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
霍平儿和冷秋一前一后将如珊夹在中间,
如珊回眸之际瞧见纪安宁正走向宋音尘房中便立刻调转方向举着匕首向纪安宁扑了过去。
“今日总要死一个,我要她纪安宁去死,要你宋音尘生不如死。”
宋音尘闪电般出现在了纪安宁的身前,一把将纪安宁拉进自己的怀里,躲开了如珊致命的一击。
宋音尘怒不可遏的瞪着如珊。
“找死!”
宋音尘闪到了如珊侧边,一脚踹在了如珊的侧腰,
咯嘣一声,似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如珊即刻倒地不起,一口鲜血喷口而出,踉跄爬起之时,两把刀已经架在了如珊的脖子上。
“宋音尘今日我杀不了你,只怪我技不如人。
他日待我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如珊高扬着头,脖颈猛然向冷秋的刀刃上一撞。
霍平儿用刀柄迅速将冷秋的手臂抬了一下,冷秋顺着霍平儿的力道收了刀只浅浅的在如珊的脖子上划了一小道口子。
“想死?没那么容易。”宋音尘居高临下冷望着如珊。
“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了么,背叛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要将你在油锅里煮上一煮,之后在剥皮抽筋。”
宋音尘夺过冷秋的刀,微微弯下腰,用刀尖扬起如珊的下巴。
“最后,我会将你的骨头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如今饥荒这么严重,你这二两骨头怎么说也够山里的野狗饱餐一顿了。”
“宋音尘!”如珊嘶吼。
“你当初杀我姐姐的时候也是这般残忍么,你就不怕遭报应。
你以为我怕死?笑话,我告诉你,我不怕,我不怕。
正好九泉之下我们姐妹俩又可以在一处,我们就算是变成恶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要杀要剐随你,啰嗦得狠。”
宋音尘和冷秋对视了一眼,冷秋也是一脸雾水。
“敢问你姐姐是哪位啊?”冷秋问。
如珊倔强的别过头去一脸视死如归的咬着唇瓣沉默不语。
“你口口声声诅咒我们家王爷,至少也要让我们家王爷知道仇家是谁吧。”
“哼!”如珊冷笑,由于伤势过重,嘴角处涌出一流血水。
“杀孽造得太多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谁说不是呢,你堂堂金钰牧王爷手里过过的人命何其之多,
恐怕我就是说了,你也不会记得,毕竟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傲魔头,你又怎么会在乎惨死在你刀剑之下的英魂姓甚名谁。
若不是太后早有先见之明看出你嗜血屠戮的本质将你送来大祈,倘若你当了金钰皇帝,那才是我们金钰百姓之难。
宋音尘,在大祈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回金钰,太后嫌你,陛下厌你,金钰上下只当你死在大祈了,你就好生在这里像条好狗一样苟且活着吧,我祝你这条好狗长命百岁。”
话音刚落,纪安宁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如珊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了纪安宁全身的力气,力道相抵,她自己的手背紫了好大一块,手腕震得好似折断一般剧烈疼痛。
宋音尘看着面色冷厉的纪安宁有些愕然。
纪安宁平时柔柔弱弱极少有气场这般强大的时候。
“安宁......”宋音尘本就不在意如珊说的那些话。
他早已习惯金钰旧族对他的污蔑和构陷。
没成想他不在意的东西在纪安宁心里却是禁忌。
上一世宋音尘背负了太多的误解,这一世纪安宁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宋音尘能活在坦荡和光明之下不要被任何人曲解和误会,包括她自己。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只管遵照你心来回答,我答应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定会给你个痛快。”
纪安宁坐在如珊面前的石凳上,她虽然看上去明艳靓丽,妆容精致,可无论多少层胭脂还是掩盖不住底下那张苍白如雪惨白如霜的病娇之态。
“牧王爷为何从小会被送来大祈,背井离乡,远离故土?”
“因为他嗜血好斗,容易挑起战争,所以 ,所以太后才索性将他送走,以绝后患。”
“哈哈哈,笑话!”纪安宁大笑,“你当真是无知的人神共愤啊。”
“牧王爷来大祈的时候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你们先帝最宠爱这个儿子自小都是亲自教导,敢问小小孩儿如何就看得出嗜血好斗,如何就看得出日后一定会祸国殃民了?
木夕之战在金钰是禁忌,虽是禁忌,却不能被遗忘和歪曲。
当年牧王爷入大祈,背负着先帝的使命,你们金钰人的自尊,若没有他这十几年苟延馋喘的在异国他乡周旋,你以为就凭你们金钰姓钱的那帮旧族能抵挡得过天狼虎视眈眈的十万铁骑?”
如珊干哑着嘴,试图想说些什么。
她从小被抓去暗堂受训,从没有人告诉过那段历史。
钱氏所灌输给他们的是完全不同的说辞,在他们口中,宋音尘就是那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痴酒好色将来是会将金钰拉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狂恶之徒。
纪安宁又问,
“若牧王爷真如你听闻而言,试问那日见你们被囚在郊外废院,横竖他都是杀人如麻之辈,又一直对金钰怀恨在心,何必冒死前去救你们,他闲着逛逛青楼喝酒作乐不好么,为什么以身犯险,好弄得自己一身伤?
你好好想想,你们的计划中为什么会笃定牧王爷一定会去救人?
还不是深知牧王爷为人,知道他定不会对金钰受苦之人见死不救才出此奸计。”
“他.....他贪图美色,和我一起来的那几个姐妹不正是被他玩弄过后弄死了丢弃山野。
还狂骗我什么送去庄子上好生生活,都是骗人的,若不是我当时伤重他没能下手,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宋音尘气得掐着腰直想骂人,只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没成想屎盆子扣得这样污秽不堪。
纪安宁深深的吸了口气。
“如珊啊如珊,我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该夸你蠢笨的。
我承认你是长得不错,那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纪安宁莞尔一笑,本就白皙,加上一身白色狐裘的映衬像个不染红尘的仙子娇柔得让人忍不住想去爱怜。
如珊狠狠瞪了一眼纪安宁,没有回答,答案却在不言中。
”外界皆传牧王爷酒肉声色,纨绔无术。即便真是那样,牧王爷也非那种草肉皆食之辈吧。
你看看我,家世显赫,样貌出众,我还会治病救人而且还主动投怀送抱,他放着我在眼前晃悠了快一年了都未曾所动,又怎会真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淫乱之辈呢?”
“你胡说什么呢?”宋音尘拉了拉纪安宁的袖子,听出来纪安宁是在故意酸他。
女人这方面的感觉异常灵敏,如珊一早就发现宋音尘待纪安宁绝非寻常。
纪安宁拍了拍手,侍卫将先前救下来的那几名女子带了上来。
那几名女子眼下皆是大祈寻常女子的打扮,不似先前的狼狈,眼下他们神情安泰,脸颊充盈饱满,看上去一个个精神洋溢。
如珊得到的谎言情报不攻自破。
姐妹几个共同经历过生死,再次见面恍若隔世。
那几人知道了前因后果,苦口婆心的劝慰如珊。如今他们已经融入到了寻常人的生活当中,安逸自在,活得既有尊严,再不用过那种任人摆布如同猪狗一般的炼狱生活。
纪安宁挥挥手,那几人行礼告退。
一直以来支撑如珊的信念似乎有些崩塌。
她被告知的,和她亲眼所见的实属不同,她不知道哪个是对的,该相信谁的,她的内心掀起的巨浪感觉快要将自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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