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钧昨日和佳人幽会,一亲芳泽,心中满足,一夜好眠到天亮。
“王爷,殿下和骆大人来了,已经在花厅等着王爷了。”侯大海伺候着卫钧穿好衣裳,小声说着。
卫钧心中咯噔一下,骆琏为何一大早来了皇宫?难道他知道了?他不紧不慢的吃完朝食,拿浓茶盐水漱了口,才迈着四方步往花厅去。
“怎么一大早,你们两个都来了。”
骆琏忙站起来行礼,卫坚也站起来了,脸色却不甚好看。
“骆大人今日家中不祭祖吗?怎么往宫里来了?”卫钧笑呵呵问道。
骆琏恭谨道:“臣家中一向是除夕上午才祭祖,祭完祖正好是除夕家宴。”
卫钧点点头,看了一眼卫坚:“等会你跟我去皇陵一趟,咱们爷俩也要去祭祖呢。”
卫坚点头,脸上仍结着寒霜。卫钧只做不见,招呼着骆琏坐下,两人说起政事来。
“行远,我准备年后集结大军,一路向北,行远来做这个兵马大元帅,你说可好?”卫钧看着骆琏,亲切的称呼他的字。
骆琏忙垂首拱手:“臣愿为大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卫钧哈哈一笑,同骆琏说起年后的排兵布阵。
卫坚在一旁默默听着,见两人说了许久,骆琏还是不曾提起那桩事,忍不住看向卫钧:“皇叔,听说骆家一个姓姜的妾室昨夜与你私会?此事可是真的?“
卫钧面上古井无波,略一点头:“没错。”
卫坚冷哼一声:“这样无耻妇人真是让人不齿,我看不如让骆家将其沉塘,免得误了皇叔和表舅的情谊!”
卫坚是故意这样说的,他要看卫钧作何反应。
卫钧果然沉下脸来,冷冷的看着卫坚不说话,卫坚也毫不退缩的昂着头,看他到底能说出怎样厚颜无耻的话。
骆琏有心说两句缓解一下氛围,想了半天不知说些什么好,三人就这么静静站着,室内的空气几乎要凝结起来。
侯大海在外头听见里面的对话,擦了一把额上冷汗,端了一壶热茶进来,讪笑着:“两位主子、骆大人,茶凉了,老奴换一壶。”
骆琏闪开身,看着侯大海换了茶,才上前道:“殿下误会了,我同王爷之间的情谊怎会因为一个女子就会坏了,既然王爷喜欢,我也就多嘴问一句,王爷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卫钧的目光从卫坚脸上移开,瞟了一眼骆琏,肃声道:“行远,真是对不住,别怪知檀,一切都是巧合,可我却是真心喜欢她,你若不介意,我让人接走她。”
骆琏心中酸涩,面上不显,拱手道:“王爷既然是真心待知檀的,我也就放了心,那我回去安排一下,随时恭候王爷的人来。”
卫钧摆摆手:“好,你先回去吧。”
骆琏告退,室内只剩下叔侄二人,卫坚盯着墙上几幅挂画出神。花厅四面墙上挂了四幅仇远山的《四君子图》,卫坚心中冷笑,夺人所爱岂是君子所为?君夺臣妾岂是君子所为?不告而偷岂是君子所为?
卫钧手抚额头,长长叹息一声,拍了拍卫坚的肩膀:“坚儿啊,你那日说你喜欢的女子该是情不自禁,两情相悦,你应能明白我的心思,我和姜姑娘确实是两情相悦。她又不是骆琏的妻子,也算不得无耻吧?”
“我倒不知道皇叔刚刚进入金陵城不到一个月,是怎么和一个大门不出的后宅妇人两情相悦了。再说了,那女子若不是贪慕权势,又岂会弃表舅而就皇叔?不过是个心智不坚的水性之人!皇叔若有心,总该记得表舅从前还教导过你功夫,算是老师,你偷了老师的妾,说出去真是给卫家增光呢!”卫坚出言毫不客气,他对于卫钧这般行事实在无法苟同。
卫钧脸色如黑云压顶,沉得马上要滴出水来,一双拳头紧握着,半晌才吼道:“我如何行事不须和子侄汇报!姜知檀我要定了!我看骆琏比你还想得开呢,你这是拿此事故意要来恶心我?”
卫坚看了卫钧两眼,突然轻笑了两声:“好吧,皇叔既然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等会祭祖皇叔自己去吧,我就不同行了,我脸皮薄一些,无言和你一起见祖宗!”
说罢,卫坚一甩袖子,风一样离开了宫殿,不知往哪里去了。
卫钧气得喘了几声粗气,一甩手扫了桌上的茶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的瓷器,听得外头伺候的的宫人心中都是一紧。
侯大海带了两个人进去收拾残局,见卫钧气息渐渐匀了才小声道:“王爷,殿下刚才去御马监要了一匹骏马,自个儿跑出去啦,不许人跟着。”
卫钧摆摆手:“没事,他身边有人护着。你去把白山给我叫进来。”
白山进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卫钧说道:“你去安排人把姜姑娘接出来吧,放到那处院子里。年后了,安排她往大同去,姜旭龄不是她族兄吗,我会去信给他,让他安排好后面的事情。一个二品总兵的妹子给我做侧妃,正好。”
白山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才确认王爷说的是真的,他摸了摸鼻子,也不敢问事情怎么这么快出了变故,只跪安出去,安排人去守备府接人。
卫钧安排好事情,自己去了皇陵祭拜,到了那里才知道卫坚刚刚已经来过了,磕头上香后很快就骑马离开了。
腊月二十九,年前要送礼拜访这是最后一天,有些铺子也是今年最后一日开张,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比前几日还要热闹。
前几日吃过的那家鸭血粉丝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掌柜的在烟火气里穿梭着,端上来一碗碗鲜香的鸭血粉丝汤……
旁边的煎包铺子,一个小孩迫不及待的把煎包塞到嘴里,滚烫的牛肉汁烫得他直跳脚……
远远走过来一家三口,丈夫手里抱着礼品,妻子手里牵着孩子,孩子嘴里咬着糖果,三人脸上都是笑意……
卫坚立马停在街市上,静静看着街道上的百姓忙忙碌碌,烧纸、走亲、买卖……
“世间烟火足以抚慰孤寒之心。”卫坚轻轻叹了一句,觉得心中的愤懑消散了许多,骑着马慢慢沿着秦淮河往前走。
秦淮河畔,已经有很多人家开始祭祖烧纸,沿着河沿随处可见蹲着一边烧纸,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的百姓。
卫坚驾马慢慢走着,瞧见前方一个穿着紫藤色披风的姑娘蹲在地上烧纸,他眼睛一亮,夹紧马背,快速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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