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陛下,就让公主学吧,等她爬不起来也就不学了。”
皇帝一想:“也是,这要不学了,罪还真都白受了。你们是没看着啊,朕一看这心啊,一揪一揪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还在她趴在地上练呢。再有公主,可不能学这舞蹈,朕的心可受不住。”
淑妃对公主说:“看看陛下多疼你!”
澄玖:“那我敬父皇一杯,愿父皇心想事成,大宣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淑妃说:“我想起来了,去年公主也是这样说的,看看这一年,真是五谷丰登啊,明年陛下一定更顺心顺意。”
皇后:“想想还真是,妾怀了希儿之后,都近十四年了。这天灾也没有几次,国库也越来越充盈了,朝廷都能及时赈灾,陛下派人得当,都十分顺利。”
德妃:“是的,就是放在历朝历代也是少有的,大宣定能被后人称颂的。”
皇帝笑的点头:“希儿虽是公主,却是福星。”皇帝还想着樊妃还能生下皇子顺着今天这话就做了铺垫,“等爱妃们谁生下皇子就交给公主带,定能带好。那白家四公子把向家那小子就带了一个月像换了个孩子回来一样。”
德妃疑惑的问:“那天闹得朝堂不是挺凶嘛?”
任公公想想也都憋不住的乐,那是太有意思了,着急的只有钱家、章家、刘孝今和公主几个人,其他人都看热闹呢。
皇帝想想那天就笑,不能笑出声来:“那小子可有意思了。”指着任公公说:“你看任予想起来还笑呢。”
公主:“确实,没有那么嚣张跋扈了。像是白小公子带的,可不像是白小公子教的。”
皇帝:“那书院什么人都有,一个人学一样,就够了。那小子还知道话本子里都讲什么,还要对夭夭以身相许,你们没看到呀,钱大人与章大人都急成什么样了。”
妃子们都不在意有孩子给公主带这个事,但是樊妃上心了,她猜到是因为自己的出身。有孩子总比没有孩子好,放在公主身边也是姐弟,要是放在其他妃子那里,孩子就算是她生的,都不会是她的,还有可能她的命都会没了。
樊妃多机灵的人,顺着皇帝的话说:“妾要是再有孩子,就交给公主带,一定能带好。陛下的思考一定是有看出了公主的过人之处。”皇帝对樊妃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樊妃也要给公主一个好印象,日后要见孩子也好见,要是得罪了公主不让见,自己没有依靠就真没有盼头了。
话说到这儿了,其他妃子也不能不表态呀。
淑妃:“可不是,咱们要是生下孩子,生下来立马就送到公主宫中,公主不收都不行。陛下可得赶紧下道旨意,把这事定下来,妾们心里也就踏实了。公主的宫中那是人杰地灵,谁能想到一小侍女能是钱章两家的贵女,短短时日还学了一身的武艺。还有其他几个,你们看到过没,说是谁家的贵女都信。公主就是养个猫呀、狗呀的都能得道。”皇帝听了很受用,樊妃是个明白人,淑妃是个聪明的。
德妃对淑妃说:“你这就是为了自己躲清闲,让公主费心费力的教,自己省心省力的快活。这算盘打的呀,可都听到了,我们公主是个好性的。呦……”德妃表现的突然想到什么说:“妾怎么觉得这算盘打得最响的是陛下呀。”众人一听就笑了,皇帝笑得快岔气了。“教导了一个公主,大家都省心了。妾们真是要好好谢谢陛下了,让妾们如此享福气。”
淑妃:“德妃姐姐要是生了,就自己带,公主咱可不给她带孩子呀。”
德妃嗔怪对皇帝说:“陛下,看呀,淑妃妹妹不让妾也享享这福。”
皇后:“等你们有孩子,可就怕舍不得。”
淑妃开口说话了:“我的姐姐呦,不会的,都在这宫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会舍不得。”
德妃立即接话说:“淑妃妹妹说得就是这个理儿,都在宫中,多走几步。多动动,要不真像皇后娘娘说的,都胖了。”说着,还比划自己的腰围,都笑了。皇帝很满意,这事算是就这么定了。樊妃心里一想都在宫中,还能见到,也是踏实多了。
澄玖:“父皇,淑妃娘娘最是会躲清闲,等孩儿带弟弟妹妹一定要让淑妃娘娘来帮着。”
淑妃立即表示不同意:“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澄玖:“淑妃娘娘说一翻书就头疼,淑妃娘娘可是四书五经都读过的,琴棋书画都学过,还弹着一手好琴。”皇帝点点头。
淑妃:“在坐的有几位没学过的,都有自己的本事,可不仅仅是妾呀。德妃姐姐就擅舞吧,成妹妹就擅绣,向妹妹虽是小户人家,可棋艺超群,都能把陛下赢了。皇后娘娘那就更不用说了,就看皇后设计出的首饰图样那就是一绝,书画更是不用说了。妾会的这点儿真得不算什么,陛下开恩呀,还是让公主来吧,能者多劳。”
皇帝点点头:“你这偷懒的心真是无人能及呀。”众人都在笑,这过年的气氛真是太好了。
德妃好奇问成美人:“妹妹娘家是武将,我听说妹妹家的姐妹都行武,怎么妹妹却擅长绣功?”
