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因为噩梦压根就没有睡好。
稚奴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房门被砸得砰砰响。
“稚奴起床了,陪我去看秦朗叔叔。”
“快起床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奶奶说了早睡早起对身体好,一觉回到九十九。”
稚奴嘴边扯着笑。
宋只只就是个大笨蛋。
奶奶嘴里是这么说,但是从来不早起,除非要务农。
不然的话,婶婶没有敲门的话绝对不会起的。
每次都会说睡一刻钟,实则是半个时辰。
稚奴洗漱完之后,看到厨房里正在喝粥的萧锦书,有些诧异。
今天奶奶怎么起这么早!
这时,宋只只端着三个鸡蛋跑了过来,“赶紧吃,吃完我们一起去。”
闻言,稚奴疑惑地看向萧锦书。
就算是看秦朗叔叔,奶奶也不至于起这么早啊。
结果这一看。
果然!
奶奶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只手一动不动地拿着勺子,都没放到嘴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压根没醒。
“奶奶快吃。”
萧锦书打了个哈欠,随意地点点头。
很久没试过起这么早了。
脑袋就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疼得厉害。
只只的活力也不知道怎么充满的,一觉下去能力满满。
果然还是小孩子精力充沛,她一把老骨头了只想躺床。
一路上,萧锦书都在昏昏欲睡。
仿佛回到了自己小学的时候,一条直径的小路,远方的牧笛声开始了一天的上学路。
鲜亮的红领巾系在脖子上,趁着还有时间,偷偷跑去小卖铺买辣条。
然后怀里揣着辣条飞奔去学校。
小时候的乐趣,终究是长大后才会怀念。
人总是多愁善感的,也是念旧跟自私的。
得到一样就会失去一样。
可终究会再多要一点,自私到底。
萧锦书她们去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蓝小琴回来。
“婶子,来看秦朗哥吗?”
她手里托着一盆衣服,袖子下的手还有水渍,一看就是刚从河边回来。
“嫂子好!”宋只只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蓝小琴有些不好意思。
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笑道,“快进来吧。”
萧锦书踏进屋子的那一刻就明显感到了不同,里面多了几分生机勃勃。
枯木逢春之感。
“婶子来啦,”秦朗上前恭敬地行礼,一个读书人该有的礼仪全都去齐全了。
萧锦书趁机打量他,果真是好了。
脸色红润有光泽,如沐春风。
他接过萧锦书手里的篮子,赞道,“多谢婶子,劳您费心了。”
“还有我跟稚奴!”
宋只只见他这么久不搭理自己,心里有些失落。
“是是是,还有我们最可爱的只只跟稚奴。”秦朗眉眼带笑,温润醇和的声音醉人心。
这时,蓝小琴走了进来,袖子撸了上去,“婶子吃过早饭了吗,小琴煮了点粥。”
秦朗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不是说了不用你下厨吗?”
他说得有些急,甚至带着一股狠劲。
萧锦书吓了一跳,赶紧说自己吃过了才来的。
“你娘呢,怎么没见到?”
“我娘自从我好了之后,心中欢喜。高兴得睡不着觉,白日里亢奋得很。”
秦朗也很是头疼,一边既心疼又无奈。
之前说过了,娘亲直接怼他,“老娘这么多年了,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
但凡他要说一句,娘亲就会在他跟前哭诉以后到了九泉之下跟爹告状。
到时候让他爹打人。
他娘亲是懂得抓住他的软肋的。
当年爹忽然过世,唯一的遗言就是让他照顾好娘亲,即使娘亲改嫁了也不能不认娘亲。
而当时的娘亲好似在爹过世之后,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秦朗知道,那是因为没人可靠了。
所以才不得不让自己坚强。
现在他的病好了,娘亲多了几分从前的样子了。
“那行,我改日再来。”
萧锦书说着便要离开,奈何宋只只撒娇表示要多留一会儿。
“你秦朗叔叔要读书的,不能打扰人家。”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当年的秦朗已然是举人,现在身体好了,自然是要继续考取功名的。
“不嘛,只只保证就待一会,我的好久没有见秦朗叔叔了。”
宋只只使劲摇着萧锦书的衣袖,嘴巴嘟起来。
磨了一会儿后,秦朗道,“不妨事,我的身体也刚刚好,读书的 事不急于一时。”
“可是?”
萧锦书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稚奴却抓着她的手,写了几个字。
她最终只能妥协,“好吧,但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哦,中午之前必须回家。”
“奶奶最好了!”
萧锦书走后,宋只只就放飞自我了。
开始拉着秦朗诉说着所有的趣事。
秦朗只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投喂一块桃子给她。
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稚奴。
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稚奴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暗流汹涌。
这时,宋只只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门口探着脑袋张望。
“怎么啦,害怕奶奶抓你回去啊?”
秦朗打趣道。
“才不是呢, 只只是看有没有人偷听。”
紧接着,她低声道,“叔叔,把头低下来。”
秦朗疑惑地看着她,但还是照做了。
宋只只凑近他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就那一瞬间,稚奴看到了秦朗眼里的错愕,意外,然后了然。
短短几秒,秦朗面色不动,但从他眼里的细枝末节可以推断出。
他是知道的。
“谢谢只只,可能是同名同姓吧,叔叔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招惹别人。”
“真的不是吗?”
“不是!”秦朗非常笃定地保证。
“那就好,”宋只只松了口气,“幸亏是同名同姓,那些人可坏了,给人下毒,还是解不开的毒。”
秦朗眯起双眼,话语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冷冽,“是啊,真坏!”
“只只,记住了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秦朗嘱咐道,“要是被人发现了,可能会惹祸上身的。”
宋只只害怕的点点头。
就这样,秦朗陪着宋只只玩了一上午。
顺带留了午饭。
“叔叔,你做得比我叔叔好吃多了。”
“哦?是吗?”秦朗微微挑眉,忍着笑意道,“他们是怎么做的?”
宋只只放下碗筷,掰着手指头道,“二叔说要做烤鸡,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烧了,没想到居然是三叔想烤鸡蛋多放了一把火。”
“还有呢?”
“奶奶跟爹娘出门干活了,三叔就建议二叔去河里捞鱼,听说烤着最香。”
“结果不小心烧成炭了。”
秦朗强忍着笑,肩膀都抖得不成样子了。
“他们吃了嘛?”
宋只只摇摇头,“三叔没吃,二叔吃了。”
“为什么三叔没吃?”
“不知道,”宋只只也想尝一口的,但是三叔不让,“三叔说,一本古籍上记载由鱼烧成炭,然后吃下去了可以快点长高的方法。”
“然后二叔就一个人吃完了。”
宋只只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遗憾,没尝到那口鱼。
当初二叔吃得可香了。
三天了连床都没下。
第四天二叔可以下床了,可是三叔又躺床了。
没办法,谁让三叔就喜欢烤鸡蛋。
用着木炭堆着。
“只只,记住了以后只要你的两个叔叔煮东西吃了,你离远点。”
秦朗一本正经地嘱咐。
惹得蓝小琴频频看了过来。
她怎么觉得,秦朗哥好像跟只只的叔叔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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