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梨花落尽始相逢 > 第27章 春日同游(1)

万俟君酌和訾尽欢课业完成的好时,也会得到嘉奖,准许他们休息一天,难得遇上正经休息的日子,他们带上簪花稻收顺便叫上许严又约上芈颛一起游玩。
  六人坐在草地上,许严取出一早准备好的梨花酥,一向嬉皮笑脸的许家小公子难得羞涩:“稻收姑娘,你尝尝。”
  訾尽欢打趣:“哟哟哟。我们家稻收对梨花酥的要求可高了,不是你亲自做的,她可不吃。”
  “圣女,你胡说什么!”这一番话,搅得稻收也不好意思。
  “这……可我还没学会做梨花酥,这是请家中厨子做的,下次……下次我一定亲自做。”
  訾尽欢从盘中抓了一块浅浅尝了一口,摇头叹气:“比起我做的,可是差远喽!”
  许严顾不上訾尽欢的打趣,见稻收吃了,眼巴巴地等着反馈,稻收老实巴交:“确实是圣女做的更好吃。”
  “稻收姑娘,以后我一定做得比她好吃……好吃百倍。”
  “我们家稻收可不是谁做得梨花酥都吃的,是吧,稻收?”
  稻收红着脸:“圣女说什么就是什么,稻收只听圣女的。”
  訾尽欢十分得意。
  坐在角落的芈颛问簪花:“簪花姑娘,你们狻猊族的人都这么听圣女的话?”
  “当然了,狻猊族以圣女为尊,事事唯圣女命是从。”
  “那要是嫁人了怎么办?女子不该以夫为天,若圣女之命与夫君相左,又该如何?”
  “我们雪国崇尚自由,没有以夫为天的说法。即便我日后嫁了人,若是夫君所言与圣女相背,我也会站在圣女这边。更何况……”
  “我对你们狻猊族可是越发好奇了。”
  既去了郊外,自是要骑马驰骋于旷野之上,訾尽欢虽不会骑马,但她连狮子都能驯服,小小马匹自是不在话下,没多一会儿便能掌握马术,可迎风飞驰。
  稻收学得很慢,加上胆子小,总是害怕摔下来,只要许严将缰绳松开,她就吓得抱住马脖子。簪花虽喜文,但胜在聪慧,芈颛几乎没怎么教,她便能上手立于马背悠哉踱步。
  訾尽欢发间系着的飘带连同发丝在空中飞扬,配上那张自信明媚的脸庞,她说:“稻收,不然你就让许小公子带着你骑,如何?”
  这算是娘家人同意了这桩亲事,稻收紧紧握住缰绳,仍旧不好意思,只说:“我都听圣女的。”
  “许小公子,可愿与稻收同骑?不过你要是带上稻收,她胆子小,不可疾驰,接下来的比拼你就必败无疑!”
  “稻收姑娘不嫌弃在下的话,自是愿意。”
  许严站在马下,瞧见稻收点头才翻身上马,满面春风:“今日输的人请吃酒,你们尽管策马奔腾,反正我请客,想吃什么都可以。”
  “好,先谢过许小公子。”訾尽欢眉目飞扬,与另外几人对视后,飞奔离去。
  许严真的骑得很慢,稻收很是歉疚:“许公子,其实我也没那么胆小,你可以骑快些。”
  “可是我怕到了终点,就只能放下你了。”
  稻收面红耳赤,没说话,许严又说:“今日天朗风清,不如我们好好欣赏欣赏这河山风光如何?”
  “好。”
  少男少女两心相动,即便什么都不说,眼波流转间,情意早已四散开来。
  另外四人相约最先到驿站的人为优胜者,簪花落在最后面,芈颛怕她有危险,一直不敢离得太远,想着看顾她一二。
  最前头的只有万俟君酌和訾尽欢两人,一时间难分伯仲,最终在即将到驿站时,万俟君酌微微收了缰绳,以极小的差别输给了她。
  “我赢啦!”
  “阿梨真厉害!”
  訾尽欢兴高采烈:“我真厉害!”
  “阿梨赢了,想要什么头彩?”
  “嗯……我想去放风筝。”
  “好。”
  两人在草地上放起了风筝,芈颛和簪花到后,也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风筝。
  三只风筝在天上翱翔,那只威风凛凛的狮子一直独占鳌头,比另外两只要高上许多。
  “圣女,小心我的风筝马上就会超过你!”
