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家门口,捡起地上的大白菜,掏出怀兜里的钥匙,打开门锁,再将门栓扣上。
陈怜的心安定了下来,怎料,这半天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妹妹,我去浴房换月事布,你把菜洗干净可好?”
徐青青点头应了一声,去厨房端出木盆洗菜。
而陈怜从衣橱拿出一条白布,而隐私部位的位置,有一个小口袋,可以往里面加棉絮,如贫寒困苦些,便只能加不舒适的干草。
陈怜在衣柜的抽屉下,拿出一小木盒棉絮,抽出一点塞入袋子中,随后来到浴室更换...
换完后,将血红色的月事布洗干净,来到院中的晾衣杆晾晒。
“嫂嫂,我洗完了。”
徐青青的小脸与双手都是水渍,额头的细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
【妹妹这莫不是洗菜,顺便洗了一把脸吧?】
“妹妹快点擦干水,莫要着凉。”
陈怜找出干净的帕子,帮她的手和脸都擦干净。
而徐青青还在乐呵个不停,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已经做了娘。
“妹妹前来与我生火取暖,要烧开水拨兔毛。”
陈怜坐在炕边烧火,旁边的妹妹趴在自己身上打瞌睡,温暖且惬意。
一炷香的时间,锅中的水早已沸腾。
陈怜叫醒徐青青,“妹妹,回房间睡吧?”
“可...可我要帮嫂嫂,拔兔毛。”徐青青睁开惺忪睡眼,再次睡了过去。
无奈,陈怜将其抱在怀里,朝她的房间走去。
听徐鹤说,昨日因为受到了惊吓,晚上哭了许久才睡着。
陈怜把她放在床上,脱掉绣花鞋,盖好被子,随后来到厨房把兔子用开水烫了一遍。
那兔毛只要轻轻一搓,轻轻松松的拔除干净。
院中的鸡咯咯咯的围在陈怜周围,时不时突然用尖嘴啄一下。
“去去去...”
陈怜烦躁的驱赶它们,专心的拔着兔头上的毛。
许久,将兔子开膛破肚,并洗干净后,缓缓站起身,双脚早已蹲麻。
陈怜在地上跺了跺脚,喃喃自语道,“这兔子等相公,和阿娘回来再做吧。”
把兔子放进厨房,关上厨房门,回到卧房平躺在炕上,一股疲惫感袭来,随即沉沉睡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外响起徐鹤的喊声,陈怜睁开双眸,不情不愿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哆哆嗦嗦的下床,披上徐鹤的大衣。
“来啦。”
陈怜拉开门栓,一把冲上前抱住那熟悉的身影。
“哈哈,你们分开一日都如此黏糊了?”林翠揶揄笑道。
陈怜带着一丝娇羞,“人家才没有黏糊他。”
说完帮徐鹤在后面推车。
“今日许多人都夸你呢,羡慕我有个好儿媳。”
林翠与摆摊时,听到最多的就是陈怜如何聪慧,长相貌美等,可把她乐了一天。
“是...是吗。”
没想到外面的人对自己评价如此高。
“当然,给你们买了烙饼,还勉强热乎的。”伸手把用干荷叶包好的饼递给她。
陈怜两眼放光,中午还没吃饭,肚子已经开始饿了起来。
吧唧一口。
小脸尽是满足之色。
“阿娘,相公你们也吃。”
母子俩微微颔首,拿过一块温热的烙饼吃起来。
“妹妹呢?”徐鹤询问。
“在房间熟睡,我去叫醒她。”
陈怜拿着烙饼,静悄悄地来到她的床边,长长的睫毛耷拉在脸上,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拿出烙饼放到她的鼻子旁边,徐青青鼻子嗅了嗅,均匀平稳的呼吸开始紊乱起来。
不一会儿,徐青青睁开睡眼,茫然的看着这一幕。
“嫂嫂~”
“起床吃饼了。”
闻言,徐青青坐起身,双手接过饼吃了起来。
“饿了吗?”陈怜揉了揉小脑袋询问。
“饿了。”
陈怜从床边站起,来到厨房拿出烤好的兔肉。
“谁的肉?”喂完鸡的林翠满脸疑惑。
“赵冬哥给的,中午在路上遇到他,晚些时候给予些鸡蛋和青菜做为回礼如何?。”
林翠蹲在厨房水缸旁洗手,闻言点头回答,“好,一会儿我去一趟,刚好要找赵楠买些种子。”
“原来赵楠哥是卖菜种子的啊。”
“是啊,我们家的种子都是寻他买,不仅品质好,还便宜不少呢。”
话音一落,林翠提着菜篮子,拿了十余枚鸡蛋。
“阿怜,我先走了。”
陈怜坐在灶台边点点头,“阿娘早去早回。”
“好。”
徐鹤收拾完蔬菜来到厨房见陈怜在切姜蒜。
“娘子,这肉是谁的?”
陈怜再次解释了一遍,忽然抱住他的窄腰,贴在他的胸膛,聆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小脸尽是委屈之色。
“娘子,发生何事了?”
“今日,你们去卖菜没多久,那牧文州来家门口说娶我为妻,说他是未来秀才。”
“中午,溪头村的村长儿子,欲对我行不轨之事,还好遇到赵冬哥。”她闷闷说道。
徐鹤愣了好一会儿,自己才与她分开一天,便因家妻貌美,引来贼人的觊觎。
倘若未遇到赵冬...
想到此处,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后怕。
“这溪头村村长住在何处?”
他要先去溪头村解决那贼人,而牧文州目前只是有想法,还没那人恶劣。
“相公莫要过去,他已被我教训了一顿...”
溪头村村长可不是刘氏那么好欺负,甚至容易引起两村的冲突,自然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去以身犯险。
随后,当陈怜讲述完,林鹏被揍的细节后,徐鹤对其连连夸赞,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在场。
“娘子,明日你与我前去卖菜,若是你累了,便坐在椅子上歇息。”
他已经不敢把陈怜一人留在家中,以防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好,今日我休息了一会儿,肚子不再疼痛。”
徐鹤抚摸那毫无赘肉的平坦小腹,“那便好,娘子这肉我来炒吧,加些白酒更香。”
陈怜微微一笑,月牙般的眼眸,深情的凝望着他。
...
“哎呦,疼...疼。”
林鹏满是伤痕的躺在床榻上,一妇女伸坐在床边,伸出干瘦的手臂为其擦药。
“刘氏那养女真是狠呐,将我儿打成这番模样。”
妇人再次转头看向身后的中年男子,“明日,你必须带人去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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