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沈川从他第一次离开太初就已经有了盘算,当他一进入太初之后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是他就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太初之内灵气比仙界的天地灵气最密集的地方可以说还稠密百倍不止,普通凡人若是居于太初也可有千岁寿元。
而沈川一进入太初立刻感受到了他练功时候“药石”的药力在浸透全身,整个人都心旷神怡,从内到外透着一种从来没有的舒服,可是这样的环境之内,居然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和被监视的感觉,所以他一开始就加了十个小心,就是见不到人,也是毕恭毕敬,口口声声什么误入此地啊,什么打扰了。
沈川在见到小楼之内的黑皮书和玉简强压贪念,或者说是恐惧压倒了贪念才退出小楼,没有动桌案之上的东西。
当云华子出现在他背后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太意外,而毕恭毕敬则是七分真三分假,真是怕小命不保,假是心中有自己的算计。
从他见到那云华子一直到云华子提及坐化不过十几句问答对话,而几个对话之后云华子就说我们走吧,表现的十分急切,虽然云华子口口声声说什么“你机缘到了,这里都是你的了”,可是当他第一次说“我们走吧”的时候并没有明确提及要离开太初,明显是一次试探,他要确定一下沈川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是不是真的误打误撞的进入太初。
而让沈川更是警惕的是,云华子自称是上一任主人,那他这上一任主人如果杀了他这个现任主人,再把宝物夺回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当云华子反复提及坐化后,沈川似乎意识到,云华子可能真的有坐化的念头,或者说他必须坐化了,但是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那云华子倒也不是没看出了沈川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只是沈川的修为太过低微了,他虽然只剩下两缕神念夹着三魂七魄在太初里,最后还要两缕神念融合后才可以入轮回。
即使如此,他那两缕神念融合之后也可以比拟一位成元期大修士的修为,不论是夺舍还是灭杀沈川都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云华子身怀轮回道的功法,又急于在人界入轮回才没有亲自出手,看似放过了沈川。至于那心魔之誓,云华子只是说自己不出手伤人,没说陷阱啊,也没说其他人不会伤害得到太初之人,这也就有了白暇儿见云华子坐化之后对沈川出手的一幕。
说到白暇儿对沈川出手的一击啊,一是他并不了解那太初有护主的神技,还有就是他虽然在太初里多年,但是那云华子并不放心他,故而在那玉简周围布置了结界,隔绝了玉简与太初内灵气的联系,只是最后他准备随沈川离开才撤去结界,这样白暇儿只是有了短暂的时间可以补充灵力,所以他的一击威力并不是太大,否则以太初可以护住的范围也不足以救沈川的小命。
其实还是云华子小看了沈川,没想到他居然有天罚这种宝物,他估计那太初就是挡住一击,以白暇儿的攻击速度二次攻击足以要了沈川的小命,可是他没想到一个孩子谋划之周全,心机之深沉远非常人,故而才有了白暇儿求饶,说出了更多的事情。当然这也为云华子将来的仙途留下了大患。
沈川又反复思量了云华子所说的话,以及白暇儿所言,依照白暇儿的话云华子没有骗自己,那么他留在太初内的东西一定很好,而白暇儿自称器灵一事让他颇为忌惮,如果别的玉简或者物品上也有器灵该如何是好?
沈川又思量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识扫出地洞。
“咦?”莫非自己太过专注,其实刚才不过片刻光景?原来啊沈川以为自己光顾着眼下的事情,忘记了时间,他以为天色应该很晚了,起码也是掌灯时间了。可是结果他发现,太阳也只是刚刚往西转而已。
沈川看了看先前几次天罚击落的玉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拣起玉简碎片往空中一抛,而后只见天罚在空中几个闪动,玉简的碎片全部化为齑粉散落在地上。沈川把所有的玉简粉末拢到一起捧到手里,然后钻出来地洞,一边用神识扫视周围,一边离开了他练功的地方,他每走出去一段就撒一些齑粉出去,就这样他以不规则的运动轨迹游走在山里间,撒去所有粉末后他又回到了地洞。
沈川又以神识确认了周围没有什么人之后,手握太初,一运功,又进入了太初之内。
沈川决定用半个时辰的时间简单的探索一下太初里面的情况。他这次进入这太初之后,没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更不用说那种奇怪的压迫感了。他在灵气密布的圣域一侧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虽然没有了那些不舒服的感觉,他也还是紧张的一只手握着天罚,另一只手握着那块药力十足的“药石”。
他先走到那棵大树前面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他也没看出这是什么树,那树上的仙藤,他也不认识。当他抬头望向树冠之时他还是有了收获。他发现那仙藤缠绕到树枝的尽头微微垂下,有一滴绿液凝聚在仙藤的藤梢处,然后滴落下来,正好落在下面泉水形成的水池中,他这才注意到,七口泉眼形成的水泉上方正好都有那仙藤凝结绿液。
看着泉水,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口渴了,是啊,自己半天没有喝水了,他的水袋还挂在外面的一棵树杈上呢。这泉水能喝吗?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先别喝了,明天抓个野兔什么的试试再说。
沈川最后还是放弃了喝泉水的想法。他又来到那片灵田看了看,所有的奇花异草,他全部都不认识,就是觉得好看,这些花啊草啊,他其实呢也不敢多看,因为他不知道这些花草有没有毒,所以他很快就离开了灵田,奔那片亭台楼阁走去,穿过连廊,他又到了小楼前面,他一想到云华子就觉得有些后怕,同时不自觉的握紧了天罚,他小心翼翼的缓步进了小楼,望向那副画着一把巨剑的画,画上只有一把孤零零的宝剑,他只是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然后他有看了看画下桌案上的数枚各色玉简。
“若白暇儿所说云华子没有骗我。那这些玉简就是云华子毕生所学,都是仙家功法喽。”沈川思量着走到桌案前面一伸手拿起了那本黑皮金字的书。
沈川拿着这本黑书嘴角泛起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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