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熙,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我已经听说了你为了制毒竟然拿自己试毒,现在你身体虚弱不好好养伤,要干什么!”凌不疑看着失控的上官澄冷声道。
“阿兄,你告诉我你们会去救何家三郎对不对?告诉我!”上官澄抓着凌不疑的袖子,凌不疑嘴唇紧抿,缓缓开口:“现在何宁的部队已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恐怕凶多吉少,而且我们现在并不能找到他准确的位置...”
“你骗我!你骗我!子晟,你有堪舆图,你一定可以找到何宁阿兄的对吗?”
“纯熙,你冷静一点!光凭支援二字我们也无法确定何宁走的到底是哪一条路...”
“怎么可能?那你就不能派人去找吗!”上官澄情绪激动,又吐了血。
“女公子!”“纯熙!”
“我已经派人了,但是...找起来时间长,恐怕...”凌不疑欲言又止。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何宁阿兄前些日子还让我去吃他的喜酒呢!怎么可能!子晟,你救救他,救救他!当初若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三年前的战场了!而且他现在是何家唯一的成年儿郎,若没了他,何昭君姐弟怎么办!你难道想让他们和你我一样吗!”上官澄有些癫狂,“啪——”凌不疑扇了上官澄一巴掌,血液从上官澄嘴角流下,“纯熙,你冷静一些,一有消息我便会去救他!”
“霍...狰!你当真不愿意去救...过段时间...你可知道过段时间会怎样!你难道忘了当年霍伯父是怎么被贼人杀害的吗!他们就是没有及时救援才那样的!你是不是没有心!”上官澄擦擦嘴角的血迹红着眼抬头。
“上官澄!你怎么救他,现在你找不到他的踪迹,也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人马埋伏,你怎么救!你是想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吗!你提到霍家,你怎知道我这些年的处境,我亲眼见我满门被屠,而你呢!你不过是过继给江叔父的女儿,你怎能体会我的感受!”凌不疑被上官澄气狠了,也放出狠话。
“呵!我不知...是啊~我不知!哈哈哈!你不去我去!”上官澄哭着哭着就笑了,转身掀开营帐骑上巽薇,带上上官家的兵士齐齐离去...
“少主公这话是不是太伤人了?公主不会有事吧?”梁邱飞向梁邱起问道,梁邱起也觉得凌不疑的话有些伤人,看着气头上的凌不疑也没有开口…
“女公子,前面有打斗过的痕迹!”阿峋侦察着前面,兵士皆是戒备状态,上官澄仔细观察了四周确定没有异样示意前进。
再往前走,四处都是尸体,上官澄在最中间看到了何宁,急忙下马。上官澄上前抱起何宁的身体,上官澄为何宁把了脉后发现何宁还有一口气,连忙施针让何宁醒过来:“何宁阿兄,来,我带你回去。”
何宁笑了笑,虚弱地张口:“昭昭...对不起...阿宁阿兄不能兑现与你大兄的誓言了...只求你...能在...我死后...照顾好我妹昭君...与...”
“我答应你,阿宁阿兄!你别睡,我救你回去!”上官澄想要搀起何宁。
“来不及了...阿宁阿兄...实在太累了...我...要去找你...大兄斗嘴去了...”何宁的手滑落...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用最快的速度还是救不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改变不了!和当年一样!”上官澄抱着何宁的尸首痛哭...
“你家女公子还是不肯吃吗?”凌不疑站在营帐前看着端着食物的紫鸢,紫鸢摇了摇头。
“我进去看看!”凌不疑走进营帐,昏黄的烛光照在上官澄脸上,上官澄坐在桌案边抚着颈间的玉佩听见声响缓缓转身,见来人是凌不疑没说话,手比了一个“坐”,凌不疑坐在上官澄对面,“今日之事是我不对,纯熙,是我...”
“是我失言...是我不该提起当年的事情...”上官澄冷静地说,从旁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凌不疑,“喝茶吧,我们该谈谈...”
“嗯!”凌不疑接过茶并未急着喝,而是放在手指间细细摩挲。
“原本我认为我们是相同的,相同的想复仇...但现在看来,你我又是不同的...”上官澄缓缓道,“凌不疑你只想为当年之事查一个真相,而我...还想改变一些事...”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女公子,何娘子来了!”
“进来——”何昭君端着药碗进来走到上官澄身边,“纯熙阿姊喝药了!”
“好——”上官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何昭君端起空碗行礼离开,“昭君!”上官澄叫住何昭君,“对不起!”
