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序风手上择菜的动作顿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道,“不了,家里有三弟就行了,我就留在家里好好守着你们就行。”
许厌眼里的光一下子熄灭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
读书这事,不仅看实力也要看运气吧。
隔壁的秦朗也是,谁能想到大好年纪突然生病了,病好了之后也二十多岁了。
有时候年纪也是一道坎,如果不中,而那些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却已经高中,就怕自己陷入一个死循环。
场面沉默下来。
“奶奶,等到休息了,我也要去挖竹笋。 ”
宋只只跑了过来,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刚刚稚奴跟她说了挖竹笋的经过,她觉得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以前都是为了挖去卖的,而且吃法也只有那几种。麻木的感觉就涌上心头,现在是挖来自己吃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行,正好看看有没有竹蓐,到时候奶奶给你们煲汤喝。 ”
萧锦书已经将后面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其实除了竹林,后山也有其他菌子,只不过极少发现而已。
就算发现了也别摘了。
尤其白木耳跟黑木耳这些,听说前段日子王婶就摘了两大朵白木耳回家,形状又好看。
许厌感慨道,“可是竹蓐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甚少!前两年还能听见谁摘了,但都是很小的一朵。”
说着,她又苦笑起来,“当初困难的时候,竹蓐倒是很多,只是那时候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囫囵吞枣似的就下肚了,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什么味道。现在日子渐渐好起来,以前常见的都不常见了。”
“说不定以后就会慢慢出现了。”萧锦书认真地看着她道,“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捡到的扇贝吗?”
许厌一惊,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是啊,扇贝都能给她碰上了,还有什么比扇贝更难得的吗?
相比于地上长的东西,水里游的才更加难得,毕竟他们需要繁育,生长周期还长。
村里也约定俗成,河里的东西用的渔网、鱼篓留的空隙大小必须是大鱼钻不出去,但是小鱼可以出去的。
要是谁没有遵循这个规定,到时候别怪村里无情。
也因为这样,河里的鱼、虾、螃蟹慢慢多了起来,但是扇贝还是不常见。
扇贝苗又贵,村里无能无力了。
想着,许厌也有了期待,“我现在就想吃田螺了。”
宋序风笑道,“那可有得等喽,现在才春天。”
许厌故作生气拍了他一下,“哪也快到了。”
说起这个,萧锦书倒是想起来了,“杨梅也熟了,到时候我给你们摘一点过来。”
“那怎么可以!哪有儿子儿媳妇等着吃,让娘亲劳累的。”
“可以,她给你们外婆外公摘来,只只不是也要回去嘛,都是女儿摘给爹娘吃,你们俩个就等着吃吧,休假了就在这里陪着我们两个老的。小孩子嘛都爱玩,大人在了反而不自在。”
萧母端菜上来带着笑,顺嘴说了这么一句。
刚刚她就听了全过程。
这件事,她也乐见其成。
反正她是好久没试过吃自己女儿摘的杨梅了。
自从嫁了人,不是忙着照顾家,就是照顾老人,忙里忙外的,婆家都照顾不好,哪有时间顾得上娘家。更何况是女儿自己呢。
嫁了人,年少时光已经过去,认命了似的。其实,嫁了人也可以过着年少的日子。
他们夫妻俩就得了锦书这么一个女儿,现在也没什么要求,平平安安,过得幸福快乐就行。
萧母都这么说了,许厌也不好拒绝了。
炒好菜后,萧父恰好回来了。
菜色一半是素净典雅的,一半是轰轰烈烈的,鲜红的辣椒点缀,抢了主角的风头。
萧母跟萧父年纪大了,口味上比较清淡。他们年轻的一辈倒是早已经适应了辣椒带来的刺激。
不过,萧家的院子里倒是也种了不少的辣椒。
无他,只因为,万物可泡。
之前萧锦书送的辣椒已经被萧母泡着了,现在也正是豇豆生长的季节,鲜嫩的豇豆跟辣椒洗净一起放到了泡菜坛子。
再过段时日就可以吃了。
吃过饭后,萧父就在那里喝茶,唉声叹气的。
萧母摇摇头,“看来又失败了。”
“是那个学生还没有来念书吗?”萧锦书快速捕捉到话里的又字,可能是上次的那个学生吧,毕竟能让萧父如此神伤的,最近也就这件事了。
萧母无奈点头,“你爹上次去了之后,那学生早就干活不在家了。家里就两个大人,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爹新娶的。”
“你爹一提这事,话都没有说完,就把那两个人给轰出来了。”
“后面问了其他人找到了那孩子。你爹说的时候我听着都心疼,那么大的太阳,孩子还在锄地,半边脸都肿了,那五个手指印明晃晃在脸上呢!”
萧母气愤道,“那孩子分明就还想念书,结果在村里的流言是念不下去了所以回来种地。”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那新进门的有了。有个老道途经他们家,说凤凰涅盘焕新生,前途无限照耀人。那两人就觉得是肚子里那个,所以省钱给小的。”
萧锦书听了都觉得无语,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就给肚子里的娃铺路了。
这哪是铺路啊,这压根就是拿着大儿子的前途给小的作赌注呢!
“到底是眼皮子浅,那老道只说了那句话又没指名道姓,谁知道说的是谁呢!”萧母悠悠抛出这么一句,眼神带着嘲讽,“到时候别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萧锦书觉得也是,还没成型的娃娃能耐得有多大,能耐大,遇上这么冷酷无情的父母也是遭罪。
忽然,许厌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怪不得人家这么气愤呢,原来是这样!”
萧锦书跟萧母纷纷看向她,“谁?”
许厌鄙夷道,“我在街上认识了一个卖菜的婶子,她的女儿也是留了一个孩子就去世了,去世没几天那 男的就新娶了,用的还是婶子女儿的嫁妆钱!”
“最近听说,那新进门的不准她外孙子念书,也是我们那边的。”许厌怀疑道,“会不会是同一家?”
萧锦书问道,“娘,那家人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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