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说完,又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心事,许久后才又突然说道:“师弟,以后你没事多到苍云山转转,看他们有什么困难,适当地搭把手,与他们结个善缘,让他们始终念着我们的好,以后大事或可成。”
谢天贺心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江临三人拐过几个弯,来到储物库。正好商荣也在,他本就是草药的采买管事,平时主要就在这储物库当值。
商荣双手杵在小方桌上,弯着腰,舔着张满是麻子的老脸,正与一位坐着的中年妇人说笑。
看江临几人向他这边走来,先是一怔,旋即笑道:
“你小子不会是过来与我道别的吧,你可没那么讲究啊!”
“老哥说笑了,严老前辈赏了我许多丹药,叫我来取。倒是有件事险些忘了,上回听老哥说我那大侄子没有灵根,我就想着大侄子虽然不可修仙,但可炼体呀,以前我不就是这样吗?”
“学几套拳法,对强身健体大有好处,所以上次我在坊市,专门给我那大侄子挑了一本拳谱,让他先打打根基。方才心里有事,一下给忘了,正盘算让谁带给你呢!正好,又碰见了。”
商荣有些惊讶,平时卖紫杉草的时候,为了一颗二阶灵石都要掰扯半天的人,没想到还惦记着自己的那点破事。而且人家现在高低也是个掌门,完全没半点架子。难道是自己以前看走了眼?这小子真是个人物?
江临自然不会说,这本拳谱是当初为了蒙蔽鬼修买地图时,随意捎带上的。
“老弟真是有心了,来,要取什么丹药?老哥给你拿。”
“那就有劳老哥了,严前辈让我多取些修行用的丹药,我寻思着那就多拿些寻常使的就行,太过精贵的给我也是浪费。”
站在一旁的刘琦听着两人的对话,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哪有不对的地方。
都是些修行用的寻常丹药,平时就放在柜后最顺手的位置。商荣与柜里的一位管事说明了情况,又指了指旁边的刘琦,柜里的管事点了点头,商荣便钻进去,抱出两个陶罐放到江临身前。
“这一罐是我们整个分社五天的用量,值10枚三阶灵石。”
谈到灵石,商荣特地压低了一些音量。
这一罐要是放在以前,够苍云门抠抠搜搜的用上半年,主要是这两罐就值二十枚三阶。之前金丹斗法误杀四位师弟,还伤了五人,才不情不愿地拿出30枚。一时之间江临竟然不知道该夸赞晋阳分社豪气呢?还是该骂流云两派不当人子。
为什么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句劫富济贫的豪言壮语,不是因为道义,都他妈干上打家劫舍的勾当了,还谈什么道义?哄三岁小孩呢!
纯粹是因为富人油水多,干一票就够吃半年,同样的力气使在穷人身上,就是榨干了也出不了半滴油,这事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江临看着两罐丹药,心中很是高兴,但依旧没有伸手去接。
“严前辈心疼我多苦多难的苍云门,吩咐我多带些回去,老哥受累,再给小弟取几罐,晋阳宗可是远近闻名的大门派,不缺这点小东西。”
江临开启了他的奉命打劫的模式。
商荣抿嘴一笑,知道江临还是那个便宜占不够的江临,反正丹药又不用花自己的钱,那就多拿点吧,谁叫他还给了本拳谱呢!
商荣转身,索性抱出三罐,然后双手撑着柜台,耸着肩,缩着脖子笑道:
“这可是五罐了啊,这里一共就放了七罐,有一个还只剩半罐,你走后我们马上就得去备货,你小子就是把严师伯拽过来,也只能是这些了。”
江临摸摸嘴唇,尽量不让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克制内心的欢喜,但还是忍不住笑得面如桃花。
“诶,老哥哪里话,兄弟我岂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只是严前辈拍着胸脯答应的事,我也不敢不从啊。这些丹药够啦,够啦。听说咱们晋阳宗的元阳丹还有不少,给兄弟带上几颗吧。”
“元阳丹可不是寻常丹药,师父可没说要给。”
站在一旁的刘琦实在忍不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破落宗门的废物掌门,胃口竟然这么大,居然如此贪得无厌。要是再不阻止,还不知道这储物库要被他洗劫成什么样子呢!
刚要转身的尚荣也被这声喝止止住了身形,他双手撑着柜面,挑了一下眼皮,示意江临不要示弱。这节骨眼上,只要示弱,可真就没了。
江临多猴精,不用尚荣提示也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满脸赔笑地说道:
“严前辈也没说不给不是?要是为了几颗元阳丹就再去叨扰严前辈,传出去还以为严前辈是什么小气之人,说出去的话都当不得数。再说到时候不还得让刘道友跟着我们再跑一趟这储物库吗?这样,我也不多要,就要五颗。”
“两颗。”
“得,就三颗,刘道友你也小让一步,不然真为了这点小事,闹到严前辈跟前,恐怕与道友也不是什么好事。”
刘琦气得脸涨得通红,撇开头看向别处,丝毫不想看见江临这张令人生厌的脸。
商荣乐呵呵地一会看向江临,一会看向刘琦,心说话:“刘琦啊,你小子平时仗着是主事的爱徒,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今天栽在一个炼气初期的小子手里,真是活该。”
商荣见刘琦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笑得就更灿烂了。转身取出一个小瓷瓶,放进三颗元阳丹,递给江临。
江临也深知凡事适可而止的道理,将五罐丹药和三颗元阳丹放入储物袋,与商荣告别,领着张洪离开了晋阳分社。
江临坐在紫金葫芦上,还忍不住一个劲地傻笑,一次就弄来相当于八十枚三阶灵石的丹药,除了爆赚以外,他还真想不出如何来形容。
“此行不亏,哈哈哈。”江临终究没忍住,大笑出声。
他想象着严松得知,因为自己的一句客套话,就被江临打劫了一番后的怒不可遏。
“不拿白不拿,谁叫那老小子总憋着坏水呢?”江临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说的是严松那老小子?”张洪御剑飞在一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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