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兽城在玄天大陆北方,地处沧海与蛮荒边界。这里的人豪爽、偏激、暴躁,多出匪盗流寇,就连从这里走出的修行者都被世人冠以邪魔的称号。
每年到四兽城闯荡的人很多,他们充满激情、幻想、和不可一世的傲气。
第一抹晨光从海面升起,三人从海边启程,前往四兽城。这一路少了初遇时的风趣和笑话,就连道人都收了嘴,感受着不可知的压抑。
正午时,乌云遮住阳光,空气中夹杂着阴郁的气息,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三人来到四兽城下,看着古老的墙壁斑驳着岁月的痕迹,镌刻着千百年间发生在它身上的故事。
道人不打算随许坏进城,到了这里,他推脱还有要事要做,事后会来城中寻许坏。
许坏看着他,调侃道:“就不怕我跑了?现在敢离我而去了”?
飞鸟道人意味深长的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很少看错人。对方虽是一介采花贼,倒与寻常的贼人不同,似乎有自己坚守。这样的人,定然会一言九鼎。
城门前,几个泼皮盘查来往的百姓,不时传来阵阵讥笑,遇到模样俊俏的漂亮姑娘,会忍不住吹几声口哨。
城门旁有张宽大的躺椅,上面躺着个肥胖的男人,他体型臃肿,双目细长,打量每一个进城的百姓。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白面如纸的少年,在闭眼假寐。
许坏的记忆一向很好,特别是有了天眼之后,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躺椅上的胖子自然不认识,不过他身边的少年,倒是让他记起了一人。
邵红,出海抢劫时,驾着飞剑逃跑掉的人,没想到在此处能遇到。分隔快半月,他似乎变得沉稳了些。
“那些是什么人?”许坏牵着马缰,向莫星语问道。
“什么人,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罢了,不要理他们,咱们进城。”莫星语显然认得对方,嘟起了嘴。
许坏不想惹事,只愿平平稳稳完成自己的计划,当下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这一座门洞,才硬着头皮牵马经过。
“喂,从哪来,干什么的?”一个泼皮拦住去路,朝他问道。
“护送我家大小姐回家,有事吗?”许坏眉头一挑。
“大小姐?”泼皮抬头看看莫星语,眼中露出疑惑,这城中叫的出名的小姐,没有他不认得,可眼前这位姑娘还真面生。
这时躺椅上的人扭动身体站起,主动靠了过来,推开挡在身前的泼皮,一双细长狭小的眸子打量着莫星语,忽然瞪大起来,禁不住笑道:“你是星语妹妹?啥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通知哥哥,快下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胖子一把推开许坏,朝莫星语伸出双手。
莫星语厌恶的踢了一脚:“七哥,咱们走,别理这个无赖”。
许坏看着,觉得二人指定有事,特别是这胖子眼冒金星的模样,就像个肥胖的癞蛤蟆。
所以,许坏没动,这里是四兽城,他不能任用任何驭兽术,也不能展示自己的天赋,装成仆役才是最好的选择。
“星语妹妹啊,听说你去了什么地方修行,嚯,这家伙,一走就是五年,可知哥哥我想你想的苦啊,夜夜都在呼唤你的名字。”胖子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
许坏噗嗤一声乐出声来,好家伙,这人表情真够动容啊。
“你在笑我?”胖子听见许坏的笑声,猛然回头瞪了一眼。
许坏连忙掩嘴摇头,他依稀记得,就是这个笑勾起了他和孙朗的一战。历史不能重演,他要扼杀在萌芽。
“于胖子,笑你如何?你可知他是谁?”莫星语冷声道,分明不把他看在眼里。
哎呦,要坏事,这丫头明显坑自己啊。许坏大吐苦水,感受着胖子眼中的变化,连连后退。
于胖子打量一番许坏,才发现眼前这人是多么英俊,与自己一比,竟不差多少。
“星语妹子,他是谁啊”?
莫星语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到于胖子耳边低语一句。
于胖子眼中顿时闪出杀机,不过杀机只是一闪,摇晃着脑袋,叹息道:“走了几年,是不一样喽,现在得罪不起你喽。当年上你家提亲,叔叔婶婶可是同意的”。
“那又如何,他们同意让他们嫁你。”莫星语一仰头,牵着许坏的胳膊,拉着缰绳朝城门进去。
许坏的天赋让他听到了对话,她说的是:这人叫谢七笑,是我们要的人,你敢动他?
我们?我们是谁?难道她与自己结识,也是一场阴谋?许坏真的乱了,似乎每个人遇到自己都想得到一些什么?
事件往回倒,应该是从假方卓开始的。想到这里,许坏脑子轰的一声,脑海中响起道人的话。
仙宗百花邬正在追杀谢七笑,莫星语莫非是百花邬的人。
顿时,一切明了,怪不得她开始让自己跟着进城,后来却百般阻挠,都是一个局啊。
许坏回头看去,于胖子正阴狠狠看着自己,目光似要把自己吃了。
想跑,似乎跑不掉了,哎!还是尽快学会五行遁法吧,这样才有机会自保。
四兽城不愧是北方最大的城池,宽敞的街道,拥挤的人流,街边的叫卖和从海面吹来的腥风,充斥眼耳鼻。
许坏忽然停步,眼中的五行书再次显现,页面疯狂翻转,一页页道法心得齐齐往脑海中涌入,似要将大脑填满。
头疼欲裂的感觉顿时出现,天地旋转,万物倾斜,如置身红尘却又脱离红尘。灵魂好像飞出身体,看着自己那副样子,发出一声讥讽的笑。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莫星语见许坏有异,连忙扶住他,关切的询问。
灵魂回归,他额角渗出汗水,一把推开莫星语,无奈道:“走吧!去你家还是百花邬”?
“你知道了?”莫星语吃惊看着许坏。
“哎!我天生耳朵好用,你和那个胖子的对话,都听到了”。
瞬间的安静后,莫星语一甩长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说了你不要以谢七笑的名字出现,你偏偏不听我的。我让你卸下面具,你还不听,那就要面对宗门喽”。
“所以,你所说的要嫁给我,也没一句真话?”许坏笑着挑挑眉毛。
“半真半假,有某一片刻是真的,但我看不透你”。
是真是假有何用?都是庸人自扰之。
一个女人能伪装成这样,不得不说明她很聪明,善于用自己的一切,许坏输的服。
不服高人有罪,吃一堑,以后就会聪明些,他认为自己还能成长。
直到他随着莫星语来到一处府邸时,内心才感到惶恐,一座偌大的寨子上空,竟然有着浓厚的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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