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聊着聊着,闹钟响了。
高和平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得,聊了一下午,觉也没睡成,这就到点该集合了。”
王尔已经爬下了床:“得了,赶紧走吧,你还真以为能睡着啊?”
高和平也下了床:“怎么睡不着,我真的贼困。”
王尔在佟西平桌子上的一堆杂物里翻找着:“西平刚还发信息让我给他带上鼓刷和响弦,放哪了,我咋找不着啊。”接着又说道:“那你晚上吃完饭就早点回来睡呗,反正后面演出也不是必须看的。”
高和平指了指佟西平的柜子:“响弦不是在那挂着呢么。那哪行,我还得看小黑唱歌呢。”
王尔摘下了响弦,在鼓刷上绕了两圈,把鼓刷插在了裤兜里:“嘿,刚才还惦记我妹,转脸又要看小黑啦?”
高和平跟在王尔后面出了宿舍,随手锁上了宿舍门:“平心而论,小黑疯归疯,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啊,仔细看其实和小白也没差很多。但是人家是大小姐啊,跟咱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根本不可能的好么,小黑要真能看上我,我嫁过去都可以。迎娶黑富美,我也算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了好么,还用去你那混吃等死?到时候直接雇你来我们张家大宅当个管家,包吃包住,月薪三万,还不用你管我叫爸爸,看咱多仗义。”
王尔呸了一声:“流氓假仗义,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还你们张家大宅,入赘的倒挺快啊。别说小白小黑,换了我,我就是张家一百零八小姐张小猪张小狗我也看不上你啊。”
一路闲谈,两人到了集合的音乐教室,已经来了不少同学,正在整理晚上的礼服,调试乐器。不大的功夫,周天和佟西平也吵吵闹闹地进了教室。
指挥老师皱了下眉:“周天佟西平,快去检查乐器,晚上的演出,吃饭的时候再讨论,先顾眼前。”
周天和佟西平加入了同学们的队伍,开始收拾乐器,高和平忙问佟西平;“你俩吵吵啥呢?”
佟西平接过王尔递过来的鼓刷和响弦:“周天这孙子,在台上居然是瀛洲流行音乐的范儿,我们玩的金属啊,都开始甩头了,就他一个滑步跪在台上开始自我陶醉。连小黑都给逗笑了。”
周天不服气的回道:“你们也没提前说好要金属范儿啊。”
佟西平没好气的说:“大哥,直接听歌啊,这还用说?”
周天小声嘟囔了一句:“咱平时不听金属的好么。”
来到旧都大学的金色演奏厅,演奏厅已经过彻底改造,所有观众席演奏台和乐池全部撤去,让空荡荡的金色大厅看起来颇像一个巨大的礼堂或者食堂,大厅的三面已经围了一圈铺着白布的餐桌,原来的侧厅后台区和备场区似乎变成了临时准备食物的后厨,阵阵香气从小门中飘了出来。闻得部分没好好吃午饭的同学食指大动。
华夏的同学们大多没什么反应,作为首先开场的主场乐团,他们早早地在正对大门的正面演奏区就位,调试了好了乐器,静待进入预备状态。指挥老师早早地就嘱咐过同学们中午一定要吃多吃好,晚上的餐会难免礼仪性应对和各种社交,很难让大家真正吃好饭。
空岛和北美联邦的乐队成员几乎同时抵达金色大厅,北美联邦的成员首先排队入场,开始叽叽喳喳地排开阵型,收拾乐器,他们的大型乐器和谱架等装备早已由后勤团队在金色大厅中布置好,而随身携带的小型乐器箱等杂物则由一群穿着蓝色西服的工人迅速带离了会场。
空岛方面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有乐器和设备发出的轻微摩擦声,整支乐团严肃得像是一支军队。华夏的学生们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看到了不少身着各种服装的男女仆人穿插在队伍之中,辅助着特定的成员,有不少的仆人服装上还可以看到显眼的家徽。
空岛乐团是三支乐团中规模最小,最简单,人数最少的一支。他们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乐队,用惊人的速度调整好状态,直接进入了预备姿态,男仆女仆们利索地携带着杂物迅速退场,所有乐手都安静地盯着自己眼前的谱架或者乐器,目不斜视。而对面更早入场的北美联邦乐团还在叽叽喳喳杂乱地忙活着。
华夏乐团中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同学们对两支乐团的表现议论纷纷,佟西平凑近王尔,小声地说了句:“我去,空岛那边是军乐团吧?你看他们的礼服也好像军装哦。”
王尔刚想吐槽一句,若不是华夏乐团提前入场,恐怕这会儿比北美那边也好不到哪去,那边的空岛活脱就是一支带着女仆的军队啊。话还未说出口,指挥老师轻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平息了骚动。王尔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刻,三方的学生们已经是潜在的竞争对手,不少华夏的同学们都和王尔他们一样,暗自庆幸己方借主场之便提前入场,虽然北美联邦那边的准备工作完全属于正常范畴,但在空岛一方安静迅速的对比下,却显得有些扎眼。
终于,北美联邦的乐团也做好了准备,负责指挥的金发女老师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似乎也在空岛方面的衬托下对刚才学生们的表现不甚满意。
各校的老师和不少专业人士安静地站在会场当中的空地上,很多人手持平板,正飞快地浏览或记录着什么。站在最前方的空岛下环十邦联合学院院长龙天平向华夏乐团的指挥老师点头示意,表示可以开始。
演奏开始,华夏学生联合乐团首先演奏了序曲和组曲。接着向北美联邦方面示意,北美联邦学生联合乐团娴熟地衔接上,开始演奏他们的序曲和组曲。
之后是空岛学生联合乐团,他们演奏了一支气势磅礴的进行曲。随即又将演奏顺序移交给华夏方,华夏这边不敢大意,时间将将好,调整到民乐交响的状态,又演奏了一组传统民族音乐和交响结合的组曲。
接下来北美方面开始演奏第二组组曲,从古老的欧洲古典音乐源头,慢慢变成了技法非常复杂,旋律十分抽象的当代严肃音乐。
最后是空岛的最后一次演奏,空岛方面依然只演奏了一支曲目,这支曲目比起之前的进行曲节奏缓慢了不少,却给人以更沉重的压迫感,不知是什么乐器奏出了像电子合成音一样的低沉频率,又不知是什么乐器奏出了像人声合唱般低沉的呜呜声。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第一次听到空岛的音乐。不少学生表情呆滞,似乎陷入了震慑中。王尔看了看旁边的佟西平,他的一只手还握着编钟的打击锤,就那么悬在空中,目光迷茫,嘴巴半张。
他旁边电影学院那位同样负责打击乐的女生,双手紧贴在身体两侧,身体站得笔直,表情呆滞。
王尔又看了看北美那边,有的学生居然开始在胸前画起十字,有的学生似乎在闭眼小声祷告。
王尔甚至有点害怕佟西平手里的编钟打击锤掉在鼓上,悄悄从旁边的台子上抽过了哑鼓垫垫在下面的鼓面上,然后用手里的鼓槌悄悄戳了戳佟西平,悄声说道:“嘿,醒醒,傻啦?”
佟西平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持着打击槌的手臂,右脚依然不自觉地随着音乐缓慢的节奏打着拍子。悄声说了句:“卧槽,这是啥?宗教音乐?灵歌?听得有点难受啊。”
王尔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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