,头发早已经被冻成了一绺一绺,这会有了热气,头发才开始化冻,一滴滴落到了他的脖颈。
陈维安赶紧拿帕子替他擦拭着水滴,紧紧抱着陈琅,这孩子被冻坏了,这会还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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