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官澄率人赶到之时,骅县城门已被攻破,樊昌等人正在城中烧杀抢掠。
“众将士听令,即刻绞杀贼人,给我杀!”
“杀!”上官澄带着人冲进城中和樊昌交战,上官澄骑在马上斩杀贼人,突然看见一个小女娘被贼人踹上了心窝,连忙将手中的刀甩了过去,又赶紧下马前去查看那小女娘的情况,“阿姊!小心!”身后一人举起刀就要向上官澄砍来,上官澄连忙用身体护住那小女娘。没有等来刀剑入骨的疼痛,上官澄感受到后颈有血液溅上,转头一看是凌不疑及时赶到用箭射死了贼人...
上官澄抱着小女娘给她把脉,“莫怕,莫怕,贼人都赶跑了——”
“一个不留!”凌不疑骑在马上冷声开口。
“杀!”
凌不疑见上官澄抱着一个小女娘连忙下马,走到两人面前,程小妹见凌不疑来了,虚弱地开口:“阿叔...你是新来的县丞吗...这是...大父让我交与你的...”凌不疑接过了程小妹递来的信物,上官澄放下程小妹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好!”凌不疑许诺道。“小心!”上官澄见远处射来冷箭,连忙推开凌不疑和程小妹用肩膀替他们挡了一箭,没想到又来了一箭射中了凌不疑的后背。
“子晟,你可要紧!”上官澄拔下冷箭,扶着胳膊走向凌不疑,突然听见一声哨响,“不好!嫋嫋和夫子!”上官澄立刻上了马,“子晟,安顿好这个小女娘,我夫子和嫋嫋有难,我去救人!”说完便策马跑远。
梁邱飞和梁邱起连忙赶到戒备,又将程小妹送去给医士疗伤,凌不疑问起贼匪,获知有人逃走,又想起了上官澄的话,接下来梁邱起的禀告让他担心不已,砍断长箭也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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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暂住地的大门被贼人撞开,程家武婢和部分上官家部曲立刻戒备。
“你们往外传信了?”那贼人问道。
“你们这么怕我们报信,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贼匪!”程少商努力维持淡定。
“知道的越多,越活不长!到时候,你的下场会和你那婢女一样!”
“阿妙呢?”程少商眼眶有些湿润。
“你那婢女也是个烈性子,折腾了几个时辰都没断气,还是我一刀赏了她个痛快!”
“我要你偿命!”众人开始厮杀。待到上官澄快马加鞭赶来就看见那贼人正挥刀砍向程少商,上官澄赶紧从马旁的袋子中拿出弓箭射向贼人...
箭与战戟一同射穿了贼人的胸膛,直接将人钉在了木架上,上官澄回头看原来是凌不疑追了过来,便下马赶到了程少商身边。
“嫋嫋!你可受伤?”上官澄拉着程少商上下打量,又替她把了脉,见她只是受了惊吓才放下心来。
“阿姊,你快去帮帮他们!”
“好!”上官澄回身又投入战场,凌不疑飞身过来保护程少商,为程少商挡了好几刀,凌不疑见程少商愣在原地,上前扶住她的腰,两人四目相对:“别怕!我来了!”
上官澄斩杀了最后一个贼人,就看见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嘴角抽搐,有些不恰当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去...
上官澄带着程少商处理着伤员,凌不疑痴痴地看着程少商的方向,突然程少商发现了上官澄的伤口:“阿姊,你受伤了!你的肩膀在流血!”上官澄回头看了一眼伤口,不在意道:“没事,伤口不深,还是先给这些伤员上药吧,他们伤的更严重些...对了!嫋嫋,你知道凌不疑在哪里吗?他背后也有伤,比我深多了也不知道箭簇有没有拔出,我暂时抽不开身,等会你代我去看看可好?”
“啊?”程少商看了看四周,好像基本上除了自己都负了伤,便答应了下来,“那我便去吧!”
——门外——
“少主公咱们还是赶紧回别院吧,你的伤不能再耽搁了...”凌不疑回过头看到了梁邱飞手臂上包扎的布条,“你的伤是何人为你包扎的?”
梁邱飞低头看了一眼回道:“程四娘子包的!”凌不疑忍不住侧头看向梁邱飞,“这小女娘好生厉害,又是血痂又是残肉的也不曾害怕...”
“是程四娘子为你包扎的?”
