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想和离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大祈律法规定若男子不育或房中不能人道者,妻子皆可主动提出和离。
姐姐娘家与苏尚书家皆是名门望族,
想来苏家也不想将丑闻闹得满城皆知。
只要姐姐愿意,我这有药。
苏世子服下此药,终身不可能再祸害女子,
姐姐可以此为要挟逼迫世子签下和离书。
两家好聚好散日后也在朝中相见也不会太过撕破脸。”
世子妃眼前一亮,一团明亮的火种在眼球中迅速的打转。
“真是知我莫若妹妹呀。
我们正想着向妹妹寻得这样一副药方,没成想妹妹倒是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连退路都为我们想好了。”
纪安宁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交给了世子妃,
世子妃丝毫没有犹豫的接过紧紧的揣进了怀里。
“姐姐放心,此药无色无味更不易被察觉。
苏世子平日里纵欲无度身体早就亏空。
寻常大夫也只能断定他是虚症,越是给他服用进补的药,他越是威风不起来。
谁叫他平日里玩弄女人,作恶多端,从不把女人当人看。
他能有这样的下场已是我们手下留情,若再不知悔改恐怕日后性命都难保。”
世子妃仿若获得至宝,拉着纪安宁的手不肯松开。
纪安宁从世子妃几度欲言又止的样子里几乎可以断定世子妃定是知道那些被拐来女子的事情,那才是她此次秘密邀约的重点。
“恐怕姐姐还有其他要事想要与我商量。
姐姐若信得过我但说无妨。
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妹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苑都世家贵族之中我与姐姐最投缘,自然把您当成我亲姐姐一样看待。”
听闻纪安宁这样说,世子妃心头一暖。
她是家中独女打小孤独惯了能和纪安宁这样投缘也是万般珍惜她们之间的姐妹情谊。
“妹妹,我所说之事十分危险,唯恐为你和你们纪家带去灾祸。
可我实在想不到普天之下除了你们纪家谁还能救那些可怜的女人们出火海,谁还能替她们伸冤。”
纪安宁紧皱眉头,认真的聆听世子妃的每一个字。
她心中一喜,竟感慨自己没有看错人。
世子妃品行贵重,性情端良。
她明是非知善恶,不是个冷眼旁观者,更没有世家贵族那些居高临下的残忍和冷酷。
“姐姐将事情由来说与我听。
既然此事事关正义,又非我纪家不能解决。
那么我纪家身为国之重臣大祈柱石,一定会为冤屈者伸张正义,绝不会袖手旁观。”
“我先替那些受苦的姐妹们谢过纪家,谢过妹妹了。”
世子妃起身重重的行了一礼。
纪安宁连忙将世子妃扶起 ,二人压低了声音,
世子妃将这些年苏世子跟着温怀烈干的那些买卖人口的勾当和盘托出。
“这不南省大面积受灾,流离失所者随处可见。
前段时间他们从南省抓了一百多名女子回来藏在我们苏府里,
他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尚且都能发现,又怎可保证此事不被外人知晓了去。
此事一旦捅到朝廷,苏家就完了,温怀烈会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苏家的头上。
这也正是我想尽快与世子和离的原因,不是我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是他们所做之事实在伤天害理,有违人伦。
细查下去还有数不清的烂事,弄不好是要灭族的。”
“嗯。姐姐如此善良之人何必受这等卑劣之人的连累。
姐姐今日回去就将药粉洒在世子的餐食中。
不出一个时辰苏世子下腹必定剧痛,下体更会如残花败柳一般溃烂萎缩。
两个时辰之后他便会如宫中太监一般彻底失去他身为男人的根,
届时姐姐可以此作为说法,尽快拟出和离书早些和苏家撇清关系才好。”
“妹妹所言我谨记下了。我和家中姐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找你帮忙。
妹妹快些帮我们仔细想想有何办法能讲那些被囚禁的女子们营救出来,
本就是可怜人,若是被卖去天狼,唯恐此生再无性命返还大祈。
都是爹娘肉身所生,谁又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呢。
他们一句话就可断人生死,就为了那几两银子就能把人当个牲口一样的卖去别国。
咱大祈当权者当真如此不堪,这样的大祈不亡简直老天无眼。”
纪安宁向世子妃要来了这些女人被关押的地址。
苏府后宅紧挨着一处平山。
那平山半山腰有一个巨大的山洞,这一百多名女人像牲口一样的被关押在山洞里。
每日有固定的人为他们送去吃食,不听话的连续几次就会被打死。
只有不吵不闹的才有饭吃才不会被打,夜里时常能听到山里有窸窸窣窣女人的啼哭声。
不知所以的家丁还以为是闹鬼了,有的偷偷去庙里请了辟邪的物件每日挂在身上,生怕夜里女鬼缠身吸干他们身上的阳气。
“姐姐此事交给我,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如今我纪家在朝中也备受陛下忌惮。
朝中早有传闻说我纪家与烈王不睦更偏袒于瑾王。
此事不宜我纪家公然出面解决。
一来会将姐姐暴露,二来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污蔑我纪家涉嫌党争。
此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秘密将人救出。
可毕竟一百多个人目标太过显眼了,
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斟酌斟酌,所有人的性命都重要,越少伤亡越少牵连才是上上之策。”
“妹妹绝顶聪慧,只可惜生个女儿身,不然定是快军师的好料子,我看辅臣都当得。”
楼下突然传来了悠扬的古琴声。
纪安宁闻声便知是京都才子阮余初在弹琴,她不免想到了温柔。
上一世温柔因与阮余初有过一面之缘而对他一见钟情。
可温柔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却在感情的事上常常扭捏羞于开口。
直到温柔被送去天狼和亲之时温柔都未曾将心中所念说与那阮先生知晓。
两个人有缘无份,未开始便已凋零,温柔客死他乡当日阮余初不知道为何便也饮了毒酒不治而亡。
世子妃临行前问了纪安宁最后一个问题。
“纪家与苏家自来不睦,妹妹为何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难道妹妹不怕我故意设套陷害与你们纪家么?”
纪安宁淡淡一笑微微摇头,
“姐姐是好人,姐姐不会的。
自古大门大户的深宅内院多为男人争斗。
多少主母和小妾之间斗得你死我活,闹得家中鸡犬不宁。
可姐姐不但从不苛待家中妾室,反而真心爱护那些妾室更当他们如姐妹一般。
姐姐总共求过我三件事。
一件是为家中妾室诊病,
一件是不顾自身牵连为了正义冒险求我搭救那些素昧平生的百姓。
为己愿只有一件。
于情于礼,于小恩于大义姐姐都称得上巾帼典范,
这样的人怎么会去陷害忠良,
姐姐这样的人福气都在后头呢,好人自当长命百岁。”
世子妃离去之后纪安宁并没着急回去,而是留在了闲人居听了一会曲子。
阮余初的曲子太过哀怨曲调中满是不得圆满的遗憾和无奈。
纪安宁深陷其中不住的感慨这世间的苦难太多,多到无论你逃到哪,哪怕是死过一次再活过来都还是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纪明找到她时她正和霍平儿喝酒呢,小脸红扑扑的微微醺醺不停的随着琴声左摇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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