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小手一背装绿茶,虐哭心机小白花 > 第30章 反派沉亲王

“臣,裴晏寒参见。”
  青年旁若无人的拎着那只血淋淋的死兔子,幽邃如潭的眼毫无聚焦,死气沉沉,不见半分高光,唯独猩红薄唇冷冷勾起弧度。
  御前不可佩锐器,此刻裴晏寒背着弓,众侍卫们瞬间握着剑却犯起了难。
  按理说此等以血腥死物扰乱宫宴之人应当拿下,可这位偏偏是皇帝最小的亲弟弟,权倾朝野凶残暴虐的沉亲王,何人敢拦。
  【反派大大!!】
  【好耶,蛰伏窥屏了这么久,总算又有反派大大的戏份了!!呜呜你家朝歌小天使受了好多委屈,你快帮朝歌小天使出气呀。】
  【寒歌cp就是最甜的!!】
  【……?不是,哪突然冒出来这么多谢朝歌的脑残粉,好神奇。看直播就看直播,别刷屏好吧。】
  【你们女主党等死吧,反派大大他最护短了。谢长杳这个小绿茶很快要蹦跶不了几天咯,若她识趣认输跪下给谢朝歌磕头,小天使说不定还会大发善心的饶她一命。】
  【楼上什么傻逼发言。】
  ……
  观众们吵得不可开交,桂魄宫里倒是一片死寂。大臣们噤若寒蝉,压低头颅,深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惹来裴晏寒的记恨报复。
  “沉亲王,端午宫宴你拎着只晦气的死兔子进来,是想冲撞了谁?!”
  嘉明长公主眉骨上扬,语气呵斥,从席内走出来牢牢堵在了墨衣青年面前。
  论起来,裴晏寒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他自小性情古怪阴暗自怨自艾,常觉得所有人都欠他对不起他,整天散发着阴暗的负面气场。
  不仅是嘉明长公主,其他皇子公主也嫌裴晏寒晦气不爱与他接触。
  奈何裴晏寒的母妃是当时艳冠六宫的宠妃柳贵妃,相较其他皇子,裴晏寒在各方各面也更为优秀出色,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之人。
  所有人都以为先皇会将皇位传给裴晏寒,可最后留下的密诏里,竟册封当时尚平平无奇的三皇子为新君,也就是现在的圣上。
  而裴晏寒,只在先皇临死前落得个“残暴有余,仁爱不足”的评价。
  先皇看得很清楚,裴晏寒很优秀,但绝不会是个仁君。若裴晏寒继位,在他的暴政之下,大渊朝很快就会走向覆灭。而中规中矩深谙中庸之道的三皇子反而更适合当皇帝。
  新君登基后善待赐封了所有兄弟姊妹,更封裴晏寒为沉亲王,赐他封地,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荣耀。
  这这似乎并未安抚到他,反而激发了裴晏寒更阴暗的内心。他不愿前往封地,而是留在京城闭门不出,偶尔也会邀请一些朝廷重要官员前去沉亲王府参加各种无名宴会。
  所有人都能窥见裴晏寒的野心,可偏偏圣上仁慈,再加上当年总觉得是自己抢了对方的位置心底有些愧疚在,所以只要裴晏寒不逼宫造反,圣上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柳太妃为了维护儿子,更是请愿常年相伴青灯古佛,吃斋茹素,在国寺里带发修行。连此等宴会也未曾出席。
  到现在,几乎无人能制衡裴晏寒。
  嘉明长公主参过军,身上自有一番锐气傲骨在,也正是她当年杀伐决断雷霆手段,如今圣上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面对着皇姐的质问,裴晏寒只是将嘴角弧度扯得更高,幽黑的眸如厉鬼般凄怨,盯得人毛骨悚然。
  “皇姐这是什么意思,臣弟只是不好空手赴宴,特意去猎了只银兔想要献给陛下而已。”
  “裴晏寒…”
  “好了。”
  大渊帝疲惫的揉揉眉心,打断了两人对话“既然来了,洗漱干净就入座吧。都是自家人,别让大臣们看了笑话。”
  百官闻言连忙低伏。
  “微臣不敢。”
  长杳总感觉裴晏寒身上散发着一种很不详的霉气,他整个人简直像是被阴云笼罩,若不是能动能说话,简直像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
  他静默的净了手走到座前,空洞的目光落在了裴韶身上,久久不移。
  年轻的储君殿下不徐不疾撑开手中折扇,动作清仪无华,雍容疏懒。他并不介意那诡异视线,反而弯起凤眸戏谑的唤了声皇叔。
  裴晏寒移开视线,嘴角冷笑更深。
  长杳一早猜到谢朝歌可能会借着宫晏做点什么,没想到她竟然是找乐师借了一把琴,徐徐拜跪,清丽面容挂着雪莲般纯净白洁的微笑。
  “臣女愿为此宴,现曲一支。”
  说实话,谢朝歌琴技确实高超,纤纤玉指下琴弦拨弄,音符泛起的弦音宛若潺潺流水,柔和静美,婉转清灵。
  仿若将人置身与落英缤纷的桃花水涧,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连宫中御用琴师也不可比拟。
  在场不少公子少年都露出了沉迷其中的表情,长杳鬼使神差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裴韶。
  白衣公子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桌上一只白玉酒杯,眼睫低敛,兴致缺缺,显然无论对琴声还是弹琴之人都毫无兴趣。
  若谢朝歌是凭自己的真本事,长杳或许还能高看她一眼。奈何她能听见谢朝歌身上系统的声音,原来所谓的高超琴艺,也是谢朝歌用积分临时兑换而来的。
  让她猜猜,有谢朝歌“珠玉在前”,难道下一步要将她也扯进这个局里?
  果然,谢朝歌一曲奏罢得了奖赏夸赞,不少官家小姐开始跃跃欲试想博得脸面,好在贵女圈子里提高地位,以便将来能挑选到更好的如意郎君。
  可偏偏,谢朝歌抱着琴,素白面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目光落在了从始至终嚼着糕点腮帮子鼓鼓宛若仓鼠的长杳身上。
  “想必妹妹在外多年,也有一技之长傍身,此端午佳宴,何不展露一手?”
  谢朝歌话音刚落,谢太傅与谢夫人面上就明显浮现不悦。
  他们这么多年对谢朝歌始终无法亲近,有一个原因就是谢朝歌太爱名利荣誉争强好胜,说得好听是上进,说得难听是利益熏心。
  就好比现在,谢朝歌自顾自献了琴曲,没有同任何人商量过。
  她只是想出风头,想被人记住,被艳羡被嫉妒,最好是身上的美名荣耀能盖过恶心低贱的出身,她无时不刻不想将其他人踩在脚底。
  而这份胜负欲,现在也燃到了长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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