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手术灯亮起了红色的警示灯,这预示着手术室内正在进行一场艰难的博弈。
几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术台上的伤员,眉头紧锁。
一个小时前,轧钢厂的工人贾东旭被人送进了医院,双腿被滚烫的钢水严重灼伤,情况十分危急。
这边医院里风云变幻,而另一边,四合院内却是一片祥和。
秦淮茹正在院子里熟练地洗着衣服,双手在盆里翻飞,雪白的肥皂泡沫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一旁的贾张氏则坐在小凳子上,低头专注地缝补着一双鞋底。
粗糙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院子里静谧安详,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这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
"贾东旭的家属在吗?贾东旭出事了!"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四合院,大声喊道。
他的脸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立刻引起了四合院邻居们的注意。
大家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有人认出了他工装上的轧钢厂标志,忙问道:"小伙子,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贾东旭,贾东旭他受伤了!"年轻人哑着嗓子回答,声音里透着焦急,"厂里让我赶紧喊他家属去医院一趟。"
"受伤?"邻居们倒吸一口凉气,议论纷纷起来。
"东旭不是去扫大粪了,怎么会受伤?"
“那一大爷手都断了呢。”
"听说轧钢厂那边危险着呢,动不动就烫伤烧伤的。"
"可别出什么大事儿啊,他家刚添了小的,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毕竟贾东旭虽然平时不太招人待见,但到底还是街坊邻居,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希望。
就在众人议论的当口,秦淮茹已经放下洗衣盆,快步迎了上去。
她挺着个大肚子,脸色有些发白。
"我是贾东旭的妻子,请问他怎么了?"秦淮茹紧张地拉住那个年轻工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轧钢厂的工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不瞒您说,贾师傅在炼钢车间出了事故,双腿被钢水烫伤了,情况有点严重。厂里让我来喊你们赶紧去医院看看。"
"啊?!"秦淮茹惊呼一声,身子猛地晃了晃,几乎一下子瘫倒在地。
她的双手本能地护住隆起的肚子,目光涣散,嘴唇颤抖着。
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对一个孕妇而言,无异于一记重锤。
一旁的贾张氏听到动静,也连忙放下针线,迈着一双小碎步跑了过来。
瞧见儿媳脸色煞白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紧,倒不是担心秦淮茹,是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连声追问:"淮茹,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秦淮茹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一个劲儿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那个工人见状,只得硬着头皮,把贾东旭受伤的事又复述了一遍。
"什么?钢水烫伤?他的腿要保不住了?"贾张氏听完,尖声叫了起来。
上一秒还端庄持重的她,此刻却像被点着的炮仗,突然爆发了。
只见她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个工人的领子,眼睛瞪得溜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家东旭的腿怎么会断?分明是你们厂里害了他!害了我们一家人!"
说着,贾张氏抬手就朝工人脸上挠去。
她那一双在针线活上磨出老茧的手,居然凌厉如刀,眨眼间就在小伙子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嗷!"那工人吃痛大叫,慌忙向后一躲,却被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贾张氏,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娘,您这是做什么?我好心来报信,您怎么还打人呢?"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厂里没安全措施,我们家东旭能受这伤?"贾张氏哪管他辩解,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那满嘴的脏话臭句,骂得旁人直捂耳朵。
就在贾张氏撒泼的当口,院子里涌进了一批看热闹的邻居。
有认识贾家的,也趁机煽风点火,帮腔骂了起来:
"就是,肯定是厂里管理不善,才会伤了人!"
"依我看啊,这事儿没得商量,必须得赔钱!"
"可不是,断一条腿,少说也得几百块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气氛搞得更加剑拔弩张。
那可怜的轧钢厂工人被骂懵了,坐在地上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看事态愈演愈烈,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一大妈终于看不下去了
。只见她挤进人群,一把拉起地上的小工,严肃地说:
"你们都消停会儿吧!这会儿还在这里添什么乱?人命关天的事,还不赶紧去医院?"
一席话,把骂骂咧咧的众人数落得哑口无言。
就连贾张氏,也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瞪着眼。
秦淮茹这才如梦初醒。她连忙对一大妈说:"谢谢一大妈提醒,我这就去医院。您要是方便,就帮我照看一下小当,实在抱歉。"
说罢,不等一大妈回答,秦淮茹就拉起还在叫骂的婆婆,踉踉跄跄地朝巷口走去。
一头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衬得她的背影有几分凄楚。
……
秦淮茹和贾张氏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一脸焦急的易中海。
"易中海!平时叫你盯紧点,你怎么做的?连自己徒弟都看不住,还要脸吗你?"贾张氏一见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泼妇。
原本不算宽敞的医院走廊,瞬间被她的叫骂声填得水泄不通。
易中海一张脸都快皱成了苦瓜,却也不敢还嘴。
只听贾张氏继续数落道:
"害了我们家东旭,你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赔!听见没有?砸锅卖铁!"
她这么一嚷,不少旁观的工友都忍不住侧目。
大伙儿心里都清楚,易中海就一普通工人,哪儿来那么多钱赔?这泼妇怕是疯了。
就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贾张氏居然抄起手边的扫帚,朝易中海劈头盖脸地打去。
易中海好歹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又岂肯被一个泼妇当众羞辱?
当即抬手格挡,把那扫帚夺了下来。
可他这一动作,反倒激怒了贾张氏。
只听她一声尖叫,竟扑上去用指甲抓易中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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