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也曾教导我们,要辩证地思考问题。有的错误是暂时的。”对于主席语录,陆北庭几乎是张口就来。
陆北庭是个军人,他的觉悟那不是要甩自己多少条街!
自己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沈小晴觉得失策。
不行!
不能在这个事情上纠缠,就等着离婚审批下来就行。她几口喝完了豆花,打了个招呼:“我去上班了。你晚上别去接我了。”
说完这句话,她背上了包就撤了出来。
出门就遇上了张嫂子。她见着沈小晴急急忙忙出门,问:“这是上班要迟了吗?”
“工厂里最近检查,我怕迟到。”沈小晴解释了一句。
陆北庭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还在琢磨:离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自己在男人中间也不算是差的啊!她离开自己,还能找到更好的吗?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陆北庭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沈小晴到了工厂的时候,工友们都还没来。
她将套袖戴上,接着昨天的活继续做了起来。
张组长进门的时候,就听到缝纫机“噔噔噔”的声音,进门一看是沈小晴。她笑着过来,道:“不迟到就行。你瞧你这都早到了半个小时。”
“公交车也不一定准点,我早赶了一班车,一路上顺畅。这就来早了。”沈小晴打着招呼,手里的活也没停。
张组长也换上了工服,问道:“这几个人力,你这活做得不错,人也机灵。如果有机会转正,我会帮你留意着。”
“谢谢张组长。我嫂子的活做得比我做得好。张组长有机会也帮着我嫂子看看。”
“你嫂子有你这样的小姑子,啥事都替她想着。这是她的福气。”张组长没有给回话。
沈小晴明白,这是嫂子还没入了张组长的眼。她只说了一句:“其实在家里的时候,嫂子一直照顾我。”
“你们这一家子和睦。行了!我不多说了。这批做完了,要换新的样式了。我去开会了。”张组长拿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走了。
沈小晴继续做着手里的活。工友也陆陆续续来了。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各忙各的。缝纫机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
到了十点多钟的时候,张组长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大声说道:“你们都停下来手里的活,来看下我们下一批要做的款式。”
众人都将手里的活计停了下来,围着张组长站了一圈。
张组长将新的布片,还有做好的样子放在了案子上,道:“这个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我们做服装,都是要提前一个季度。这些料子是最新的呢子料子,比现在的料子要厚。”
“这么厚的料子,还要做花边,还要打褶子。这工序也太复杂了。”那个年轻的工友说道。
沈小晴看着张组长的脸色一沉,续道:“冬季的料子都是这种。难不成大冬天穿着夏天的的确良?”
见着张组长这么说,其他的人也不吱声。但是谁都知道,一个褶皱三层,还要加上里子。四层的布料,缝纫机针下针都难。
张组长见众人都不说话,问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小晴,你来说说。”
“这款式的确是今年的新款。我们也都没做过,怎么也要尝试一下再说。”
沈小晴这话说得熨帖,张组长借着话续道:“小晴说得没错。大家先做做看。做的过程之中,我们再改进。”
大家都把手里的活计停了下来,开始按照张组长的要求,先做两个新下来的任务。
一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只有嫂子一个人做了一个成品,其他的人都会崩线,断针,没一个成品。
张组长看着众人的活计做成了这样子。没等着大家说问题,张组长直接说道:“到吃饭的时间了,都去吃饭。”
众人正被这个新的任务折磨。听着张组长的话,一个个都摘了套袖,结伴去食堂。
见着沈小晴要走,张组长唤道:“小晴,你留意下。”
沈小晴看看嫂子,道:“组长,让我嫂子也留下吧。”
刘秀云是唯一一个做成了样品的人,张组长也想听听她的意见,就同意了沈小晴的说法。
等着众人都走了之后,张组长说道:“我也知道这个活难,但是这三条产线上,我们产线目前人最多。另外两个组长推了,我也只能接了下来。”
“组长,早晨的时候,我推荐我嫂子,有私心,但也是有原因的。嫂子是学习过服装制作的。”
张组长看向了刘秀云,道:“你说说看,为什么样片你能做得出来,我们就要一直断针。你又为什么不断针?”
“因为我遇到厚的地方,没有用脚蹬,我是手握着后滚轮压线,这和手缝一样,虽然慢,但是针慢慢扎进去,就不会断。四层的地方用脚蹬去踩着做,快速地拉线,线承受不住拉力,就会断。断线是不能接的,只要是只能从头来。”刘秀云一下子就说出来了关窍。
“如果有这个问题,设计部那边肯定能反应出来。但是她们并没有提及这个问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样片用的机器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大型缝纫机。吃厚。”
“那怎么办?这一下子三百套。我们要是按照手扶着去压线,那么我们一天一个人最多做两件。这么几个人做二十天也做不完。”张组长的眉头锁了起来。
“组长,这事情如果要解决,还是要我嫂子。”沈小看看刘秀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目光。
张组长说道:“说吧。”
“两个法子能行。第一个就是我们要到一个大型缝纫机。这个衣服只有两条腰线有褶子,褶子不多。我们分工合作。不厚的地方,其他的缝纫机做。在厚的地方,全部集中这个缝纫机做。”
“大型缝纫机是进口的。这种机器贵,而且也难订到。设计部这台是下了订单,等了小半年才到货。”张组长很明白这个东西有多珍贵。别说自己借不来,就是借得来,自己也未必敢借。这东西万一坏了,厂子里没人能修,自己这就闯祸了。
“还有第二个法子。组长您看。”刘秀云说着话,她将那个样衣拿了过来,又搬了一个模特架子过来,将这件衣裳穿在了模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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