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沉静,陆阿牛猩红的眼睛令所有人害怕,他歇斯底里的爆发道:“你们都是凶手。”
惊天的吼声令整个县衙为之震动,县令身前的案子竟是强烈的晃动,县令反应过来摁住案子,也掩饰住他那颗颤抖的心。
陆阿牛再次吼道:“我爹不是凶手。”
县令心惊肉跳道:“快拿下他。”
众衙役互相观望一下,鼓起勇气围向陆阿牛,后者竟是挥拳冲向衙役,那些衙役根本经不住陆阿牛拳头,随之便飞出去。
刘大德看到陆阿牛必杀的眼神向自己冲来,吓的浑身直打颤,瞬间就感觉到死亡的到来。
随之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大人救我,大人救我,陆阿牛反了,竟然敢殴打公差。”
县令颤声道:“陆阿牛,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反了吗?”
翠花急忙抱住陆阿牛道:“孩子,不能乱来,快停下。”
此刻,县衙内的衙役已经被陆阿牛打了个遍,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陆阿牛利剑般的眼神射向刘大德,有种把后者撕碎的冲动,吓的刘大德几乎要瘫在地上。
翠花眼泪汪汪的拦住他道:“孩子,我们虽然被冤枉,但我们不能犯法啊。”
陆阿牛停了下来,他感到身体内有一股力量不断的翻涌,有用不完的力量,真的想把这些人杀个干净,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紧紧握住杀意蓬勃的拳头。
王大爷跑了过来,急忙说道:“阿牛,快跪下,快跪下。”
翠花也反应了过来,说道:“阿牛,快跪下,快向大人求饶。”旋即跪了下去,头磕在地面上,砰砰砰的声音让人心痛,额头上瞬间磕出了血。
王大爷跪了下去,磕头道:“大人,小孩子不懂事,竟然殴打官差,请大人原谅他的无知。”
县令这才从颤抖中回过神来,勉强鼓起勇气道:“陆阿牛,在大堂上殴打公差,等同于谋反,你最好给我收手,不然我上报至州里,你可是死罪,还要连累你的娘。”
陆阿牛握紧的拳头终于松了下来,心中的杀意还是不能平静。他跪了下去,磕头道:“大人,我目无王法,请大人放过我。”
县令这才恢复了正常,旋即感到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县令,说道:“陆阿牛,本官念你年幼无知,暂且不追究你的罪责,你爹现已死去,押入大牢一事就暂且不说,念你一片孝心救你爹,你带你爹的尸体回去安葬吧。”
王大爷连忙拉着陆阿牛道:“阿牛,还赶快谢过大人。”
陆阿牛虽然心中并不想谢这个县令,但还是不得不这样做,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大人大恩。”
县令道:“你们走吧。”
陆阿牛看向已经哭的不成样子的娘,强忍住心中的痛道:“娘,我们走吧。”
翠花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阿牛,你爹已经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们也算把你抚养大了,还让你上学,虽然没让你过上好日子,但起码让衣食无忧,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陆阿牛哭道:“娘,我已经很知足了,没有你们,我早就死了,是你们让我活到现在。”
翠花含泪微微点头道:“阿牛,将来给你娶媳妇的事娘恐怕是帮不上你了,你可不要怪娘啊。”
陆阿牛含泪微笑道:“娘,我已经很感激你们了。以后我要好好的孝顺你。”
翠花微微笑道:“阿牛,我很幸运有你这个儿子,我和你爹曾经说过,我们一起走,我要随你爹而去。”
到了现在,陆阿牛才明白他娘给他说那么多话的原因,竟然是要跟爹一起走。
他急忙伸手拉向娘,翠花却迅速的冲向柱子,“十三,我随你去了。”
“娘,不要啊。”陆阿牛失声叫道,手中却只扯下了娘身上的一块布。
他快步的冲向前,只听一声脆响,娘的头重重的撞在柱子上,鲜血顷刻间溅了出来。
陆阿牛一把抱住娘,大声痛哭:“娘,你怎么能丢下孩儿,我以后都要好好孝顺你们,你们怎么都离我而去哪?”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刘大德僵愣在那里,一双失神的眼睛不知看向哪里?
张常氏一脸呆滞,自己告个状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县令更是不敢想象,心中自然是有愧,不禁暗自狠厉的看向刘大德,这家伙竟给自己找了这样大的事,从陆阿牛拳打官差他就害怕,陆阿牛怎么会如此强悍?他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几十个官差在这人面前弱不经风,还有他震天的吼声怎么会让整个大堂震动?这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怎么办?县令只得大声道:“都散了吧。”
众人听后,各自走了出去。
偌大的县衙只剩下了王大爷和陆阿牛以及他双亲的尸体。
王大爷痛声道:“阿牛,他们走了,我去雇辆车,咱们把你爹你娘拉回去。”
陆阿牛沉寂在悲伤之中,把双亲的尸体摆到一起,感激道:“王大爷,一切麻烦你了,全凭你安排吧。”
王大爷随之走了出去,陆阿牛伏在双亲身上痛哭,抽搐道:“爹,娘,你们是被这群人给逼死的,儿子无能,不能为你们报仇。但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你们安息吧,儿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县衙的后堂,县令怒气冲冲的指向刘大德,“都是你找的好事,平时你就作恶多端,一直有人告你的状,我替你挡了多少?可你居然强奸了张常氏,还让陆十三给你顶罪,你真是罪大恶极,害的我也心惊肉跳的,你是不是要把我给逼死啊?”
刘大德跪下道:“让大人受罪了,如果不是告我的人多了,我也不会找人嫁祸陆十三,这完全是为了维护我的名声啊。小人真是作的恶事有点多了,以后我会好好收敛的,该给县里捐的钱我是一定会捐的。”
县令微微点头道:“那就好,大善人就该有大善人的样子,别做那么多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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