何昭君没有回头,“没事阿姊,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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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陛下!”凌不疑和吴将军进殿述职,“陛下!臣等幸不辱命,现已生擒雍王父子!”
“好!凌将军、吴将军免礼平身!”
“谢陛下!”
“何家父子可有幸存?”
“回陛下!臣和上官将军去迟了一步,何家举家殉国。若不是何将军一家的舍身之功,我与子晟、上官将军也不可能如此迅速擒获雍王,返回都城。”
“实乃苍天折损朕一员忠臣良将,何将军为婚事与朕离别时,音容笑貌,犹在眼前,谁知道再归来,却是与朕生死两别啊!”文帝惋惜道。
“陛下!何将军临终前还有嘱托...”吴将军开口。
“他还有何心思?只管一一道来,朕...一定成全他!”
“何将军忧虑膝下只余一双儿女,其子年幼,其女昭君在与肖世子成亲前本与楼氏子定亲。现如今肖逆或诛或擒,肖家与何家前婚尽破,盼能与楼氏子再结姻缘!”
“楼氏子不是已经定亲了吗?”文帝疑惑道。
“何将军并不知晓楼太傅之侄与程氏女定亲,所以才会有此心愿,何氏此行悲壮,礼虽不合,但可容情,老臣请陛下决断!”
“决断什么决断?”万松柏开始替程家鸣不平,“为人臣子,尽忠为国是本分,说句不中听的话,难道立了功就可以携功求报了吗?”
“话不能这般说!那何家人死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怜悯些!”左大人这个墙头草开始发力。万松柏直接无语,压根不想理他。
“照大将军的意思,陛下应下旨成全此事,大将军可想明白了?此例若开,今后若哪家死伤惨烈些,是否就可凭借功劳求取别家之物?”纪遵开口道。
“那楼程两家不是还没成婚吗?”左大人又发言。
“定亲便是许诺岂能轻易反悔?但国法之外也有人情,何氏一族忠勇动天,何将军的遗言实应照办...”
“嗨!我说纪老头,你到底站哪边?”万松柏喷道。
“此乃国事也是楼太傅的家事,所以...理当先问问楼太傅的意思,楼太傅,不知您是怎么想的?”楼太傅装聋作哑。
“这两家撤定,凭何先问男家?这不是欺负我程贤弟没在朝堂之上吗?”万松柏一人为程家激情开麦。
“这可确实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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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垚这几日都不会再来了?”程颂问道。
“都怪这个袁善见阻拦我和阿垚相见,非说会耽误学业,还让我当心乐极生悲,当真是生了一张不逊乡间野妇的毒嘴!”程少商吐槽着。
“嫋嫋,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袁夫子也是爱护楼公子才阻拦你们的!”程姎替袁慎说着好话,希望程少商别对袁慎那么大敌意。
程颂这个聪明人又开口道:“袁夫子这是看不惯她和阿垚腻歪的样子,深感不适才阻拦的吧?”
“还真是以毒攻毒!”程少宫补刀道,“啪——”程少商一拍桌子看向程少宫,“三兄说谁是毒?”程颂默默转回头,“莫非阿兄们也看不上阿垚?”
“我们不是看不上楼家公子...我们是看不上你!”程少商闻言诧异地往后看,“你一见到他就笑得像咬着鸡腿的隔壁家二旺!”程少商抄起竹简就要打程少宫,“你才像隔壁家二旺!”进门的万萋萋接到了程少商扔来的竹简吓了一跳。
“萋萋阿姊!”
万萋萋招呼众人坐在一起,“你别理这些凡夫俗子!少商,出大事了!”
“出何大事了?劳的萋萋阿姊跑成这样?”程少商好奇道。
“我阿父刚从宫中出来说冯翊郡一战,咱们胜!雍王父子已被擒获,现已押解回都城了!都城的百姓都在城门口瞧热闹!”万萋萋兴奋地说。
“这不是好事吗?那纯熙阿姊可回来了?”程少商不解。
“纯熙她...”万萋萋有些欲言又止。
“纯熙阿姊怎么了?”程少商和程姎围了过来,程少宫两人也凑近过来。
“我听我阿父说纯熙她受了很重的伤,所以需静养,就没和凌不疑他们先回来...”
“那便好!纯熙阿姊平安就好!”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那萋萋阿姊你为何说是出大事了?”程少商又问道。
“好什么好?这不好的是你!你可知道...那何将军满门战死...”
“何家满门战死了?”程少商有些震惊,“可怜...那为何不好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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