成美人:“我在家时,就是喜欢这些书画呀,针线呀,不像我的姐妹们。家里家外都是练功的,就我不想动一下,不喜欢这舞枪弄棒的,被逼着练了一段时间,也是三脚猫功夫。”
淑妃抢话道:“所以,只能舞剑了,舞到陛下的心里去。”
成美人一听也笑了:“真就只能是当舞蹈学了,也就跳得剑舞不能看看。我就不是学武的料,家就也就放弃了。”
皇后:“成妹妹是志不在此,实在是不喜欢。”
整个除夕,后宫妃子一起过的,包括奴婢,每个人都很开心,过了一个祥和的年。
往年有太后在,气氛多少还是有些沉闷的,太后心里只有稽鸿浩,旁人都可有可无,不重要,就是给澄玖红包也是一个形式。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稽鸿浩都是好大一包,里面装得都是金子。
今天,澄玖收到不少的红包。皇亲们进宫拜年,不少悄悄问了有没有这个、有没有哪个,这是怎么了?
给澄玖红包还托公主能不能给安排了一下。皇亲们回府,狠狠了补了一通肉,没几天就开始想宫中的吃的素菜了,找遍了整个帝都的酒楼都没有呀。澄玖特意多做了一些果子,给这些小孩子吃,还连吃带拿的。
澄玖的回复都是:“先尝尝今天的菜品。”皇亲们满怀希望的等着开席。大年初一,来的皇亲比往年的都多,皇宫一下又热闹了。
这樊妃小产了,很多人又看康王府了。就连贤王府都有不少人巴结了,皇帝对贤王世子都是喜爱,从进宫就没离开皇帝身边,皇帝都舍不得放下,小世子要吃饭才交给奶妈。
康王妃一脸的得意,见到樊妃第一句说就是:“娘娘可得好好养,小产后可不容易怀。你看皇后娘娘小产两次就不怀了。”樊妃听完脸色就变了,还不能哭,康王妃看到更得意了。几位妃子都看到了,也不能说什么,以后真不好说呢,也不能跟康王妃撕破脸,连安慰都不能,躲是非还来不及呢。
夭夭在章家就是在那儿一坐就行,有吃吃点儿,有喝喝点儿。钱老夫人有啥都要给夭夭,夭夭只管面带笑容就可。家里人见到夭夭也都要表现的十分喜爱、十分心疼她,那一盒盒给夭夭置办的首饰衣服,还有大大的红包。
夭夭在除夕上午特意去了自己的宅院,带了一些礼品,特意带了果子给婶婶的小孩,给当年救她的婶婶一家。婶婶一家清贫,叔叔姓连,是一个秀才,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大的才十岁。夭夭一看这一家,虽然住在了自己的府里,却穿得还是补丁打补丁的衣服,一家平平淡淡的,却十分祥和。
夭夭:“就这样还不要我的月俸?”
连叔叔:“宫中也要是花钱的,有什么事也需要银钱来打点,怎么能要你一小姑娘的钱。”
夭夭:“不是给你们送来了银钱怎么不花呢?”
连婶婶:“住着姑娘的,吃着姑娘的,怎么还能用着姑娘的。”
夭夭命人:“赶紧去给孩子买成衣,再买些上好的布料。”
连叔叔、连婶婶忙拦着不要:“我们有钱,姑娘不用。”
夭夭:“带买些上好的文房四宝,给叔叔和几个孩子,孩子也要读书。”
连叔叔:“我自己能教他们一些。”
夭夭:“让孩子上私塾吧,章家有家学。要是别家也可以,想让谁家我来办。叔叔婶婶现在是我的家人,住在这宅子里,可不能这样过呀。”
连叔叔想了一下:“我给姑娘丢人了。”
夭夭:“叔叔婶婶没有给我丢人,是咱们都过上好日子。我看看这年夜饭……”说着,走向厨房,这连叔叔连婶婶拦都拦不住,夭夭一掀锅……“就吃这个?公主不是送年货了吗?”
