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一剑斩去谢元佑头颅,没有丝毫停顿,借着炸雷之势,于漫天火焰中身形游动,冰剑再起当归。
三丈之内尽归一剑,停滞一息。
陈长安瞬息靠近被定在原地的两人,冰剑挥斩,出手没有半分慈悲,力求一剑必杀。
一剑一颗脑袋。
短短一息,便又有两名甲字生机消散,化为灰烬。
场中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退至一起,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神里看出一抹凝重。
这个陈长安,眼下不仅气机远胜他们,就是出手威力,也丝毫不受没有符剑的影响。
这果真只是区区九品?
先前还打着如意算盘,要让陈长安无法通过山试,沦为山下杂役,到时候再去如何如何。可眼下陈长安如此作态,要是他们出手间再留有余地的话,就得像谢元佑一样身死当场了。
齐萱萱幽幽叹了口气。
她一叹息,冯玉学立时会意,顿时杀心大起,看向仗剑而来的陈长安,厉声喝道:“贱种,原本还想着留你一条性命,好让你生不如死,可既然你一心求死,可就怪不得我不给你留一条活路了。”
说话间,手指拈动,浮空御起三百根水箭。
漫天焰火之中,水箭并不蒸腾,顷刻攒射过去,箭矢如飞蝗,倾盆直下。
三百水箭之后,宋守濂再接八百火球。
火球之后,苏牧又滴雨成剑,一千雨剑杀气森森。
众人都依照军中气机勾连的战阵,纷纷出手。
三品以前,即使是已可神魂离体的离窍境,也有灵力穷尽时,更何况只是区区九品,气机再浑厚,剑势再凶猛,也挡不住车轮消耗。
各种道法铺天盖地,轰然而来。
面对密密麻麻的五行道法,陈长安毫无惧色,左脚踏前一步,体内灵力气机再度坍缩炸开,手中冰剑势起当归。
到底不过是术法凝聚成的冰剑,承受不得过多力量,陈长安只将周身五丈所有术法定住一息。
一息之间,脚底冰层蔓延过去,陈长安仗剑直扑向当头出手的冯玉学。
场中这些人,辛苦破阵走到现在,灵力气机再如何勾连,战阵再如何巧妙,都不过是强弩之末。
更何况两山修行法门,无论是神游境还是不住境,都只求得神魂超脱,对自身脆弱不堪的肉体,不过以灵力气机护住要害,极少苛求肉身完美。
是以三品之前,只要能仗剑近身,再破开护体气机,一般修士都极难应对。这也是何故剑道法门被誉为攻杀第一等的缘故。
陈长安手中冰剑凌厉无比,一息之间贴近冯玉学,眼见着三尺剑锋就要斩去一颗脑袋。
这位看似纨绔,实则自小就在军中剿杀过悍匪流民的将军之子,对气机感应并不弱他人多少,早防着陈长安这一剑,先前隐藏在脚下的一道冰墙顷刻升起,堪堪挡在冰剑之前。
其他众人隐藏的后手也同时使出,一道道火球水剑,金戈木藤,夹杂着天降火球,全部砸向陈长安,来势汹汹。
陈长安六千里路中,曾面对几百府军丝毫不乱的战阵,也曾与剑数十马贼游匪捉对厮杀,对于这种后手,并无丝毫意外。
他剑势一改,当归之后再起炸雷,气机一炸再炸。
五百颗炸雷在四周爆裂而开,连带手中不堪重负的冰剑,一道道的气机轰然炸开。
气机翻卷。
层层涟漪荡开砸过来的术法,荡向身前几人。
冯玉学首当其冲,支起的冰墙顷刻炸得粉碎,嘴角鲜血四溢,他脚底一点光纹亮起,身子急速暴退。而另外明显修为不如他的五人,反应就要慢的多,不但道法被炸开,护体气机更是被炸的支离破碎,口吐鲜血不止,身形直接被定在原地。
陈长安炸雷之后,避开呼啸过来的道法,脚尖发力,身形暴射过去,抬手以指为剑,剑势天元。
一指指点在几人眉心。
天元直中。
霸道剑气洞穿而过,五人立时身死当场。
短短不过片刻,陈长安毫不留情,已是轻松斩杀八人。
众人眼中顿时一片惊恐,这个九品,到底是什么怪胎?!
陈长安洞穿几人,若有所感,身子猛然绷紧,就要抽身游走开,脚底气机滞了一下,他抬眸看去,只见层层光障之中的齐萱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声道:“晚了。”
酥手之上道法成印。
随着齐萱萱手印发动,陈长安脚下顿时亮起一圈太极八宫阵法。一股凌厉气机,自阴阳之中拔升而起,随即八宫显现。
乾宫卦位顷刻被齐萱萱点亮,一道金色大钟瞬息合围,将陈长安笼罩当中。
宋守濂点卦离宫,大钟之内赤焰灼灼。
苏牧、冯玉学、金无咎、以及剩余三人,接连催动气机灵力,点亮脚下其他卦位。
五行道法于钟内悉数生出,相生相融,尽数攻向陈长安,威势煌煌。
齐萱萱在谢元佑被斩杀之时,就在冯玉学身上种了阴阳太极八宫阵法引子。方才便是以冯玉学为饵,只要陈长安敢仗剑过来,就会立时发动阵法,将他困在阵中。
到了这阵五行大阵之中,再想走,可就难了。
至于冯玉学会不会死,她并不在意分毫。实则,场中所有之人,即使全部死去,她都不会觉着如何。
只微觉有些可惜,原本还指望着将陈长安打落尘埃后,再施展手段好生调教一番,毕竟那般俊俏的皮囊和骄傲的性子,能遇见一个可不容易。
眼下看来,就只能在午夜梦回时,当做一番念想了。
她心中可惜,手上动作却不弱分毫。
众人一边支撑屏障抵挡空中火球,一边加大手中道法灵力,力求将陈长安斩于法阵之内。
五行阴阳,又是大景年轻一辈中顶尖的八品主阵,寻常九品只怕早就被炼化。
十息之后。
冯玉学感应到金钟之内,陈长安弱下去的气机,刚想咧嘴大笑。
只是还未开口,便觉察出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自钟内传出,原本应该力竭气弱的陈长安,直接凝出两柄冰剑,双手剑起炸雷,炸开阵内金钟。
术法被陈长安正面击溃,主持阵法的众人身受反噬,纷纷吐出一口猩血,体内气机大乱,不少人瘫倒在地。
此刻俱都目光骇然地望着陈长安,一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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