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五点多就集合起床了,去枪库领了自己的八一步枪和子弹,还有法绳,在几个干部的带领下来到了看守所,几个看守所民警已经在等候,一行人来到监区,跟随管教干部打开一间牢房,哐当一声铁门打开的声响惊醒了整个号子里的囚犯,看到一大早管教干部打开牢房,身后跟着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手里还拿着绳子,待决的死刑犯一下子脸就雪白雪白的,其余众人也都明白这货上路的时间到了,
纷纷用木然呆滞的眼神看着他,朱昊心想经过这一幕这些人以后即使有机会出去重新做人了,应该再也不敢犯罪了吧,这种压抑的气氛太吓人了。
某某某,出来!管教大声喝道,
那人终于确定就是自己了,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心理彻底崩塌,颤颤巍巍的吐出几个字:报…告,我…想…刷牙、洗脸…
去吧,动作快一点,管教说,顺手扔给他一双新皮鞋一双袜子,一件新衣服:换上吧,你家里人送来的,
犯人接过之后小心的放在地上,颤抖着下炕走到外间洗漱池洗脸刷牙,几步距离竟然走了十几分钟,拿着牙膏想挤到牙刷上,两只手抖的无法控制,竟然挤不上去,还是另外一个老犯人帮他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动作,
门外的民警,武警们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看着,谁也没有催促他。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弄好,换上了新的衣服鞋袜走出来,
但是十几公分高的门坎他好几次差点绊倒迈不出来,中队队长一个眼色,朱昊立刻把枪支递给给战友拿着,上前一把拽住他拎了出来。几个管教上前用铁锤子砸开他的脚镣,由于时间太久螺丝已经锈死打不开,只能暴力砸开了。还打开了他的手铐。
两个武警战士迅速上前按住他的双臂,绑上法绳,由于前一天无数次的练习已经很熟练了,这个环节很顺利没有出纰漏。
一群人押着他来到了看守所的小树下,让他坐在地上,管教干部拿来了司法机关买来的一份早餐一瓶矿泉水一包中华香烟,早餐有烧鸡和肉包子,朱昊心想这一顿断头饭还挺丰盛!
犯人根本没有
胃口吃东西,尽管他心里清楚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餐,可毕竟像谭嗣同那样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豪杰壮士几百年也没几个,人都是怕死的,即使平时咋咋唬唬拍着胸脯大喊死又如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人真正到了那一步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恐惧害怕,这是人类的本能,对未知的世界总是充满了恐惧不安。
他勉强吃了几块鸡肉,啃了几口肉包子,就猛灌矿泉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由于双手绑着无法动弹,只能由管教干部给他点烟喂水,
后来大概是紧张加上喝了太多的水忍不住开口喊要小便,几个干部对视了一眼,点头同意了,总不能让他尿裤子里吧,恶心不说,也不人道,
还是朱昊带着他去了厕所帮他完成了排泄。
时间到了九点左右,几个法院的法官来了,验明正身后对几个干部说:时间差不多了,那边准备好了,走吧,
于是大家押着死囚来到看守所大门外,一辆
军用大卡车已经停在门口、发动机启动着,车厢上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一挺机枪上着子弹链威风凛凛的架在车头位置,
朱昊仔细辨认这些陌生的战友,队长小声说,这些是支队从别的中队调派来支援保障的战友们。
把罪犯押上车,他爬不上去车斗,朱昊在下面推他,车厢上的战友一下把他拽了上去,在他脖子上套了一块牌子,上面写了什么朱昊也没有去看,应该也就是写着什么某某犯某某某之类的吧,电视上见多了。车子启动缓缓驶向公审会场。
卡车行驶在路上,四周的群众纷纷围观议论,朱昊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经常挤在老家县城的运动广场看公审大会,一个个罪大恶极的死囚被押上军车。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当时很钦佩威风凛凛押送囚犯的解放军叔叔,时光轮转,恍若一梦,曾经站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孩子如今已经是站在车上死死的按住罪犯的武警战士。
朱昊目光在人群中寻找,似乎想找到曾经年少的自己,