连婶婶:“有肉,姑娘看,今年都有肉吃了,我再炒两上肉菜,就很好了。”
夭夭一看就哭了,连婶婶忙说:“姑娘怎么哭了?公主送的东西都在这里呢,姑娘看,这过日子要是精打细算的。”夭夭看到连婶婶把公主送来的东西都安排的好好的,“托姑娘的福,我们现在有吃有喝的很知足。过年了,不哭呀。”连婶婶爱怜的给夭夭擦着眼泪。
夭夭:“可你们吃这样的年夜饭,我就想哭。”
连婶婶:“婶婶还烀了一个大肘子呢,公主送的酒,你叔还能喝上一杯。你叔还有精力读书了,这日子过的就有盼头了。婶婶就是想让这几个孩子也能读读书,读读是为了明理,就算没有功名,也比大字不识的好,也不轻易让人诓骗了去。现在有余钱了,等过个年,就送去学。”
夭夭点点头,他们一家人觉得好就行,也不过多干涉,等自己过来住,就好了。
章家的车夫都说这是这户难得的好人家。
开春后,夭夭出钱把连家原来的小院子翻新了一下。连家小院子焕然一新,连氏夫妇说不出的高兴,夭夭上过战场太知道百姓心里对家的概念,这才是他们心里的家,也是让他们安心的住在自己的宅中。
初二一早,钱家的车夫钱袋就来接夭夭了。章老夫人戏说:“这是晚一点儿,钱家都能带着兵来抢了。”
夭夭穿着女装回到钱家,就看到舅舅钱钧拿着枪在练,见到夭夭:“夭夭,来,与舅舅对上几招!”
钱老夫人一听,就要打钱钧:“大过年的,都不能消停的。”
夭夭:“无妨,外祖母,活动一下也好。舅舅,等我换了衣服就来。”
钱钧:“好!”
夭夭回房一看,又一屋子的东西。钱老夫人就:“这些都是给你置办的,年前才办好。”
夭夭回头唤了一声:“外祖母!”
钱老夫人也是眼含泪光:“大过年的,不哭。看看这武服合不合身。”夭夭换上一身新的武服,束上头发,钱老夫人忍不住,流下了泪“与你娘一个样,这身量是一模一样。”
夭夭:“咱们都高兴!”
钱老夫人擦干眼泪:“高兴,老天待我不薄。”
夭夭出现在钱家校场上,四周雪里泛着光,众人都看不清夭夭的脸。见过钱诺的人都呆住,没有见过钱诺的人,看着坚定持枪而来、气势外溢的夭夭挺好身姿。
钱老太爷一看:“诺儿,我又看到诺儿了……”
钱钧:“爹,是夭夭。夭夭就是阿诺的女儿。”一张与章祎几乎不差的面容,与钱诺一样身形、气质的夭夭。
夭夭拱手向祖父、众人行礼:“舅舅,我来了。”
钱钧:“好,看看你这些时日可有长进。”
夭夭:“一日都不曾懈怠。”钱家不论男女,多数习武,子孙更是,夭夭的这些表兄弟、表姐妹更是日日习武。见夭夭与钱钧对招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夭夭确实是有天赋的。
钱老太爷对钱老夫人说:“真是后悔把诺儿嫁出去了。”钱老夫人一愣,刚要说话,就听钱老太爷说,“应该让章祎入赘,这要夭夭就姓钱了,咱们钱家就又多了一个定国安邦的英雄。”
钱老夫人一听笑得特别开心:“可不是,女人不得科考。但,女子可以当将军。”
钱老太爷:“对对对,还是夫人看得透。”
钱家女儿都是练武,不论愿意不愿意,就一条:自门被欺负了,不会武是自找的,谁让你不学不练。若是被欺负了,钱家全家打上门。
夭夭受辱后,这条说明只是吓唬孩子用的,钱家真是很憋气。向侯爷与夫人亲自来府上道谦已是给个大面子了,可夭夭的心是冷的,家里没有给夭夭撑腰是谁都寒心。小辈还不认夭夭,认为夭夭并不是钱诺的女儿。这一下好了,在年初二,钱家出嫁的女儿都回娘家了,钱诺的姐姐妹妹都来了,在这校场上,仿佛看到当年出类拔萃的钱诺,都红了眼。当年同辈之间磕磕绊绊、吵吵闹闹,人已逝,过去的点滴都是幸福的眼泪。
钱家女儿上过战场的就只有夭夭母亲钱诺与夭夭。上没上过战场是出手是不一样。
钱钧与夭夭停手,下面一片叫好声。
钱钧:“不错。”
钱老夫人上前:“走,去歇歇,看这一身的汗。”
钱钧:“娘,无妨的。”
钱老夫人:“没说你。”钱钧苦笑一下。
夭夭:“外祖母,无妨的。”
钱家晚辈看到夭夭如此得宠,也是无可奈何了。这可是好不容易回来的,谁也不会不识相的说一句话惹钱老太爷、钱老夫人。
