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在孙美玲家找到了石站山,就大吵大闹,她看见警察来了,上去就撕扯孙美玲,二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石站山一看赶紧上去想拉开自个媳妇,可他媳妇死死的拽着孙美玲的头发,根本拉不开。
牛兰草骂道:“孙寡妇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勾引俺爹,又勾引人家村长,还和李大富有一腿,咱村的男人都被你祸害了……”
村长听牛兰草这么说,那双死鱼眼就狠狠的瞪向她,“不要胡说八道啥?”牛兰草见村长向她发火,也就乖乖的把后面的话塞进了肚子里。
警察见几人闹得不可开交,就说再把他们都带到派出所调查去,村长媳妇一听就放开了孙美玲的头发。
她跑到民警身边,哭着说:“民警同志,你要为俺做主呀……苏美英就被这个孙寡妇气死了……恁要是不把她抓起来,俺也会被她气死的……”石站山见他媳妇越说越不像话了,就强行把她拖走了。
孙美玲的头发被撕的乱糟糟的,她用手理了理头发并没有说话,而是捡起地上被村长媳妇踩踏的鞋底子,用一块破布擦去上面的灰尘,坐下来继续纳鞋底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民警也被她的淡定震惊住了,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从孙美玲的丈夫去世之后,她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遭受了多少的侮辱谩骂,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民警看着一脸平静的孙美玲说:“俺向你了解点儿情况,你可要实话实说!”
一个警察清清嗓子开始询问,另一个警察在旁边拿着本子记录。
“孙美玲,今个清早你在干啥?把详细情况说一下!”
“起床,上茅房,做饭……叫孩子起床吃饭,吃完饭就没有出门,在家里和面,蒸馒头……”孙美玲事无巨细的讲述着自己清早就干了啥,甚至连清早饭吃的啥都说了,直到警察打断了她的话,她才停下来。
警察说:“行了,你和苏美英有没有闹过矛盾?你觉得她这个人咋样?”
孙美玲斜眼看看警察,继续低头纳鞋底,“恁问这是啥意思?”
“你回答就中了,不要问恁多!”民警说道。
孙美玲把大针使劲的往鞋底子里戳,“苏美英,俺恨她!”
警察说:“为啥恨她?”
孙美玲心里的委屈憋了这么久,她也想过去派出所告苏美英诬陷自己,可想想还是没有去,如今有警察上门,她就把高粱地事件的前因后果都给警察说了。
“警察同志,俺是被他们诬陷的,俺根本没有干什么坏事,那天黄大花骗俺说有人偷俺高粱,俺就去高粱地里看,结果就被藏在高粱地里的牛金抱住了……是他们是串通好的要诬陷俺……”
牛兰草听她这么说就恼了,“孙寡妇,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干了丑事就不敢承认了啊……”
孙美玲说:“警察同志,俺是被诬陷的,俺真的没干啥!”
牛兰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谁诬陷你?你和俺爹都抱在一起了,谁还能诬陷你?咱村里的人都知道……你还想耍赖?”
她又看着警察说:“警察同志,你千万不要听她狡辩,这个女人太坏了,有她在,李家村就别想安宁……”
孙美玲说:“警察同志,是黄大花把俺骗到高粱地的,她是和牛家人串通好的要诬陷俺……俺与他们无冤无仇,不知道他们为啥要这样害俺……”
孙美玲想到自己被绑着游街,两个孩子跟在后头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平静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哭着说:“警察同志,俺孙美玲走的正行的端,他们为何就不放过俺……”
牛兰草气愤的说:“孙寡妇,别装了,你勾引俺爹,害死俺娘,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警察同志,俺孙美玲敢对天发誓,俺没有做过亏心事!俺只希望恁能调查清楚,黄大花他们为何要联合起来诬陷俺……”
牛兰草气的脸红脖子粗,“诬陷?你自己做了丑事还说别人诬陷你,快说!俺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
根据走访调查,警察就排除了孙美玲毒害苏美英的嫌疑,这让牛兰草耿耿于怀,说:“警察同志,俺娘除了跟她有仇就没有别人了,不是她还有谁?”
警察说:“破案是要讲究证据的,不是凭空猜想!”
警察又来到牛家,找黄大花了解情况,问起那天高粱地捉奸的事情,黄大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情,就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高粱地的事。
“警察同志,这个孙寡妇仗着有几分姿色,在村子里不守妇道,弄的多少家庭因为她闹得鸡犬不宁……”
警察说道:“你认为孙美玲会因为那件事怀恨在心,害死苏美英吗?”
黄大花哼哼唧唧的说道:“害人?俺也说不好,俺亲家有晕病,她以前晕倒都醒过来了,这次就没有醒过来……”
警察问道:“恁和孙美玲的关系如何?”
黄大花说:“俺与她的关系就是邻里关系,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一般般吧!”
“除了那次在高粱地里,你有没有发现孙美玲和牛金在一起?”
黄大花想了想说:“有,还有一天半夜,他们在东沟偷情,被俺亲家母发现,二人就躲进了芦苇荡里……”
警察又找牛大奎了解了一下他家的情况,以及父母之间的感情如何?牛大奎说“平时看起来还好,后来俺娘就发现俺爹不对,就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了……再后来就抓住了他和孙寡妇……”
警察在苏美英的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他们又走访了几户村民,村民们都反映牛金经常不在家,回来时看着夫妻关系不错,当警察问起牛金和黄大花的关系如何时,很多人都讳莫如深。
中午的时候,两个警察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警察走后,黄大花就和牛大奎商量着把苏美英下葬了,牛兰草说:“警察都怀疑俺娘是被害死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呢,不能下葬!”
黄大花说:“法医已经鉴定过了……天气越来越热,以俺看还是早点入土为安吧!”
牛大奎也说:“那明天就下葬吧!”
牛兰草说:“咱爹还没回来呢,等咱爹回来让他也看一眼……”
黄大花却说:“等不及了,你爹这次出去,要好几天才回来吧!等他回来都成啥样了?”牛兰草也不再阻拦,就同意把苏美莹下葬了。
两个警察骑着自行车一路往公社而去,路上还在讨论案情,一个警察说:“我看这个黄大花有问题,他一直要快点儿把人下葬了。”
另一个警察说道:“这个黄大花身上的疑点儿确实不少,她一再强调苏美英是病死的,得好好调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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