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选择么?”过了半晌,吴莹莹挤出一抹凄楚而又坚毅的笑意,说道:“尊者。”她已然领悟,正如风尘所言,如今的她连自身的生与死都难以掌控,更遑论抵抗,届时只会更为悲惨。然而内心深处,她已做出了抉择,在承受风尘所谓的“侮辱”之后,一旦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便会选择自我终结。
“明智之举,切勿挣扎,否则下场你自己清楚。”风尘再次警告,手中祭出道家禁术——魂印封灵咒,拍向吴莹莹的眉心。吴莹莹虽有心抵挡,但在风尘的威慑之下,却只能忍耐,不敢轻举妄动。
不久之后,风尘感受到与吴莹莹之间建立起来的神秘联系,以及那种操控生死的强大感应。“呵,果然成了。”风尘长舒一口气,对于继续伪装那个浪荡公子之事,他已无心恋栈。
“将这衣物穿上。”风尘随手抛出几件仙霞缭绕的女子服饰,皆是从先前掠夺的修士储物戒中搜刮而出,是否合体他也并未在意,总之能蔽体即可。
“罢了,不必太过拘谨,我对你的身躯并无觊觎之意。之前的那些话不过是想让你安分些。”风尘又补充道。
“遵命,尊者。”尽管得知不用牺牲自身让吴莹莹稍感庆幸,但她深思之下,意识到从此失去自由,心头仍是满溢着苦涩。
“不必称呼我为主人,唤我为公子即可。”名为炎开之人予以纠正。
“遵命,公子。”吴莹莹忙不迭地改正口吻,相较于尊者的称号,她觉得公子之称更容易接受一些。
“嗯。”风尘淡淡回应一声,并未再理会吴莹莹。他原本并非为了吴莹莹涉足此地,只是因炎开的一次近乎嬉闹的行为,意外收服了这位女子。不过风尘的重心仍在于如何探寻那充满奥秘的百战池。
风尘极感兴趣,在这样一个庞大的灵液池中,生长的灵药究竟会是如何珍稀之物,又是否能孕育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天地奇宝。尽管他也深知在这百战帝国势力范围内捡漏的机会微乎其微。
选择了一个接近百战池的落脚之处,风尘示意吴莹莹跟上,随后身形轻盈踏破水面而去。
心中万分抗拒,却又无奈受制于人的吴莹莹只好紧紧跟随。这时,她才注意到风尘的修为境界已经有了飞跃性的突破,但即便风尘的修为尚处于初入新境的状态,给她的感觉却并不逊色于自己。
望着如此强大的风尘,吴莹莹暂时收敛起心中的那丝别扭念头,暗自感叹不已……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两人来到了预定的目标区域。吴莹莹困惑不解地看着风尘在此处停下,她料定风尘一定是在寻找什么,可是当她悄然放出神识探查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此时,风尘手中握着的一个古朴罗盘引起了吴莹莹的注意……
"星辉罗盘?" 吴莹莹失声惊呼,此物实属罕见,其本身虽非至宝,但却拥有非凡用途,寻常价值难以衡量。然而望见星辉罗盘,吴莹莹便洞悉了风尘之举背后的意图。尽管她未察觉异常,但她猜想风尘必是透过星辉罗盘发现了些什么。
风尘并未对此做出解释,毕竟这星辉罗盘他是刚刚记起,料想必定有用武之地。然而,当他实际操作时,看到罗盘指针乱舞不止,不禁露出苦笑。
原来这无穷无尽的灵髓宝液本身就是一件珍宝,置身于宝物核心,星辉罗盘根本无法锁定新的方位。
“看来唯有依靠传统手段了。”风尘叹息道,“开始寻找吧,你向东,我向西,有任何发现立刻告知我。”他这般命令,语气不容置喙。
风尘的语气令吴莹莹颇感不悦,正欲闹些小性子,却猝不及防地瞥见风尘眼眸深处蕴藏的森冷杀机,仿佛只要她说半个“不”字,迎接她的便是死神降临。
吴莹莹蓦然警觉,意识到自己在风尘面前的地位与处境。在他的眼神中,她看不到丝毫怜香惜玉的情感流露,更别提男子应有的情欲。正如风尘先前所说,那些警告仅仅是威慑而已。在风尘眼里,她只是个服从命令的仆从,稍有违逆,杀无赦。
“蠢货,这家伙究竟是不是男人?难道我的魅力在他眼中就这么不堪?”吴莹莹内心愤愤不平。要知道,在青澜帝国,她可是有着排队追求者的人。想当初风尘暗示对她轻薄时,她还在心里琢磨怎么反抗、拒绝,甚至一度想要舍生明志。而今风尘对她视若无睹,她却又觉得不适起来。
“还不行动吗?”此时,风尘再次开口,瞬息间将沉浸在思绪中的吴莹莹唤回现实。
“马……马上出发。”吴莹莹被风尘言语间的寒气震慑,感觉到体内咒印微微动荡,仿佛预示着死亡的气息,于是再不敢有一丝拖延。
“嘿,我说小子,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女子之情呢。多美的小姑娘啊,你刚才居然就想着动手了。”咒魇的声音在风尘耳边悄然响起。若细察之下,会发现在风尘耳畔有一只晶莹透明的冰蜂栖息。
“比起我家的倾月仙子,差得太远了。”风尘淡漠回应一句,旋即不再搭理咒魇冗长的话语。然而这一回,他遍寻许久却仍然无所获。“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风尘暗自揣测。他已经深入到了百战池的底部,仍未觅得任何线索,只有一道幽深且望不见底的裂缝赫然在目。
“莫非这裂缝正是炎开所提及的那个特殊存在?”风尘心中疑窦丛生,虽说这里是百战帝国的圣地,供历代子弟修行悟道,应当并无危险,但这道裂缝总是给他带来一种奇异而又压抑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想要避开……
