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始胎海之水
逐影庭以及那维莱特和也卿的出现在灰河绝对算得上十分突兀，但灰河还有娜维娅的势力，在刺玫会的帮助下，逐影庭的工作开展得还算顺利。
很多人都认识那维莱特，特别是灰河这种灰色地带，对官方人员在骨子里总是有一股天然的藐视和畏惧，但是对那维莱特却永远只剩下畏惧的情绪。
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不管在哪里都是律法和正义的象征，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威严的目光之下自惭形秽了。
“就是这里吗？巴特莱·皮特的家。”两人站在一幢破旧的小房子前，也卿摸着下巴道。
“嗯，如无意外，他儿子布鲁诺·皮特在家，我来敲门吧。”
那维莱特走上前，拎起手杖，用手杖柄轻轻敲了敲门。门后传来一个优雅磁性的嗓音：“是谁？”
“你好，我是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此番前来与一桩案件有关，需要你配合调查。”
门那边沉默良久，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了门。
那维莱特高大的身躯挡在面前，也卿只能从边边悄咪咪看到开门的人长什么样子，布鲁诺细小的眼睛从满面瘤子之中挤出，不经意地睨了她一眼。
“介意我们进去聊吗？”那维莱特礼貌地问。
“请进吧。”
也卿真不敢相信这比那维莱特还要低醇的嗓音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她低着头，提着裙摆，就着那维莱特伸过来的手，弯着腰进了极其低矮的门框。
进到屋内发现不仅门框低矮，整个房子的吊顶都特别低。
“砰！”
铁门猛地被关上，也卿回头看向布鲁诺，那副尊容真是让她内心一颤，但她立刻稳住情绪，仔细观察起了布鲁诺。
他走路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自然，左裤管空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一只腿。
也卿和那维莱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了然。
“两位请坐。”布鲁诺一瘸一拐地拿着茶壶过来，里面装的都是咖啡，他将桌子上的空酒瓶都丢掉，然后将咖啡倒进了两个玻璃杯里面。
也卿握着玻璃杯，但是没有喝，那维莱特也不打算喝，公事公办地开口道：“皮特先生，我们只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便不多做叨扰。”
“你问吧。”
“今天早上十点钟，你在哪里？”
“当时我正在家里进行我每日的钢琴练习。”布鲁诺缓缓开口道，“这是每日雷打不动的，两位可以从周边邻居口中确认。”
也卿注意到他的用词、衣着甚至一举一动都和他的父亲巴特莱完全不同，巴特莱是很典型的懒汉人设，而布鲁诺身上却处处透露着他良好的教养以及对自己的高要求。
“今日巴特莱先生上班前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他能有什么异常。”布鲁诺嗤笑一声，“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他今天多买了几瓶酒吧。”
那维莱特不动声色，“原来如此。”
再详细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那维莱特有些口干，下意识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咖啡，仅仅只是一口就让他皱起了眉。
布鲁诺直直地盯着他看：“怎么了？那维莱特大人不喜欢咖啡吗？”
“……”那维莱特看了看杯中褐色的液体，然后再看了看正好奇地端起玻璃杯眼看着就要喝的也卿，立刻将她手里的杯子接了过去，“抱歉，我不太习惯咖啡的味道，我的问题问完了，不多打扰了。”
也卿一脸迷茫地被那维莱特快速带走了，她疑惑地问：“咖啡有什么问题吗？”
那维莱特皱紧眉头捏了捏眉心，“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用量很少但我的确尝出了那个味道……”
“里面加了什么？”
“原始胎海之水。”他沉声道，眸子亮得惊人，“一个普通的人类，到底是怎么拿到它的？”
“原始胎海之水？”她没听过这个名词，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是什么？”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这个世界一切生命的源头。”那维莱特言简意赅，却也忍不住疑惑：“原始胎海之水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伤害，甚至可以加强对水元素的感知，他加在咖啡里想让我们喝下去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都很可疑。”也卿单手抱臂，摸着下巴，“他的腿瘸了一条，很有可能使用了木棍假肢，在杰奎琳死亡现场的那个鞋印也很有可能是他的，而破坏吊灯的人，不是他也和他关系密切，但是问题是，他的不在场证明确实很充分。”
“凶手能悄无声息地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消失的秘密还没被解开。”那维莱特吩咐了逐影庭的探员紧紧盯好布鲁诺的一举一动，“我们先回歌剧院，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一回到歌剧院，刚刚那位女警员又跑了过来，“那维莱特大人，我们在道具室发现了一滩水！还有，巴特莱·皮特不见了！”
“确定现场所有出口都已经被封锁了吗？”那维莱特眼神一厉。
女警员拼命点头：“我们确定所有出口都已经被封锁了。”
“那维莱特大人！那维莱特大人！”一个男警员惊恐地扯着嗓子跑过来，“他们、他们都变成水了！”
那维莱特顾不得那么多了，脚步匆匆地往后台跑，也卿也跟在他后面。
一堆警员围着一大滩水，地上还有几件警员制服。
“那维莱特大人，他们一碰到地上的酒瓶碎片，就变成一滩水了！”
“水神大人在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可怕了！”
那维莱特将目光移向地上的酒瓶碎片，毫无意外这是属于巴特莱的，酒瓶里装的本该是美酒，但是他却一眼就看出了，那并不是酒，而是他刚刚在布鲁诺见过的原始胎海之水。
“所有人退后，不要靠近这些碎片。”那维莱特沉声道，他手心凝起蓝光，一个奇特的图案一闪而过，不出意料地，那滩水汇聚到了他的掌心。
“原始胎海之水。”他喃喃着，又将视线放在了地上那些水上，“枫丹人，被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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