  “你们俩别得意,我的风筝一定是最高的。”芈颛逞强。
  “不可能不可能,我和君酌哥哥的风筝才是最高的。”
  万俟君酌跟在訾尽欢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芈颛试图给他创造机会:“君酌兄,这风太大了,君夫人握不住线,你快帮帮她。”
  “我握得住。”
  “圣女握得住。”
  “她握得住。”
  芈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吧,握得住。”
  訾尽欢紧紧攥着风筝线,她的风筝依然是最高的那个,整个人飘飘然:“我就说我最会放风筝,放的风筝最高吧。”
  “是是是。”
  芈颛的白眼还没落下,过分得意的人很快就遭到反噬,手上一时没握紧,风筝线飞快向外出逃,差点风筝就要飞走,好在万俟君酌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将风筝线继续牢牢地握在手中。
  訾尽欢整个人都落在他怀里,她瞪大眼睛朝后看,恰好看见他那张认真俊秀的脸,莫名红了脸。

  芈颛见状,只觉赏心悦目,说:“我就说嘛,这风筝啊,就该这么放。”
  万俟君酌松开手:“你抓紧些,免得丢了这只你最喜爱的风筝。”
  “哦。”
  见二人火速分开,芈颛恨铁不成钢:“你俩就不能一起放风筝!”
  万俟君酌瞪了他一眼,訾尽欢则如同没听见般,沉浸在放风筝中:“我的风筝还是最高的。”
  “行行行,你最高,你最高,没人比你更高。”
  放过风筝,几人又一起去划船,组成三队势要分出个高低,哪知船行到中央,又打闹起来,完全忘了一决胜负的事儿。
  等玩到筋疲力尽时,天色也黑了,他们又去通文馆吃饭,坐在楼上雅间,听琴音绕梁,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今天这么开心,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聚,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訾尽欢提议。
  “好啊。”众人齐声。
  万俟君酌欲拿过她手中酒杯:“你不会饮酒,我替你喝。”
  “不用,一点点无伤大雅。”
  芈颛将杯中酒尽数饮尽:“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雪国,诸位若是有空,随时可来寻我。”
  “我们会的,不过阿梨作为圣女,课业繁忙,恐怕不会再有时间像今日这般自在游玩。”万俟君酌代为解释。
  “砖头大哥无需忧伤,我惯会偷跑。”
  “你啊你。”
  芈颛大笑:“哈哈哈,君夫人果然率真可爱!”
  訾尽欢眼珠转动时,就是在使坏,她问:“那砖头大哥画中的女子,也是率真可爱吗?”
  “她……”芈颛仔细回想,“时而端庄,时而俏皮,时而儒雅,时而……粗鲁。”
  “粗鲁?”訾尽欢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一定是两人之间发生过极为有趣的故事,愈加好奇,“快说说。”
  芈颛在说起粗鲁二字时,嘴角偷偷笑着,又觉此言失态,立马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活泼。”
  “哦——活泼啊,那说说如何活泼?”
  “不如君酌兄先来说说你家夫人又是如何?”
  万俟君酌信口拈来:“我家阿梨呢,勤奋好学,刻苦努力,孜孜不倦,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头悬梁,锥刺股,天道酬勤,不辞辛苦,铁杵磨成针,持之以恒,寒窗苦读……”
  他每说一句,訾尽欢都会得意地点头,表示认同。
  “停停停,寒窗苦读就不必了吧,说了半天全是课业上的,就没点别的?”
  “当然有,贤良淑德,面慈心善,娇憨可爱,仁心仁德,端庄温婉,柔情似水,温润如玉,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和善可亲……”
  “就没点不好的?”
  “你喜欢的姑娘会有缺点吗?”
  “没有。”
  “那便是了。”
  芈颛说不过他,只得作罢,只是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觉得訾尽欢有半点端庄贤良的品行。
  “君酌哥哥说完了,你快说说你画上的姑娘。”
  “说什么?”
  “比如她姓甚名谁?你们又是如何相识相知的?”
  “她叫姜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訾尽欢拉着万俟君酌的衣袖,听别人的故事时,露出一双星星眼极为可爱。
  “天盛国军力分金木水火土五方军,她父亲是水火军统率,昔年国内动荡,曾因保护皇子有功,很得父皇赏识。阿善小时候经常出入宫廷之间,还得了父皇的特许,准许她入太学听课,我们一起读书习字,那段时间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然后呢?”
