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听说李三的媳妇喊冤,便让人把她带进来。
李三的媳妇姓卢,卢氏一见到苏晴,便跪下来磕头道:“夫人,我男人的确是冤枉的。”
“既然你男人是冤枉的,为何不找知府申冤?”苏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夫君今日到任的?”
卢氏轻声道:“知府大人一口咬定我男人偷了手串,我几次跪在县衙门口,都被衙役赶了出去。”
“后来还是一个好心人指点我,说是同知大人马上就要上任,让我找同知大人帮忙。”
苏晴便继续问道:“你说你男人是冤枉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夫人,我家男人是个没有出息的老实人,去年有个外头的行商坐他们的游船,临走时不小心丢了一颗拇指大的红宝石在船上,他都没有悄悄留下,反而赶到岸上把它交给了失主。”
“徐老板的手串再贵,也贵不过那红宝石吧!我家男人要是真那么爱钱,为什么会放着红宝石不要,反而去偷那手串?”
卢氏用肯定的语气道:“所以我家男人一定是冤枉的。虽然他现在死了,但我不能让他背着污名,所以我一定要给他洗脱罪名,还他清白。”
苏晴颇为同情这卢氏,因为她也觉得李三是冤枉的。
“等我夫君回来后,我一定将你说的话转告给他。如果李三是冤枉的,你放心,我夫君一定会帮你申冤的。”
卢氏不由喜出望外,连连谢过苏晴。
苏晴上前扶起她,又让白芷送她出去。
半个时辰后,沈湛回来了。
苏晴上前将卢氏来过的事告诉他。
“卢氏深信她男人的为人,觉得李三多半是冤枉的。”
沈湛道:“我跟周大人见面的时候,也提了下这个案子。”
“周大人怎么说?”
沈湛道:“徐老板还惦记着自己的那只迦南香手串,一心想找到它。周大人正为此事犯愁呢!”
“我提了一下,他便知道我对这案子有兴趣,因此直接把这案子交给了我。”
康元帝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沈湛的关系,因此沈湛的任命是由内阁下的。
周大人当然也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后台,以为他是普通的京官,因此面对他时,没有太多顾忌。
正好这案子棘手,徐老板一直找他要手串,便把这烫手山芋交给了沈湛这个新来的人。
苏晴笑道:“周大人恐怕早就不想查这个案子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你接手这案子,一定能还李三一个清白。”
沈湛说道:“明天我打算见一见徐老板,问他那天到底请了几个客人。那几个客人就算不是偷东西的贼,也多半知道些什么。”
苏晴听到沈湛要去见徐老板,不由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湛看了她一眼。
苏晴笑道:“听说那个徐老板收藏了不少香料,我也想开开眼界。”
徐家虽然不是湖州首富,但因为世代经营香料,因此家里收藏了不少珍贵的香料。
沈湛带着苏晴来到徐家时,徐老板得知消息,马上就迎了出来。
沈湛与徐老板寒暄的时候,苏晴的目光却落在了前厅的摆设上。
只见厅堂里摆着一个沉香雕成的如意,香炉里点着的则是上好的檀香。
苏晴不由吸了吸鼻子,“香气远溢,沁人心脾,定然是上好的檀香。”
徐老板有点惊讶:“夫人也懂香料?”
苏晴点点头:“我会一点医术,所以也知道一点香料。”
徐老板听说苏晴懂香料,便给她介绍起厅堂里摆的各种香料,比如墙上挂的木雕,那是用香樟制成,案几上供的两个鸡骨头形状的香料,那是上好的降真香。
最后,徐老板感慨道:“可惜这些香料再好,加起来也不及我那只迦南香手串珍贵。”
沈湛便道:“我来府上的目的,也是想帮徐老板找出那只迦南香手串。”
徐老板忙道:“大人要是能帮忙找到那只迦南香手串,那就再好不过。以后大人遇到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一声就是。”
沈湛没将他的承诺放在心上,“那就请徐老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吧!”
徐老板便从头跟他们讲起。
“半个多月前,有位朋友特地从外地赶来看我。我就雇了一艘游船,在船上招待我那朋友。因为我那朋友喜欢热闹,我便又叫了两个人。”
“这三位客人都是谁,还请徐老板一一跟我们说清楚。”
徐老板道:“我那朋友姓邱,是苏州人士,家里豪富得很,别说一只迦南香手串,恐怕就连夜明珠这样的宝物也不会放在眼里。”
徐老板知道沈湛在排查偷东西的那个贼,便主动说了他朋友的家世。
“另外两个人呢?”
徐老大继续道:“其中一位是我家里的一个清客,这位清客姓梁,我们都称他梁相公。梁相公身上有秀才的功名,为人最是清高不过。若说他是那个偷东西的贼,那也不太可能。”
“最后一个人是刘主簿。刘主簿就更不用说了,他一个官员,怎么会做出偷东西这种事。”
沈湛听了徐老板的话,不由和苏晴对视了一眼。
难怪徐老板没有怀疑自己的三个客人,实在是这三个客人都有身份,根本不像是能做出偷东西这种事的人。
但沈湛却不肯放弃自己的怀疑,接着问道:“那天晚上,这三个客人是不是都喝醉了?”
徐老板回想了一下:“我和邱兄喝得最多,我们两个是最后离开酒桌的。刘主簿不胜酒力,喝到一半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倒是梁相公那天有些不舒服,说是最近犯了咳疾,因此没有饮酒。”
苏晴听到梁相公犯了咳疾,试探的问了几句:“徐老板宴饮的时间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徐老板道:“是晚上。因为邱兄很喜欢太湖的夜景,所以我请客的时间就安排在了晚上。”
“那天晚上,梁相公跟你们喝酒的时候,咳得厉害吗?”
徐老板想了想道:“说也奇怪,梁相公说自己犯了咳疾,可他在酒桌上咳嗽的次数并不多。”
“当时邱兄还说道,梁相公应该是拿咳疾做借口来逃避喝酒。不过梁相公说他睡觉的时候咳嗽的比较厉害,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细究。”
“他在撒谎。”苏晴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看向沈湛,“夫君,这个梁相公根本就没有咳疾,我觉得他有很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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