过年,一家人窝在一起说说笑笑。在钱、章两家夭夭主打就是不主动与他们说什么同,自己只保持微笑,与谁目光对上都是笑容可掬。就听到一位夭夭母亲堂姐家的姐姐与另一位夭夭母亲表姐家的姐姐说:“我家院里子的梅花开了,好香的,尤其是一阵风吹过,迎风就能闻到那梅花的香,这香要是能留在衣裳上该多好,我就是站在梅花树下衣裳上也不会留下梅花香。”
表姐家的姐姐:“这香是最难留在身上的,都要熏好久呀。我年前去庙里礼佛,从庙里出来,庙里的香火气就两日才散。”
堂姐家的姐姐:“要想要自己的院子里香香的,只要一日不撒些香,味道就淡了。”
这两位姐姐父家一族都是文官家的,夭夭对香是没有任何研究的。在宫里用香是很严格的。
夭夭这次却突然想到什么:香……散……不会存住……樊妃娘娘小产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得回宫与公主说说。
夭夭手里一直摩挲着那枚扳指,然姐姐看到了说:“夭夭妹妹,你手里怎么有个男子戴的扳指呀。”
这个扳指钱老夫人早就看到,夭夭时常掌着这扳指傻笑,过来人也有几分明白,但是并没有说,也没有问。
钱家的这位然姐姐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全看向了夭夭。
夭夭:“姐姐说的是这个?”夭夭拿出扳指,“这是我戴的呀,也算是我买的,不是男子的。”说着,往自己大指上一套,“姐姐看,多合适。”
然姐姐:“这东西不是男子戴的嘛?”
夭夭:“管什么男女,喜欢就行。”
然姐姐尴尬的笑笑:“真是吓我一跳,女儿家可不能有这类私相授受的物件。”
夭夭:“男女相互送东西就是私相授受了?”众人刚放下的心,一听又提了起来,惊觉得看着夭夭。
夭夭的岩妹妹说:“祖母,你看夭夭姐姐这说的是什么呀?”
夭夭一脸懵的说:“我就问问,怎么了?这个……说不得?”
岩妹妹:“私相授受,那是有辱家门的,闺中女子不可为。”
夭夭:“那我收到这私相授受的东西可太多了。”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向钱老夫人,这可是涉及钱家女儿的闺名清誉啊。
钱老夫人拿起这扳指一看:“是个好东西!没想到我们夭夭还喜欢这个。”谨慎的问道:“夭夭,这个……怎么算你买的……”这话可怎么说呀。
夭夭没等钱老夫人问就说了:“我送他一腰间玉,他送我这个。”笑笑说,“他说他的钱只给我一人花钱。”
钱老夫人:“啊……”
岩妹妹:“这不就是定情物!”
然姐姐一脸惊恐:“祖母,这就是私相授受!羞死人了。”
钱钧呵斥道:“胡说!夭夭与你们怎能一样。”颜姐姐、岩妹妹不服气的闭嘴。
钱老太爷:“他是哪家的公子?”钱老夫人瞪了一眼,钱老太爷赶紧闭嘴。
夭夭挺开心的说:“就是刘家的公子!”
钱老夫人:“哪位刘家的公子?”把扳指还给夭夭。
夭夭:“就是刘司使的弟弟刘孝众。”
棠姐姐:“就是刘家的那个废物呀?”
夭夭:“他才不是废物,他是难得的明事理之人。他心中自有日月。”钱家的几位小姐一听,轻蔑的一笑,全帝都都知道的废物,只有刘夫人当个宝儿。
钱老太爷与钱老夫人一下子明白了,难怪年前刘府送来不少礼品,原来刘家早有打算了。
钱老太爷:“夭夭不同你们,夭夭现在可是有官职在身。”众姐妹一听就蔫了。钱老太爷继续问夭夭:“你怎么与刘家二公子相识的?”
夭夭很奇怪地说:“外祖父,我与刘二公子很早就相识了。我在公主身边,他在白小公子身边。在书院时,总见到的。”
钱老太爷这才起想来,夭夭原本就是公主宫中的人,呵呵一笑:“瞧我,把这茬给忘了。”
夭夭也不避讳了:“那事后,谁都在背后议论,只有他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那天花了不少钱,他都不要,回家差点儿没挨揍,刘大人、刘夫人还以为他是去了勾栏喝了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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