  “然后……她喜欢我的兄长。”
  “啊?”话锋急转直下,是訾尽欢始料未及之事,“为何?”
  “情爱之事,本就很难言明,兄长文韬武略,有盖世之才,我想女子慕强,该是喜欢我兄长那般英雄人物才对吧。”
  “可砖头大哥貌胜潘安,满腹诗书,翩翩佳公子,世上再难寻。”
  芈颛被逗笑:“多谢君夫人谬赞。”
  “我真心真意的。”
  万俟君酌难免为其伤怀:“情之一字,最难读懂,能遇上两心相印之人,实是艰难,芈兄不必自伤,不若做一自由之人,寻一广袤天地,自在翱翔。”
  “我很羡慕君酌兄有君夫人相伴。”
  “她……未必能伴我一生。”
  “为何?”訾尽欢发问。
  芈颛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看出他们二人一个心智已开,眼中尽是爱意,另一个心智未开,尚不能读懂对方言语中的意思。
  “待她懂得的那一天,满心满眼一定会是你。”
  “你与那位阿善姑娘在长大的途中,也是这般想的?可结果却未能如你所愿,不是吗?”
  訾尽欢觉得这两人在讲什么暗语,又问:“想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一直陪着君酌哥哥?”
  万俟君酌信口胡说:“嗯……我是想说圣女为天下而生,恐怕不能陪我一人。”
  “为天下人而生,你不也是天下人吗?所以我也为你而生。”
  她说这话时,极为坦荡,却叫人很是心动,她又说:“君酌哥哥是雪国国主,为苍生,为黎民,殚精竭虑,而我也是苍生中的一人,黎民中的一份,故而并不会觉得君酌哥哥为他们分去了时间而忧伤,因为我知道只有苍生安居,黎民乐业,我们才会幸福。”

  万俟君酌看着她,坦然一笑:“阿梨说得对,是我把心困在盈尺之地,自怨自艾了。”
  “君夫人高见,芈颛今日受教了。”
  那夜他们聊了许多,谈国事家事事无巨细,听风声雨声声声入心,临别时,虽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对下次见面的期盼。
  訾尽欢果真不会饮酒,不过寥寥几杯清酒下肚,便昏昏沉沉地醉了,万俟君酌叫来未饮酒的簪花:“簪花,你背你家圣女回去吧。”
  “好。”
  簪花虽有疑惑,倒是没多问,将圣女慢慢背上马车,又一路背回神人居。
  第二天酒醒后,訾尽欢才发现万俟君酌连夜将自己的东西搬了个干净,小塌上没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有些困惑,问:“簪花,他呢?”
  簪花端来醒酒汤:“国主昨晚将东西收走了,说是以后不会再与圣女同住一屋?”
  “为何?是我昨夜醉酒,说了什么,得罪了他?”
  “没有,他说如果他一直和圣女住在一处,圣女便永远不会懂得男女有别,只会当他如那小塌一般是块木头,他希望圣女可以明白,他是男子,是……”
  “是什么?”
  “是真心喜欢,诚心爱慕圣女的男子。”
  “我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呀。”
  “其实……我也是这么跟国主说的,但他说圣女的喜欢和他的不同,等圣女明白他的喜欢时,在对他说出喜欢之言。”
  “唉……”
  “唉……”
  簪花跟着她一起叹气,訾尽欢将醒酒汤一饮而尽,问:“你懂了吗?”
  簪花摇头,想了一下,又点头。
  “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我觉得……国主想要的喜欢是让圣女生孩子的那种喜欢。”
  “啊?”訾尽欢连连拒绝,“我才不要。”
  稻收端着早餐,满脸笑意地进门,哼着小调,看起来很开心。
  “稻收!”
  “稻收!”
  接收到两双锐利的眼睛扫射,稻收忙不迭收起笑容:“干嘛?”
  “你快来说说,国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簪花着急:“就是昨夜啊,你不是也在,国主把东西都收走了,只留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哦,这个呀,他的意思就是……”
  “就是……”訾尽欢期待。
  “就是要圣女主动一点,邀他同寝。”
  “我才不要!”
  “那就没办法了,等圣女什么时候决定邀请他,他应该就回来了吧。”
  “好烦,算了算了,我还是吃完饭去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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