“是...是啊,公主忙着处理重伤员,所以...小伤都是...”凌不疑定定地看了梁邱飞一会儿,转身走向屋子。
“少...少主公是不是生气了?”梁邱飞转过头看向梁邱起,“阿兄,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梁邱起瞥了梁秋飞一眼,开口道:“你这胳膊与其包扎还不如断了呢...”梁邱飞人傻了,“我...我...”看了看自己负伤的胳膊又看了看凌不疑的背影疑惑出声。
——屋内——
上官澄正在为重伤员缝合,程少商在一旁煮着药。突然另一边的医士喊道:“不行!伤口太深了,血止不住,得用烙铁才行,来个人搭把手!”上官澄没办法脱身,程少商便自告奋勇道:“我来!”
“再撑一下,马上就好!撑住!”程少商拿着烙铁为伤口止血,那伤员立马哀嚎出声,上官澄听着也有些心惊,程少商急忙别过脸按住伤员不让他乱动。
“可以了!可以了!止住了!”
上官澄为伤员缝好最后一针,嘱咐药童熬药后,连忙赶过来看程少商这边的情况。
“上官将军!”“我看看,阿峋快去拿些特制回心丸!”“好——”程少商见上官澄来了,提起裙子跑到门外就开始干呕,凌不疑在一旁给程少商递来了一张干净的帕子,“这帕子上沾有安神药粉,若不习惯血腥气味,可用帕子捂住口鼻抵挡——”
“多谢凌将军!”程少商接过帕子看向屋内,凌不疑错开视线,看向远处,“程娘子不必再怕,已经不会再有危险了...”
“若不是凌将军和纯熙阿姊仗义相救,我们也不知能不能活到现在...”上官澄端着血水正要出门,就看见了栏杆边的两人,把已经踏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躲在门边偷偷瞄着两人的动静。“小女力量微薄,见将军麾下也有伤者未免耽误了行军,不妨将伤者将士全部留下,我定会悉心照顾。”凌不疑转过脸看向程少商问道:“是将我麾下的伤患全都留下吗?”
“是——”
阿峋正要出门就看见上官澄端着血水坐在门边,“女公子...”“嘘!”上官澄拉过阿峋让他安静,两人狗狗祟祟地扒着门,“阿峋,你能听清子晟和嫋嫋在说什么吗?”
“女公子,好像在...”阿峋瞪大了眼睛读着两人的唇语,“程四娘子好像在让凌将军麾下的伤患都留下...”
“真的!”上官澄一声惊呼让凌不疑回了头,上官澄缩在门后面捂着嘴,又小声问道:“真的?”“千真万确...”
“看来子晟好像有点机会...阿峋,你觉得程四娘子和凌将军有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阿峋挠了挠头,突然灵光一闪,“有!很大的不同!”上官澄来了兴趣,领着阿峋往另一扇门走去,“来来来,咱们到那边说去...”
“若将军另有筹谋,我等也不敢质疑...”程少商低下了头。
“为何只能是他们?”凌不疑一番话让程少商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我...就不可留下吗?”
程少商被刚刚冲击的已经完全忘了之前上官澄说凌不疑受伤一事,便开口问道:“将军留下做什么?”
“疗伤...”凌不疑缓缓吐出的字让程少商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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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哪去了?”梁邱飞问了问身旁的梁邱起。“这里的药材有些不够用,公主带着阿峋和阿嵘到山上采药去了。”
“那现在谁给少主公疗伤?”梁邱起瞪了梁邱飞一眼,梁邱飞闭了嘴。
凌不疑脱下里衣,露出了精壮的后背,一根箭簇贯穿肩部,看得人胆战心惊。
“少主公一天一夜未曾休整,为了救你们连伤口都未及处理...”梁邱飞看着医士束手无策有些着急,被梁邱起打断,“阿飞!不得无礼!”
“凌将军,你自行折断箭尾,如今箭头只露出肌肤不足半寸,想要拔出箭头无处着力,怕是只能切开伤口...”医士查看后总结道。
“那便切!”
“可小的不懂缝合之术,如若强行割开,只怕将军会血流不止。小的只是粗通医术,实在是无法医治将军的伤口,请将军恕罪...”医士连忙请罪。
“现如今这里会缝合之术的只有公主,可公主现在在山上采药,我们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哪。”梁邱起有些着急。
“少主公且忍耐一下,我去找军医!”梁邱飞转身向外被梁邱起拦下。“你便是再快的马找来军医也需时日!少主公耽搁得起吗?”程少商缓缓抬起头,“我有一法子...”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程少商的身上。
“但不知...可行不可行...”
“可行!”凌不疑望着程少商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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