余光一略过,人群中似乎有一个清冷高洁的青年女子牵着一个大约两三岁可爱又漂亮的小女孩痴痴地望着自己,她们的眼中似乎充满了泪光,感觉得到无比熟悉,好像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总之依稀觉得一定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甩了甩头,努力把目光聚集仔细望去,却也没有了人影。
一种强烈而又无力的宿命感涌上心。
车队拉着警报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开到了城里的一个广场,里面已经聚集了几千个群众和各单位团体的人员,
把十几名罪犯全部都拉到台上一字排开,每个罪犯身后都矗立着两名武警战士。
主持人宣布审判大会开始,几名身着法院服装得法官宣读每个人的罪状以及刑罚,最后命令:接最高法的死刑复核通知,予以对某某某验明正身,拉赴刑场,执行枪决。
这瞬间,朱昊感觉得到他押着的死囚在剧烈抖动,甚至观察到他的耳垂都发出青紫色。
很快的公判大会结束,判了有期徒刑的押送监狱服刑,死刑的重新拉上车押赴刑场。
长长的车队拉着警笛风驰电掣般的赶往刑场,
很快的畅通无阻来到了城郊一处三面环山的荒地,
中队长第一个跳下车,大声命令:
所有人,下车!
刷啦啦,所有的犯人开始骚动起来,他们应该也知道这里就是生命的终点,
朱昊跳下车,命令犯人下来,可惜已经脚软的他根本无力行动,车上的战友一下子把他往前一推,朱昊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扯了下来,和另外一个副手战友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往前拉,脚下是一滩滩湿漉漉的尿渍。
磨磨蹭蹭终于来到了指定位置,密密麻麻已经聚集了百十号人,最外面一圈是消防战士和一些民兵预备役人员围成一个大圈,抵挡围观的无关人员进入,中间一圈是公安人员腰挎手枪对外进行警戒,最里面核心的位置就是法院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和执行武警,
后来朱昊才知道最外围远处的山上还有自己人,一组武警狙击手拿着狙击步枪在观察警戒。这阵势就算是当年水泊梁山的好汉们都来了也休想截走宋江。
指挥员看各组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发出命令道:各组就位!
于是朱昊和两位战友押着那罪犯走到位置,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喝令其跪下,naren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就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仍人摆布,他转过头来看着朱昊,又看了看远处的山峦和天空,眼中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就是一具会呼吸的肉体,
几个指挥员对了时间,相互点点头,中队长举着小红旗走到正前方,喊出了口令:注意!
然后猛地把小红旗举过头顶,咔咔咔,执行手拉动枪栓子弹上膛,上前两步停下枪口顶在罪犯的后脑上,打开保险眼睛盯着指挥员中队长,手指放在扳机上。
朱昊也浑身肌肉紧张起来,手紧紧的抓住犯人确保他不会挣脱开来,眼睛也盯着队长手中的红旗。和另外一个副手战友互相点了点头给对方鼓劲。
突然,只见队长的手臂举着的红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下,啪!啪!六七声枪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发出沉闷的扑扑声,就像是煮熟的鸡蛋被一脚踩碎一样的声音。
朱昊只觉得手中一轻,顺势往前将人一推就听到麻袋落地的声音,也没有低头去看那死鬼,整了整衣帽就准备退到一边待命,看了一眼另外一个担任副手的战友,忍不住想笑,只见他平日白皙的脸上沾满了红白之物,衣服上也有很多,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可看着他对着自己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心想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强忍着恶心瞄了一眼那具尸体,蜷缩成一团,殷红的血迹和白色的组织物混合着流了一地缓缓的渗入泥土中去,很快就不见了。
这时一旁等候已久的法医过来验尸,确定没有了生物特征后宣布了死亡,并拿过档案卷给执行手签字。
最后就是等候已久的殡仪馆的运尸车开了过来,下来几个人把尸体装入一只巨大的透明薄膜塑料尸袋里抬上车,
朱昊拿着武器和另外一个战友上了运尸车一起押送尸体到殡仪馆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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