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想娶那个女人进门绝对没门,就算有老爷子给你做靠山,那也没戏,我们周家的门也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进的?”
周玉荣将茶杯摔在地上,气得面色涨红,怒目圆睁,季如芸连忙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好了好了,消消气。”
“消气?他都要娶那种女人进门的,你还能坐得住。我看他这么无法无天就是这你惯出来的。”
季如芸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反驳,她反而抿紧唇,看向周儒光。
“你爸说的有道理,你长大了,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也不想管。可是……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若你想要温香软玉在怀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又何必娶进家来呢?”
季如芸温婉笑笑,将周儒光从地上拉起,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
“此时可以从长计议慢慢来的嘛,你要是真的喜欢,妈也不勉强,你就在婚后养着她就是了,只要不闹到家里来,你爸也不会说什么的。”
“你要是怕她受委屈,妈妈就给你挑一个大方懂事的妻子,我瞧方家的千金就很不错,你要是有空,妈就安排你们两个见见面。”
季如芸字字温柔,却不着痕迹地编织罗网,封锁退路。
周儒光微微皱起眉头,加重语气,声音十分清晰。
“妈,我想娶她,不是养在外面的那种。”
季如芸蹙起眉头,露出一副为难的事情,似担忧似难过,又隐隐还是责备,仿佛在看着一个年少鲁莽不懂事的孩子。
“傻儿子,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呀,你怎么这么分不清轻重。你要真喜欢那个女人就留在身边,妈也没想赶她走呀,可你总不能真的娶她呀,你将你自己和周家里面放在哪里?”
从幼时起,季如芸每每看到周儒光做着让不喜欢的事情,就会用这样一副温柔教训的语气娓娓道来,仿佛她已经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容忍,若有孩子还继续违拗她的心意,那便是不懂事。
初时周儒光只觉得愧疚,再后来他便渐渐麻木,甚至觉得厌烦。
他的母亲打着处处都为他好的借口,操纵他的人生,不留一丝差错,谁没办法说什么,可是周儒光脖颈上被带了这么多年的温柔项圈,他已经倦了。
周光冷淡的,坚定的拿开季如芸的手,道,“妈,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况且这是我跟爷爷早就说定的事情,我今天晚上也只是通知你们一声。”
“至于你们同不同意……”周儒光笑了一下,“其实并不重要。”
季如芸微怔,随即面皮绷紧,那张温柔似水的脸上少有的显露出怒意。
“儒光,你为了那个女人,就这么跟你跟母亲说话吗?我说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么多,是为了害你吗?”
她忽然眼眶一红,怔怔地落下泪来,她似乎不想被人看见,扭过头用指尖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
她哽咽苦涩道,“好,你不想听,那就不听吧,是我多事了。”
见季如芸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周玉荣怒不可遏,狠狠拍桌骂道
“逆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季如芸连忙回身安抚住他,“别怪他,是我管得太多了。”
周玉荣越发恼怒,“你看看你干得好事,为了一个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居然这么跟你妈说话,这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跟你妈道歉。”
周儒光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妈,对不起,刚才是我的语气太重了,但是我说的话是不会变的。”
季如芸一怔,面露痛心之色,她没有想到这次周儒光居然如此坚决,而且只是为了外面一个女人,季如芸连连苦笑。
“儿大了不由娘,你我是管不住了。”
周玉荣起身想要将周儒光狠狠教训一顿,却被季如芸连忙拦住。
周儒光不想在这里继续听他们二人的责骂,他没有给一个眼神,转身离开,远远的,他由听到身后传来了花瓶破碎的声音,还有周玉荣止不住的痛骂。
“逆子……逆子……”
“真是气死我了……”
……
季如芸因为这件事情,忧思重重,焦虑了好几天都没有睡着觉,不过化上妆,穿上定制丝绸旗袍,她又是那个端庄优雅的周夫人。
周儒光的人对她不设防,季如芸只花了一点小手段,便查到了杨晓媛的住的地址。
杨晓媛打开门,看见外面端庄优雅的美妇人,微微一怔,直觉对面身份不凡。
他皱了皱眉,礼貌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我是周儒光的母亲,季如芸。”
“伯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儒光的母亲,你来这里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季如芸扬手打断,“不,你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周夫人吧。”
季如芸率先走进去,像主人一样参观这套豪华复式,不过是扫了几眼,她心目中便有数的。
这套复式地段不凡,而且装修颇为讲究,以蓝白为主色调,其中软装上多向女性审美靠近,一看就是花了心思请人专门布置的。
季如芸淡淡道,“看来儒光确实很喜欢你,这套房子没有个大几百万是拿不下来的。”
杨晓媛一愣,她隐隐知道这套房子的价格极贵,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天文数字。
她绞着手指,有些紧张不安,“周夫人,你恐怕误会了,这套房子儒光并没有给我,他只是担心我在学校里住的不舒服,让我暂时借住而已。”
“借住?”季如芸微微一笑,声音讥诮,“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也会信,你真当我是什么傻子不成,就算儒光没有想要把这个房子给你,难道就没有动过心思?”
“周夫人,我真的没有……”
“够了,有没有并不重要。一个房子而已,周家也不是出不起这个钱,你若是能安安分分,当你的金丝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你要是多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就别怪我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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