且观那裂缝之内,火系仙灵气已然沉寂,风尘纵目望去,亦不见半分微光。他尝试投入一枚夜明珠,然而不过数丈之地,便似沉入玄墨深渊,再也透不出点滴亮彩。
正当风尘对于探寻裂缝一事颇感困惑之际,忽接到来自吴莹莹的灵识传音,其言语间似乎有所斩获。于是风尘暂时搁置下深入裂缝的想法,却意外发现吴莹莹的位置恰好与裂缝延展方向重合。
“果真是天意弄人。”风尘心中暗自思量,旋即决定沿裂缝底部直驱吴莹莹所在之处。
两人相距并不遥远,数百里之地,风尘瞬息即至吴莹莹身旁。
“你有何新发现?”风尘问及。
“这裂缝下方有异物浮起!”吴莹莹指向眼前的裂缝回应道。
“何种异物?”风尘的目光再度投向这条他不敢轻易触碰的神秘深渊。
“我也无法确言,适才观察一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所显现,你自己瞧瞧便知。”吴莹莹答道。
风尘心神一动,于裂缝之内开启了一条通向腰间玉佩内小世界隐蔽通道。他欲探查此裂缝中的灵液是否有所不同,并悄然将守护兽咒魇召回玉佩空间,让它前去辨别。
片刻之后,咒魇反馈结果:“小子,我细细探查一番,从裂缝深处汲取的灵液,相较于外界,里面掺杂了一股浓郁的郁积怨气。”
“怨气?无形无质之物竟能强大到足以侵染灵液的程度?”风尘眉头微皱。
“凡夫俗子确实难以做到,但对于圣境乃至帝境的大能而言,他们在一定区域内能够影响甚至改变周边的天地法则,故而实现此等情景并非难事。”咒魇解答道。
“如此说来,莫非这深渊之下囚禁着一位圣境强者不成?”风尘讶异地问。
“非也,不是一位,有趣的是,那些怨气来源分明至少来自三位不同的圣境强者。换句话说,这深渊之下囚禁的圣境强者数目恐怕不少于三人。”咒魇带着戏谑之意回应。
听见咒魇所言,风尘脑中闪过诸多念头,随后淡然一笑,回复道:“这倒不足为奇。各大顶尖势力表面和睦相处,实则勾心斗角,相互间的争斗冲突未曾停歇。囚禁几位敌对阵营的圣者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嗯,你说得没错。此事与我们无关,犯不着过多插手。”咒魇赞同地回应。
此时此刻,风尘察觉裂缝中开始涌动起一丝丝奇异变化。
“来了。”吴莹莹在一旁低声提醒。
风尘立刻凝神细察,只见数个气泡自裂缝深处升腾而出。然而,真正引人注目的并非那些气泡,而是伴随着它们一同升起的一块残破的鳞片,泛着淡淡的暗金光泽,令人捉摸不透其来历……
风尘伸出手去触及,而吴莹莹在旁警告道:“无妨尝试,我已经证实过,这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由一种神秘的灵气幻化的鳞片,乍看实体,实则转瞬即逝。”
风尘并未理睬她的劝告,坚定地朝那片鳞片抓去。目睹他的决然,吴莹莹也就不再多言,毕竟所有能说的话她已经尽数提及,接下来的选择权在于风尘本人。
果不其然,正如吴莹莹所料,那片半截鳞片落入风尘掌心,初始尚有实体质感,然而转瞬即化为无形。吴莹莹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哼,早告诉你了你还不信,非要亲自验证一下,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然而,当那片鳞片接触到风尘的手心之际,他的手臂不自主地震颤了一下。
“遭了,这种水乳交融的感觉,宛如一脉相承的气息,难道真的如此巧合?”风尘惊讶不已。
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猜测,但他尚未确证。直至又一片残破的鳞片显现,风尘再次将其握于手中,体会那如同雾霭消散般的感触。
“糟糕,果真没错。”风尘暗自低咒。他认出了这些鳞片的真实来源——原来竟是万兽龙躯修炼法门中所形成的防御鳞甲,威力无穷。如今它们竟现世于此,百战帝国囚禁圣级强者的深渊牢狱之外。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当下最关键的是要向天远真人求证,万兽龙躯这门独特的炼体功法是否仅秘云宗独有,抑或是众多宗派皆有所传承。若仅为秘云宗独占,则两大顶级势力之间恐怕将引发腥风血雨的大战;一旦牵扯进其余几大门派,或许会引发顶尖势力间的重新洗牌,进而动摇整个九鼎大陆的局势。
这一发现可谓至关重要,风尘深知务必审慎对待。尽管他在秘云宗停留时间短暂,但因天远真人、匀都峰主及奎罗等人,他对宗门已产生了深深的归属感。此事一旦与秘云宗关联,他断然无法袖手旁观。
于是,风尘催动功法,顷刻间右臂覆满金色龙鳞甲。随后他以左手持斩星刀,从右臂鳞甲上撬下一枚,持着这枚撬下的鳞片沉吟片刻后,将其贴合于一块元石之上。旋即,风尘挥手将元石连同鳞片一同掷入深邃的裂隙之中。
起初,吴莹莹对于风尘的行为颇感困惑,直至风尘施展出万兽龙躯召唤出龙鳞甲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窥探到了一个惊天秘密。此刻,风尘的目光转向了她。
吴莹莹被吓得一哆嗦,“我……我一定守口如瓶!”她连忙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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